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岁所有的情绪都在上涌,她立马点头,疯狂点头,“我知道的,哥哥,你陪浠浠去吧!”
坐在车上,温浠紧紧地捏着手,脸色白得恍若下一秒就要昏倒。
车辆往前开,风景向后退。
伊星洲的视线停留在温浠的手上,半晌后开口:“楚迹不会有事的。”
温浠愣愣的回神,她脸色募然一红,神色浮现出几抹难堪。
“担心前男友再正常不过,不必为此感到羞耻。”伊星洲的声音淡淡的,仿佛再说今晚晚饭吃了什么,明天的天气是什么一样。
“我难堪的是郁里被楚迹打成重伤,尚在昏迷。我竟然还在担心他,我更应该担心的是郁里才对。”
“我真坏。”温浠失落的说着,神情有些勉强。
“当你有这个觉悟的时候,你就已经比大多数人善良美好。”
温浠讶异,侧过头看向伊星洲,可伊星洲坐的端正,一丝不茍的正在回复工作上的简讯。这句话说的也很漫不经心似的,但是温浠知道他是出自本心说的,再认真不过。
一步踏入军区,温浠尚且有一股不太真实的感觉,周遭巍峨森严,一股莫名的气势冲击着她的心扉。
一只手出现在温浠眼前,她愣住,顺着抬头看过去。
“害怕就握着。”
温浠没有犹豫,一把把手递了过去,靠近他走路。
伊星洲并没有收握手,只将手掌轻轻垂着,温浠握着他的手指,好奇的想左右看,又胆小的垂着脑袋一门心思跟在他身边。
——这会儿,倒是真有几分兄妹的感觉了。
伊星洲目视前方,心情复杂。
走了三分钟路,有专车来接人,两人跟着男人坐上车,再度行驶了有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这建筑不太像是医院,不过也是,谁说医院必须要按照大众印象里建造呢?
前面坐车的时候还能听到训练的人高喊‘一二三四’,到这里就完全寂静了下来。
跟着男人进门,坐电梯上楼,电梯再三楼停下,出了门迎面就是两个持枪军人。
透明的玻璃墙外,立着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看起来大约有个六十岁了,但是保养得很不错,头发大概是染过,还是黑黢黢的。
伊星洲率先叫人:“唐叔。”
男人闻声转过头来,看到伊星洲还略微意外,“星洲啊,你也来了。”他的目光落在跟伊星洲交握着手上,“温浠小姐。”
“唐叔叔。”温浠弯腰问好,走过去看向玻璃墙内。
躺在病床上的人仍在昏迷之中,温浠连连道歉,“唐叔叔,对不起,我替楚迹跟您道歉。”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唐海潮意外的笑了两声,“是分手了吧。”
“是分手了。”温浠解释,“可能是因为我,所以我觉得我需要道歉。”
“那就不必要了。”唐海潮摆了摆手,“是这小子自找的,他喜欢你,否则楚迹也不会盯上他。”
“啊?”温浠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怔住,“什么?”她不确定似的追问,“喜欢我?”
“你不知道?”唐海潮看了看温浠。
“不、不知道…”温浠有些尴尬,“不会吧,他喜欢丝悦比较合理。”
“他喜欢你。”唐海潮语速缓慢的重复一遍,“你的意思呢?温小姐。”
这个问题,似乎搞得温浠有点反应不及。
伊星洲出声了,“感情这回事,也不能凭长辈强行做主吧。”
唐海潮看向他。
伊星洲道,“郁里醒来要是知道你这样说,不会高兴的。”
唐海潮皱眉,不以为然:“要靠他那追法,要追到猴年马月呢。”
“我不戳破这窗户纸,还能指望他啊?没出息。”可见唐海潮的确看不上自己儿子。
“刚好你在这里,你爸早早去世,你当你们家的主,我看温浠跟予礼的事情你就能做主。”
伊星洲的脸色陡然漆黑。
“等一下…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温浠一头雾水。
唐海潮感觉好笑,他一本正经问温浠,“你觉得唐予礼这个人怎么样?”
温浠脑袋没转过来弯,只好跟着回答,老老实实的:“挺好的呀。”
“他长得怎么样?”
“超帅。”
“性格怎么样?”
“…还行吧。”
“我知道他性格不怎么,欠抽。”唐海潮摆了摆手,“换个问法,你觉得他赚钱能力怎么样?人抠门不抠门?对你舍不舍得?”
这些问题问的……温浠有点挂不住脸色了,“名声赫赫的影帝,当然是很能赚钱的,人很大方,对我没什么舍不舍得一说,我又不是他的谁。”
“虽然有点冒犯,”唐海潮笑眯眯,“温浠小姐,考虑一下跟我儿子谈个恋爱吗?”
温浠惊掉大牙一般,说不出话来。
唐海潮:“不着急回答,就是希望你考虑一下,心里知道我的诉求是什么就行。也看得清予礼对你的心意。除此之外,要不要跟他好,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我不勉强你。”
温浠没有说话,唐海潮面相玻璃墙,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唐予礼这小子,从小就用郁里这个假名生活,说起来,也是我跟他爷爷连累的……”
“他演戏,其实并非是因为他喜欢,只是因为他擅长而已。”
“你知道他为什么擅长吗?”
“不知道。”这她哪儿能知道呢,原剧情没写。
唐海潮笑了笑,“我从前不是当文官的,他爷爷大小就在军区混,我也不意外。他爷爷生在一个很苦的年代…但硬说的话,对他来说也算个很好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