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09)
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说救命之恩了,到底是什么救命之恩?焰熙安正欲往深思索,就听门外传来个焦急的声音:“不行!”
众人回头,神色各异。
银思今猛然一惊,那夜将赤情架在来人脖子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由心虚得心跳加快。
月烬辰皱起眉:“发什么疯?”
彻月他们并未将那夜被焰熙安挟持的事告知月烬辰,个个都出乎意料地守口如瓶。焰熙安以为他此刻要来告状,没想到他开口却是要阻拦银思今。
“教主,不能让他去。”彻月白玉面具下的声音果断而沉稳。
“给我个理由。”月烬辰冷声道。
“……太危险了。”
“哈!”月烬辰笑起来,“你再说一遍?”
彻月后背一僵。
月烬辰走到他跟前,摊开五掌盖在他的白玉面具上:“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主子是谁了?”
“……”彻月张了张嘴,“属下没有,属下不敢。”
月烬辰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你不要以为你是最得力的,就可以胆大妄为到来干涉我的计划。”
“谁拦我,我杀谁!”
“教主!”彻月突然撩袍跪下,“他的父亲是仙京人!属下是担心他有包庇之心!”
他的父亲是仙京人!
焰圣大人,多谢你对我娘亲的救命之恩!
焰熙安想起来了。
他刚作主洗星阁不久,就有人带着危在旦夕的妻子来向他求救。
“大人,求您救我夫人!您要什么报酬我都想办法给!”那人跪在洗星阁门前苦苦哀求。
“谁害的?”他偏过目光看了一眼。
“……是我,是我害的!我不该让她在仙京乱跑……”
“你确定?”听到“仙京”二字,焰熙安视线猛然收束,“这可是要命的。”
那男子一愣。
焰熙安定眼看了看他怀里的女子,脸色一变:“鎏金人?”
“是……”男子喃喃应道。
红衣焰圣忽而笑了起来:“你是仙京的?”
“是。”男子仰起了脸,“是我害的、是我害的……“
既然是仙京人,那怎样都无所谓了。
焰熙安几乎不带犹豫地抬起了掌。
仙京人眼也不眨地倒下,鎏金人茫然睁开了眼。
“是否有包庇,我自己会判断。”月烬辰眉头紧皱,“退下去。”
“教……”
“别逼我说滚。”
彻月颓然往外走了几步,倏然回头前冲挡在银思今面前!
“教主,彻月今日——”
他话未说完,就被月烬辰用个大雪球包住了。
“滚吧。”
焰熙安眼睁睁看着一个硕大雪球从自己眼前滚过,忍不住道:“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月烬辰按了按眉心,“出了山一个个都像脑子抽风。算了,他们本来就不太正常——你刚才走神在想什么?”
焰熙安一愣,下意识看向银思今。
所以,他杀了他的父亲。
而他,还毫不知情地对他感激涕零。
银思今还望着雪球滚远的方向出神,焰熙安唇角动了动:“还有个办法。”
“什么?”月烬辰转过身来。
东殿内室,墨香淡袅。
银思今乖乖坐在案前,双手迭在膝上,面上表情颇不自然。
焰熙安不知道往他脸上抹了什么东西,此刻正抬手仔细描摹着他的轮廓和眉眼。
“这是做什么?”月烬辰没坐着,倚在书案前问。
“一点秘术,见笑了。”焰熙安边答边继续专注描着,眼睛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月烬辰就这么盯着看,渐渐就入了神。
他莫名感到眼前场景有点熟悉,不,是很熟悉。
好像曾经也有人离着他的脸这么近,直直看进他眼底,对着他又描又画,像要刻在心里。
他蹙起眉,忽然就觉得不太舒服,又说不上哪里不舒服。
他站在焰熙安身后侧,焰熙安没发现他的异样。他停手等了一会儿,轻声对银思今说:“可能会有些疼。”
“……?”银思今面上被敷了薄薄一层膜状的东西,不好开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嘶拉”一声,焰熙安干脆利落地把他脸上的敷膜完整地撕了下来。
银思今“呲——”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脸,什么也没说。
焰熙安笑道:“你可真能忍。当时他——”
他忽然怔愣住,没继续往下说了。良久良久,又轻轻笑了出来。
“好了。”焰熙安回身去看月烬辰,手中多了张光滑轻薄的人皮面具。
却见那人紧蹙着眉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像发着呆,可眼中的光能把人揉皱。
那是心无旁物又一知半解的目光。
月烬辰见他看过来,回了回神,捏着眉心道:“什么?好了吗?”
焰熙安没说话,把面具往自己脸上敷,再放下手时,屋子里就有了两个银思今。
银思今惊奇到忘了礼数,指着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
“银思今”冲他温和一笑。银思今看着眼前照镜子一样的人,缓了半晌才叫:“……大人?”
“是我。”
鎏金城自古传下来的秘术——镜面妆,通过敷铅粉的方式描出一个人的眉眼,制成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只不过此术在面具制作的过程中容易让人生出难为情,鎏金人又不太用得上,所以也是长年封存于城主府中不见天日。
月烬辰挑了眉,点头道:“挺好。”又问:“不过你是什么意思?要代他去?”
焰熙安看着他。
“舍身取义,让人佩服。”月烬辰语气里饶有意味,他走近焰熙安身侧,绕着他转了一圈,顿时一缕幽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