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救她,还用想吗?快去调血。”汪幸之的语气稍稍平息少许, 她几乎站不稳身体,伊星洲坐在轮椅上伸出手欲扶她。
医生冲温浠歉意一笑, 转身要回手术室。实在不是他不说伊岁是什么血型, 只是现在的状况……
在门要关闭之际, 汪幸之猝然出声,“岁岁她真的不是O型血?可查清楚了?那有没有可能——”
“妈。”
许久不说话的伊星洲忽的发声,呵止了汪幸之的失态。
谷丝悦后知后觉, 脸色顿变,她看了看楚迹护着的温浠稍稍放心, 回头看向郁里。郁里脸色古怪,他迎上谷丝悦的目光, 轻轻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至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程度:“你快走,别惹上麻烦。”
谷丝悦还有些怔愣,不解他话的意思,简若水握住她的手臂,一手带着她一手带着杨仪欣强行扯着两人赶紧走。
直到过了转角,谷丝悦才问:“这算什么麻烦?”
简若水看她的眼神宛若看白痴,不欲解释。
杨仪欣手拍拍胸腹,平复着担惊受怕,她恨铁不成钢道:“你傻啊,你知道伊家这么大的一个丑闻,等伊家反应过来不会放过你的,你又没有什么家世背景撑腰,把你掐灭了就掐灭了,就算你是温浠的朋友也不行。”
此言一出,谷丝悦脸色煞白,“我靠!”她爆了个粗口,鸡皮疙瘩骤然而起,“快走快走快走——!果然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只当今天没跟着来医院,还好有郁里给我打掩护。”
三人念念叨叨,一同快速离开医院。
简若水离开前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伊星洲侧头,“今天我妹妹突然状况,就不留各位耗费时间一同陪伴了。”
此言一出,楚迹二话不说,带着温浠就要走,旁边的江添好像有话要说,欲言又止踱步跟着。郁里担忧的声音犹在身后,大抵是一些安慰汪幸之的话了。
温浠想要回去,楚迹耐着性子道:“宝贝,你现在回去不会被欢迎的,那是伊星洲的家事。”
“?”温浠脑冒问号。
“就是——”楚迹正要说话,江添扯了扯他的衣服,脸上的急切已经快要从眉眼间溢出来。
“你先上车,我一会儿跟你解释。”楚迹只好道。
温浠迟疑点头,来回看江添和楚迹,还是坐进了车里,只是神态落寞,时不时就要往窗外的医院门。
“什么事情!”楚迹不耐烦至极,就差没抽江添了。
“少爷!”江添语气压得格外低,这两个字出口,眼神竟然兴奋起来。
楚迹狐疑,“说。”
“伊岁不是伊家的亲生孩子,您忘了,当年汪幸之出游被路边的几个孩子冲撞到了才早产的,当时身边的医师团队没在,只好送去了最近的市医院,由此可判,当时的情况是很乱的!”
“你想说什么?”楚迹蹙眉,“这不是废话吗?”
“温小姐,跟伊岁同一天生日!同一家医院出生!她还拥有伊家的O型血!”
楚迹动作一顿,猛地回头看向他。
江添亢奋,神色期待,嘴巴张开比划半晌,但没有说出那个可能性。
楚迹脸色阴晴不定,他来回在车头踱步,忽然点了一根香烟咬在唇边,烟雾缭绕之中,他紧绷的背脊如蓄势待发的野兽,脚步时而犹疑时而顿挫。
江添语速加快,“少爷,家族虽然会定期体检,但是常规体检的项目中并不没有罗列血型检测,常规体检更注重的是血液变化,检查身体是否健康、是否有潜在病变,就算就算体检要抽血化验,里面也并没有测血型的项目,测血型需要特殊的、另外的手段,通常来说您们这些人生小孩都是在自己搭建的场所中,所生的孩子万无一失,也从没有人会想过去单独测一下血型。”
“伊同程和汪幸之夫妻俩都是O型血,那他们的小孩还用特别的测一下血型吗?根本不必要。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伊岁的血型有异竟然从未被发现!”
“不光如此,你们每个孩子都是珍贵的,自幼营养餐定制吃着,定期检查身体,连生病都几乎没有过。您想啊,您从小到大感冒过几次?”江添呼吸急促。
楚迹根本就从来没生过什么病,就连前几年病毒盛行,他都没发过烧感过冒。
楚迹听完这些话,忽的笑了一声,他侧身望过来,“行了,你说的我知道。”说罢,神情莫测起来,下巴略微扬起寸毫,他瞥了一眼车内还在担忧的女生,闭上眼睛,“正因为环境营造得太好,伊岁根本就没有露馅的机会,毕竟被汪幸之抱在手里的那一刻,她就是被所有人深信不疑的伊家大小姐。”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我不敢想老头子得有多开心。”毕竟这对他和温浠的婚姻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楚迹咬了咬牙,他意味深长的睨向医院,厌恶不已:“可我,看不惯伊家!”
“伊家是有权有势,可唯独没有浠浠想要的幸福。”里头可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神经病患者,他怎能放心?
把香烟丢到地上,鞋子捻灭,楚迹一锤定音:“好了,伊家会查的,你我不要插手。”
温浠刚才在医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用的,她可从不说废话。
伊星洲,我给你谱写的剧本开幕了——
要不了多久,你我会成为最最最亲密无间的爱人,这世间最好的爱情,就是名字被写在一个户口本上。
他们会更长久,也更永恒,谁也不会背叛彼此。无论发生多么大的争端,最后还是会一起回家吃饭,面对面的坐在一张餐桌上,共同呼唤一个女人为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