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20)
他们轻轻地抵上对方的肩。
焰熙安安体内的三尸气虽消停了不少,但仍觉有些疲累,强吊着精神想着今晚的事:“思今被人重伤,其中必有缘由。也许他真的探查到了什么。”
“嗯,等你回去养好了伤再说,反正人已经就救出来了。”
焰熙安感激地看向他,发现只能看到他鬓边的茶发。
月烬辰望着又黑又亮的天,突然开口:”今晚的事,谢谢你。“
……这场景,这对话,似曾相识。
“你这病……能治好么?”
月烬辰坐得低,焰熙安说这话时需要垂着眼看他。月烬辰抬起头时,从焰熙安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的心疼。
他装作满不在意地道:“不如焰圣大人替我治治?”
焰熙安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大概是心病。医圣恐怕——”
“我开玩笑的。”月烬辰打断了他的话。
气氛顿时有些凄然。半晌,焰熙安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虽不能根治,但是对付起来不难。”
“嗯?”
“只需像哄小孩子一样……”焰熙安笑意更深了。
月烬辰坐直身子,不悦地皱起眉看他。正当焰熙安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他眉心一松,眼尾上挑:“那医圣管哄吗?”
听到这话,焰熙安认真想了想,道:“医圣不管哄小孩。”又夹着点私心说:“只有家人才会管哄孩子。不管是身体上的孩子、还是心灵上的孩子……”
他不知怎的有点期盼着月烬辰能听出点什么,哪知那人听完后突然冷了神色,眸光冻得像块漆黑的冰。
他说:“我没有家人。”
焰熙安一怔。
他心脏好像突然被这短短五个字揉皱在一起,压抑得挤不出喘息的缝隙。
好久好久他才反应过来,低声道:“抱歉。”
月烬辰平静地看着他,忽然又笑起来:“不用道歉,这是事实。”
“……”
他又重新挨上秋千椅背。
晚风拂过,月烬辰脚尖无声地点在梨花木吊椅上,秋千就这么在崖上轻轻晃着,晃着。周围潺潺水声宁静而有序,催人入眠。焰熙安虚弱得紧,这秋千晃着的幅度像极了小时候阿娘哄他睡觉的模样。
不知不觉,他挨着月烬辰的肩一松,掉入了一个瘦削但温暖的肩窝里。
一个旖旎的梦境中。
月烬辰的脚尖霎时顿住。肩上人的黑发滑进他的臂弯,似是突然兴起,实则早有预兆。
他脸上难得出现呆滞的神色。
今晚他们其实发生了太多太多肢体触碰,甚至有了亲吻。但直到这一刻,他才仿佛猛然被叫醒,好像又看到了洗星阁那片令人毫无防备的花田。
在他心里,破土而开,纷至沓来。
他恍惚间抬手摸了摸肩上人的额,极其不解地道:“家人?”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在呢……”
焰熙安的呼吸极轻,在他肩头近乎没有起伏。尽管如此,他还是差点晃掉了身形。月烬辰下意识伸手扶住他,余光瞥到了他腰间悬着的半排银铃。
之前在漠央山时,月烬辰也尝试过在他熟睡之时去取与风铃,但每次焰熙安都像能有感应似的翻身避开。这么试了一两次后,他也不敢太过冒进。
这段日子,他没忘记与风铃对冰魄的威胁这回事。尽管他自认他们俩的关系相比一开始已经缓和得不能再缓和了。
没了这东西,也许他们的关系……还能更近。
也许……他就不用再做别人的替身了。
这么想着,他缓慢伸过手,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那半排风铃。
这一次,焰熙安未动分毫。
秋千下,紫魁背对他们,垂着脑袋坐在地上,似是睡着。
焰熙安是在鎏金城主府东殿卧室醒过来的。
他醒过来时满眼混沌,有那么一瞬甚至记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等他神思稍微清明些时,焰归宁挂着张死人脸走了进来。
焰熙安叫了声“归宁”,焰归宁恍若未闻,放了碗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在床头,转身就要走。
“……归宁?”
焰归宁不情不愿地转过身。
“抱歉,害你担心了。”焰熙安道。
焰归宁没回话,指着那碗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喝了。”
焰熙安问也不问,拿起碗就喝,被苦得直呛。
喝完才问:“这是什么?”
“枇杷水。”
“……”
这小妮子存心报复他呢。他既不是哮喘也不是咳嗽,喝什么枇杷水?
焰归宁接过空碗又要走,焰熙安打趣她:“归宁,有没有可能,你更适合去月魔那儿做事?”
冰山美人嘛。
焰归宁头也不回:“太多了。”
“嗯?”
什么太多了?
迈出门前她回答:“你提他。”
“……”
“归宁。”
他最终还是叫住了她。
这句呼唤相比以往的都要认真,焰归宁听出来他是有正经事要说,端着空碗又回来了。
她搬了把椅子过来坐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姿态却很放松。
焰熙安道:“昨天,我动三尸气了,没有容主。”
焰归宁点头,“吃了什么?”
“……”焰熙安用右手食指扣了扣额,“什么也没吃。”
“?”
话在嘴里翻来覆去了几轮,才终于肯出口:“我……用的是色欲。”
焰归宁的眸光顿了一下。
“谁?”
“……”
焰归宁马上心领神会,站起来道:“你跟他?”
他自暴自弃般地,重重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