温小姐被他笼在身前,竟然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唯独那双腿边交错的柔弱小腿得以被窥见几分,她穿着到膝盖上的牛油果色裙子,就连膝盖都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还、还吃?”温浠结巴了一下,满眼不可置信。
伊星洲看着她,语气微妙:“温小姐吃得开心,我只能捡点你剩下的,你竟然也不舍得。”
“又不是我咬了一半喂给你的。”温浠的脸上浮现出几抹尴尬来。
他听了这话扬眉,“也可以。”视线如冰凉的流水始终停留在她的脸庞上。
“……”温浠一把把手里的提子塞给他,“你发情了啊。”
回应的是他低微的笑声,“温浠。”他叫她的名字。
温浠不回应,扭头要走,他又叫了第二声,这一次她回头了,“干嘛!”怒而凶的回头就要瞪他,但没看清他的脸,就迎面摔过来一个影子。
“唉!”温浠反应速度很快,立刻靠近过去撑他。
他的重量她显然不清楚,这一下没撑住,差点累的她也趴下,脚下一个踉跄才勉强站稳,半个身子都用来撑他了,剩下的一只手用来扶单杠,“你——你站好啊!”她憋红了脸颊,使劲儿托着他。
属于伊星洲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侵袭而来,难以用语言去描述的味道,沁入鼻息的第一反应是清凉冷淡,开阔如宇宙星辰。
咫尺近在眼前,下巴忽然被握住抬高,他的气息骤然下移盖过来。
温浠挣扎,突兀的避开,他的吻落空,面庞交错在她的耳畔。
“伊总,你应该亲过不少人吧,那就别碰我。”
伊星洲的动作一顿,肩膀微微僵了一下。
“故意装摔倒,您多大了呀,上次还说我是小孩。”温浠推开他,这一次轻松就可以将人推动。
伊星洲看着她强忍的抵触和防备,没有说话,站直了身躯,“被看穿了。”他忽然露出一个不符合他往日淡漠礼貌的笑,那笑的弧度很大,但是眼底却并没有与之匹配的笑意。
这语调很轻也很随意,“开个玩笑罢了,提子很甜,谢谢。”
“您先练着,我去接点水。”温浠抛下这句,转头就走。伊星洲没有回头,提子被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双手并用放在单杠上。
温浠关上门,通过玻璃窗户往里面看,伊星洲的面庞淡漠如常,唇线绷着,眼眸盯着前方,宽阔的肩膀在这一刻有些许单薄和孤寂。
半晌后,他抬起手触摸自己的唇瓣。
——是这样啊,越自卑的人越会虚张声势。
温浠回到病房区,从善如流的准备了一杯蜂蜜水补充能量,去往复健室的路上路过电梯门,正巧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门被打开,出来的是汪幸之和郁里。
温浠稍微愣了一下,出口喊人,“汪姨……郁老师?”
郁里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温浠,眉头挑动一下,马上温和问好,“温小姐,下午好。”汪幸之看不到的角度,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了一阵子似乎是想到了这是伊星洲专门养伤的医院,不接待外客,温浠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郁里蹙起眉头。
十八岁的男孩真不会遮掩,想看到谁就会一直看,直勾勾的,不加遮掩的。
又或许是这里没有镜头,没有别人的视线,所以他此刻格外的大胆。
“小浠啊,给星洲送水吗?”汪幸之看到温浠,声音都变轻柔了不少。
“嗯。”温浠笑了笑,“伊总复健很耗费体力。”
“郁里是星洲的弟弟,过来看看他哥哥,我们一起过去吧。”汪幸之说着,指了指方向。
“对了,你们两个不是也认识吗?上次岁岁过生日,介绍你们一起认识,玩了好久呢吧。”汪幸之的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点响声都没有发出,“岁岁还发了个微博,害的你们两个差点传出绯闻。”
“这种小事汪姨都记得,”郁里认真的看了看她,“皮肤也这么嫩,看起来根本不像四十八岁零三个月五天的女人啊。”他颇为感慨的说。
“……”汪幸之抬手就是揍他,“你这小子,讨打是不是!”
郁里快活的笑,神情里满是十八岁该有的开朗和嬉笑,会捉弄人,会大笑,而不是电视机里那个绷着脸笑的翩翩少年。
但跟温浠相对时,他又会收敛笑容。
汪幸之见此笑道,“别装了,小浠可不是外人,不用怕她出去爆料你。”
郁里称是,视线跟温浠的在空中交集,又彼此错开。
三人一同抵达复健室,伊星洲走步的模样已经顺畅了许多,不再像前几天一样步履蹒跚,但是他的衬衣几乎被汗水打湿透顶。
汪幸之心疼的连忙过去,抄起单杠上的毛巾为他擦汗,“儿子,累了就歇歇啊!”
“走不了路,很耽误事。”伊星洲喘着气回答,他屏吸调整看向门口。
“星洲哥,好久不见。”郁里看了他一圈,“看你状态不错我就放心了,原本想前几个月就来医院看看,但是快到年底工作太多了,还有各大卫视的颁奖礼,总是在国外奔走。”说着他抱怨的揉了揉鼻梁。
“伊总很快就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了,汪姨别担心。”温浠在旁边立着,将蜂蜜水递过去,“伊总喝两口吧,补充一下体力。”
“也对,快喝两口。”汪幸之催促伊星洲喝蜂蜜水,嘴里说,“也别怪小里,他忙得很呢,都没空回家跟他爸妈吃顿饭,前几天打麻将都听春骊在哪儿抱怨呢。”
伊星洲自然不会怪郁里,两人的交情淡淡的,不是陌生人,但也说不上是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