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08)
“仙京还得查。”
偃师。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人。这个人七年前不知从哪冒出来断言只有天资异禀的少年上仙可以救银筝的命,矛头直指银忱,是以银默语和当时的君后都信了他,逼得银文昭和银忱走投无路求救于鎏金。
也是他在之后强施邪术,不知道用了什么药和什么法子,让被抓回仙京的少年穿心破骨,疼痛欲绝。
银筝苏醒后,仙君猝然重伤,君后暴毙,而偃师就此销声匿迹。
若他还留在仙京……
必得除之而后快。
“你想怎么查?”焰熙安问。
“我太招眼,”月烬辰很有自知之明地道:“每次一去他们躲得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嗯,”焰熙安没忍住笑了笑,“所以呢?”
“这事别让镜夭牵扯进来,太危险。”
焰熙安惊讶道:“所以你放话让她当城主,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也是为了转移仙京的注意力。”月烬辰解释道,“我让镜夭当了城主,他们就会以为我对鎏金放了权。镜夭一个女子,先在鎏金好生养了十八年,又被迫在仙京关了七年,有什么可惧的?他们一定觉得镜夭好对付。越是这么想,越容易轻敌,也越容易露出马脚。”他顿了顿,道:“他们若真把她当成个好掌控的空壳傀儡,就不会伤她。”
焰熙安深以为然,自认他替阿姐想得还算周到。
周到
他心血来潮问了句:“你对她……?”
“想什么?”月烬辰把酒壶举高,置于泠泠月色下把玩欣赏:“我拿她当阿姐。”
“……我还是没明白你想做什么。”脚下华灯亮起,与月烬辰靴上嵌着的雪花相映成趣。
摘星台由于高度太高的缘故,仍显得清冷漆黑,唯有一道银白月光洒下,独成一色。
月烬辰转过头来,此刻眼眸比天上星子还亮。他把酒壶往回递:“这么说,你要跟我站一边了?”
他笑得明朗,正如兹时兹地月洒长夜,让焰熙安有一瞬间的恍神。
……这下真的是处敌成友了。焰熙安回想了下当初跟他来鎏金的初衷,一切荒诞到像中邪。
但焰熙安不得不承认,中邪的滋味,也不是那么让人排斥。
他把伸手接回了酒壶:“你说吧。”
“鎏金城的人敬你信你。”
“……所以……?“
“我们需要一个内应。“月烬辰道,“能够正常往来于仙京而不引起怀疑,又能助我们查探消息。你觉得银思今如何?”
焰熙安马上否认:“要查探消息就得深入到他平时不常去的地方,不行,太危险了。”
“这小鬼有胆气,剑也使得不错,不是吗?是你低估他还是我高估他了?”
焰熙安还是说:“太危险了。”
“他十六岁了,”月烬辰道,“我十六岁的时候,经历过比这更危险的事。你能护他一时,能护他一辈子吗?如果仙京还有更危险的图谋,他们以后要怎么办?”
焰熙安垂着眼,道:“那问问他本人的意愿吧。”
“行,”月烬辰站起来俯视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他整个人沐浴在夜色中,伸手指了指焰熙安的腰间:“为了彰显同盟之谊,你身上的风铃解开分我一半。”
焰熙安良久未答,月烬辰抱起手臂看他。
“我能问你件事吗?”
“你问。”
“昨天那个摇盅的仙子,最后问了你什么问题?”
“那个啊,”月烬辰倚上摘星台的栏杆,“她问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你怎么说的?”
月烬辰抬头看着夜,修长的脖颈就露出来。
“我说,为了守好一座城。”
他的眉眼被夜色遮去了,看不真切,唯有唇角弯得似弦。
“与风铃千里可感。一声风铃音,涉水穿山来相应。”焰熙安慢慢把半排银铃管取下,就着这一站一坐的姿势把它别到月烬辰腰间:“合作愉快。”
内应
不多时,银思今再次被请到城主府。他一见月烬辰,就想到那夜将彻月他们制服的事,惊悸地拔出赤情对着他。月烬辰眉梢一挑,上前一指压下他的剑:”别紧张啊。“
”你——“银思今看着焰熙安,“大人,他——”
焰熙安装作无事地一笑:“没事了,思今,放下吧。”
银思今满脸不解,仍不肯放下剑。
“放下吧,”焰熙安耐心哄着,面上挂着淡笑:“你打不过他的。”
“……”
赤情剑不甘心地回了鞘。
“叫你来是有事情要你帮忙。”月烬辰顺势弹了一下赤情剑鞘:“我们需要你到仙京时留意查探些消息。”
“?”
他撑着膝盖弯腰看银思今:“最近鎏金出的事情你也听说了。仙京藏有坏人,很有可能就藏在凌霄殿后面!”
……这是什么吓唬三岁小孩的语气?!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大发慈悲没把铜雀锁锁死,让你回仙京了啊。这还不够?”
好霸道不羁的逻辑!
银思今求助地看向焰熙安,后者下一秒被月烬辰随意地揽过肩头:“不用看了,你的焰圣大人现在是我的盟友了。”
焰熙安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们保证你不会有事。教主来之后并未伤害过鎏金人,反而处处相助。思今,你愿意相信我们,为护鎏金出份力吗?”
眼前人一个笑意盈盈,一个笑如春风。银思今半信半疑,挣扎许久,最终咬了咬牙:“看在大人救命之恩的份上,为保鎏金而战,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