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视频的人是空壳子,用特殊手段去探查,也没查出一个所以然来。
“少爷,这个绝对是有备而来的,预谋已久。”这么铺天盖地的规模,光是撤热搜以及删帖都废了半个小时。
“到底是谁干的?你这都查不出来?”楚迹烦躁的揉着头发,在椅子面前来回走动,顿了一下狠戾的眼神倏的射来,“要是让浠浠看到,我跟你没完。”
江添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半晌才说话,“少爷,小姐指定会知道的,您瞒不住。”
说罢,江添慎重的凝神说,“这手段,不像一般的舆论手法,我是说,大概率不是您的对家或者公司的敌对势力,手法偏向于娱乐圈化。”
楚迹的脑袋里顿时出现一个人脸,“郁里。”
“郁里。”江添愣了愣,他立刻想起了温浠,“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郁里毕竟年轻,他就算少年成名,也做不到这个地步,一一探查过后,那些号竟然全部都是空壳,ip统统在国外。”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在这么干之前就想到了后果。
楚迹也沉默了下来,他坐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合拢并在唇前,陷入沉思。
江添见此,继续说道,“爆料有很多都是假的,包括视频也有拼接的痕迹,痕迹挺重的并不高明,可他们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主要夸大事实,营造震撼感,这样才会将这些通过吃瓜群众们传播开来。他们本身就没打算这个热搜和爆料能在网上存在几个小时,做好了会被您删掉的打算。”
“可您……没办法,即便知道他们的目的,您也必须删不是吗?”
是,楚迹有软肋,他怕温浠看到,畏惧她因此萌生的情绪,所以他不得不控场。
可这行为正中对方下怀,他要的就是楚迹手忙脚乱控场,这样才显得他做贼心虚。
果不其然,早晨九点,这个点都是上班族打完卡坐下摸鱼的时间,网上的言论呈几何时倍增,一边删一边出现新的,屏蔽词增加了一波又一波,仍旧无法阻拦吃瓜群众的热情。
——加我私发视频。
——1元发。
——哈哈今天心情好,私我。
——求求,有没有视频发给我,爸爸们!
——啧啧啧,今天的煎饼果子都吃的特别香啊。
——删,我看是你删的快还是别人发得快。
——所以这百分百是真的是吧。
——要是假的,删什么呢,嘻嘻。
楚迹按住脸屏息,片刻后放下手,脸色黑漆漆的彻底。
手机偏偏在这时候响起来,来电提示江添看到了,两个字:宝贝。
他印象里总是一往无畏的少爷,竟然没立马接电话,他出色脸庞上浮现出几分踟蹰,但他还是接了。
“喂?”楚迹的声音有些发紧,“浠浠?”
江添只当没听见,起身走到窗户边看文件去了。
“没什么要说的吗?”电话那边传来温浠的嗓音,一如既往轻轻地软软的,但没什么情绪,平时她打电话的时候喜欢撒娇,他很喜欢。
“我——”楚迹还没理好思绪,“你在哪儿呢?我一时半会,三两句也说不清。宝贝,但是你得信我,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一个都没睡过啊!我每次都是离她们特别远,我真是清白的!”
“所以,你真的,每次女伴都不是一个吗?”温浠的声音疑惑着,想在求证。
楚迹静了两秒,他叹了口气捋了一把发丝,语气格外颓丧:“是归是……”
这是楚迹根本澄清不清的事情,因为这种谣言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
“我……”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我爸从小管我特别严,别人早恋的年纪,我还在读没有女孩子的学校,我就特别不服气,读了高中之后,也是因为叛逆,我就想跟他对着干,他们都有女伴,我寻思我也要一个吧……但我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干过,我发誓啊宝宝!”
“我的初吻初夜全都是你啊!!!我从来没跟别的女的拉过手,我真的——”
江添没办法不听,毕竟就在一个房间里,听到这话被口水呛了个正着,还不敢咳嗽,憋了好半天,一张脸憋红了,拼命的弯腰平复。
“他们都造谣我。”楚迹头一回了解到女性被造黄谣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我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打开天窗说这些话,还怪尴尬和丢脸的,毕竟是青春期干过的事情,现在回头看,楚迹也觉得自己幼稚。他想,人还真是一种苛刻的生物,别说理解别人了,他们甚至都没办法理解从前的自己。
电话那头始终都在听着,没说话,楚迹把这些翻来覆去的解释了三四遍,语序颠倒的,可见他的心里是真的慌。
“浠浠?”楚迹犹豫两秒,“你信我说的吗?”
温浠回应:“你觉得呢?”
“……”楚迹靠向身后的背靠,“我知道我说的有些人不会理解,甚至听起来有些拙劣,可它真的是真的,我要是有一句虚言,我立马破,不,是我爸立马破产。”
江添猛地扭过头:孝出天际了少爷,你这话。
“为什么是你爸爸破产?”
“他破产了我就没公司继承了,最恶毒的毒誓了这是!”
“……”温浠轻声说,“楚迹,你对人世间的一些苦难,好像毫无了解。”
出生就在罗马的人,当然不会理解那些通往罗马的人到底经历过什么苦难。
电话被挂断,楚迹还有些愣神和迷惘。
回神后,他立马甩门而出。
江添:得了,少爷哄女朋友去了,他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