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然对这个福袋的意义感到烦躁,出了门就不动声息的将它塞进了口袋里。
手机震动了一下。
温浠:走了吗?
季倾然止住脚步,立在大厅门外的廊下:还没有,怎么了?
温浠:你还没有跟我说订婚快乐。
季倾然的眉头一挑,修长的指尖白玉一般,他打字:故意的?
温浠:怎么会,有你的祝福,我一定会幸福。
她的这句话,有一股若隐若现的不寻常,季倾然抬起头思索,就是这么一抬头,门口停下一辆出租车,下来五个人。
看清五个人的脸,季倾然狠狠一怔,迅速侧过身立在柱子后,指腹摩梭着手机屏幕,眼底一片冰凉。
目视无人进入大门,在侍者那里说了几句话,就有人专程过来送他们进去。
季倾然缓缓从柱子后现身,一张白玉面清冷沉静,片刻,他迈开步子折返回接客大厅,里面的侍者正打算坐下休息,眼看刚才走的人又回来了,诧异无比,“有东西落下了吗?”
“没有。”季倾然摇头,他露出一丝笑,“刚才进去的五个人是谁的客人?”
侍者犹豫一瞬,好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又看了看季倾然的脸,这才开口,“伊家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季倾然摇头,“从前见过,心生好奇。”语罢,他感谢说,“各位辛苦了。”
目视季倾然离开,侍者装过头,塞了颗巧克力软糖进嘴巴,旁边的人欲言又止的上前。
“饿了?”侍者把瓜子塞他手里,示意他闭嘴别说话。
“有一点。”这人讪讪然,心里秒懂侍者不愿意让他说什么,表情自然的接过瓜子嗑起来。
两人不再说话,宴会大厅朝外的门侧,季倾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里面,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等了好久好久,这小弟忍不住小声:“哥,刚才为什么不许我说话?”
侍者白了他一眼,“哥做事有道理,你无需置疑。”
“那五个人不是小姐的客人吗?你刚才为什么说是伊家的?”
“不该知道的别瞎问。”
侍者敲了一下小弟的脑袋,“小心祸从口出。”他堂堂一个队长为什么坐在这里,就是等一个问那五个人是谁的客人的人,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这样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
侍者心里犯嘀咕,取出手机给少爷的未婚妻发短信:小姐,办妥了。
伊家的,伊家的,伊家的。
伊岁寓意何为?
查到他家里去了,又想做什么恶作剧?
季倾然心里升起无边的怒火,可是刚才看到伊岁时她的表情自然,压根一眼都不想多看他,并不是以前那副憋着坏的模样。
回到若水村,菜地边的地窖有被打开的痕迹,心沉到了谷底,季倾然踩着梯子下去,里面什么东西都没被动过——
他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昨天已经重新布置过的,那排白菜架上放着一张纸条。
季倾然走过去拿起来看:
小伙纸,抱一丝啊。我们此行是为了给我们家小姐锻炼身体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所以一直在此处摸排,你家的摄像头也太多了吧,引起了我们的警觉,没想到这里都是菜……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少年自有少年强,等我回禀一下,会为你争取资助来补偿这次的冒犯……
伊家的小姐锻炼身体?
搞笑,伊岁什么时候锻炼身体也不会来这——
等一下。
最近频繁跑步的那个小女孩,以及看管她的女人。
季倾然眯起眼睛,又重新看了一遍这张纸条。
私生女?伊岁的父亲早就死了,伊母却一直没有在嫁,汪幸之的私生女??伊岁知道吗?她要是知道,凭她那副霸道善妒的性子,早都弄死那个小女孩了。
……不、不会,汪幸之不是这种蠢人。
仔细审视一番那小女孩的模样,瘦、面色黄,不像是过过幸福健康的日子。
不是汪幸之的私生子。
是伊星洲的。
哈哈,真有意思,二十五岁的伊星洲有一个十几岁的私生子。
难怪要藏着掖着,恐怕他根本就不接受吧!随便派几个人保护着不让她死了也就是了。
那女人就是那小女孩的母亲吧,那五个人受命于她?她有点碍事。
季倾然看了一眼透顶的门,杀心毕现。
——安宁的日子,总是过不了多久,
命运,是命运在推着他往前走。
在知道父亲是个杀人犯的时候,季倾然就走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温浠
温浠收到了短信, 把内容删掉,出了一点小意外但是没关系,被她拉回来了。没想到季倾然提前要离席, 那五人组又因为一些琐事耽误了时间来晚了。
关键时刻她给季倾然发了消息, 让他被她所牵绊在宴会大厅门口逗留,如此一来正好与五人组撞上。
不多时门口传来一波一波的躁动。
“郁里来了,是郁里!”
“旁边那个……”
“啊,是最近新播大热剧里的女配, 凭此角色火了一把,看起来势头也不小呢。”
郁里和谷丝悦一同来了。
温浠与谷丝悦浅浅相拥片刻, 她欣喜的将温浠望了又望, “今天真漂亮。”
“今天看到我的, 全是这句话。”温浠似有些不大乐意一般,还圈着谷丝悦的腰晃了晃。
“这明明是怀着可喜可贺的祝愿, 说的是吉祥话,你是傻子吧。”谷丝悦, “就比如,人逢喜事, 神清气爽。你今天啊, 看起来也格外不一样一些, 怎么看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