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19)
焰熙安愣了愣,犹疑道:“可是传闻水圣救人全凭心意……”
“心意。”月烬辰跟着他重复他了一遍,忽而笑着凑近他:“你觉得我这个人够不够?”
……
焰熙安讪讪应道:“哦。”
想了一会儿,又喃喃接道:“我怎么会知道……”
月烬辰笑得充耳不闻。
冰魄下落,夜色正浓,棠梨涧外正逢雨水淅沥,流水潺潺。两人搀着昏迷不醒的银思今一路分花拂柳往涧中深处去。
下来时焰熙安查看了银思今的伤,乍一看外伤不明显,仔细检查才发现他上半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口状小而深的伤口。伤口不出血,呈绀色,像淤血又像中毒。
“七境阶以上的精怪才能把有仙力的人伤成这样,”月烬辰道。
焰熙安抬起头:“用这种招术的精怪你见过么?”
月烬辰摇头。
事不宜迟,救人要紧,他们不再多言,走着走着来到一断崖边。崖下泉水泠泠,在夜风中与崖上沙叶交相作响,静谧返璞。
没路了。
焰熙安思忖片刻,临崖拱了拱手,当空道:“在下洗星阁焰圣,与……漠央山魔君,请见水圣大人。请大人施以援手,救这位小辈一命!”
山水峥峥,风过有痕,话落无声。
焰熙安朝月烬辰看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却不太高兴似的,只道:“我魔君月烬辰在此,请水圣大人救命。”
“魔君好啊。”忽有娇俏少女声传来。
二人抬眼望去,原来断崖的另一边安有一架秋千,梨花木吊椅,茉莉风车藤,只不过罩在树影里,月光辩不明,一时看不清楚。
一紫衣少女坐在秋千上,手把着风车藤,正荡的秋千一阵一阵晃悠。
她的银发与月色融为一体。
焰熙安莫名觉得她的身形有点熟悉。
“请问姑娘是?”他开口问道。
那少女脚尖点在地上,让秋千停住,然后轻轻跃下来,走近道:“我是水圣大人的近身侍女,紫魁。”
焰熙安马上就想到了归宁。难怪……他会觉得有点眼熟。
只不过这俩姑娘,性子上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紫魁对着月烬辰露出了十分待客的笑:“魔君,我家大人说可以帮你们救人,前提是你得答应他一个条件。”
焰熙安噎了噎,指着自己说:“你家大人可知道,他当着焰圣的面抢他规矩?”
水生愈人凭心意,焰圣愈人才计得失吧?
紫魁笑而不语。
月烬辰冷冷淡淡地问:“什么条件?”
“我家大人说还没想好,”紫魁非常自得地撩了下银发,“等她想好了,自会去找你讨回来。”
“……”
“如何?”她看着月烬辰。
“成交。”
焰熙安喜忧参半地看了他一眼。
紫魁伸出小巧的手掌:“人给我吧。”
焰熙安把银思今扶过去,紫魁单手接过揽住银思今的腰,在低空中飞到崖边。
她转过身,露出美人一笑:“多谢啦。”
还没等他们二人反应过来,她就松开银思今的腰,玉手一抬,毫不费力地把银思今从崖上推了下去。
焰熙安大震:“思今——!”
家人
崖下的水声从清泠流畅之音变得沉闷断续。
焰熙安冲过去望向崖底,崖底一片漆黑,目不能视。他抬头死盯着紫魁。
“怎么了?”紫魁无辜道。
“你把他推下悬崖,”焰熙安握紧拳,拼命忍住要出手的冲动,“还问我怎么了?!”
话音未落,月烬辰已经骑着冰魄下崖底巡视了一趟,上来时面色凝重地对焰熙安摇了摇头。
“崖底水太深了。”月烬辰转向紫魁,语气森然得可怕,”你找死。”
“可是是水圣大人让我把他推下去的啊。“紫魁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大人救人都是这样的。”
?!
月烬辰毫不客气地掐住她的脖子:“说清楚。”
紫魁眸子漆黑,笑道:“不愧是魔君。”
“少废话!”
紫魁脸色分毫未改:“崖下的帘瀑是层迭交汇的,会逐瀑接住伤者,最终把伤者送到大人所在的帘洞中。二位在此静候,一会儿水瀑还会把人送上来。”
她脖子以下动不了,水灵灵的眼珠子扔挣扎着去看焰熙安:“焰圣大人,难道你都是亲自上门去给人看病的?”
“……”
月烬辰说:“我凭什么信你?”
紫魁十分疑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月烬辰看着她笑了:“我最恨被别人威胁。”
他蓝袖一挥就把紫魁捆在了秋千架下:“天亮之前没见到人,你就得死。”
紫魁乖乖任他捆住一只手,叹道:“给魔君看病真不容易。敢这么胁迫医圣的,天底下也就你一个了吧?”
月烬辰冷冷哼了一声,还不忘把焰熙安扶了过去,两人并排坐在了梨花木吊椅秋千上。
四周除了水声,一切都静悄悄的,此时也没有人再开口。月色西沉了些,秋千架下渐渐亮堂起来。
皎白的光映着焰熙安的侧脸,连着脖颈下的阴影,勾出他清瘦的面庞轮廓。
月烬辰突然靠到吊椅扶手边,双腿从地上收起架到吊椅上,手臂枕着脑袋,整个人直接半躺着。
焰熙安低眸看了一眼他镶着银花的靴子,靴尖儿离自己的腿只有一两寸距离。
他抬眼,半笑不笑地看着月烬辰:“鞋底有泥。”
月烬辰腾地坐起来,收回腿盘坐,道:“那我换一边?”
“……”
他当他默许了,调转了个方向——不过没有明目张胆地倚着焰熙安,而是一只手搭着椅背,把身体的重心放在了秋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