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32)
她内心虽然对当下家里遭受的灾难万分焦急,却也知眼前二人是她们的救命稻草,轻易不能怠慢。
只是这二人关系看着并不只有君臣这么简单。她是聪慧之人,也知道眼下之事该孰先孰后。
她回头确认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和眼看下一秒就要完全暗掉的天,咬咬牙,抱着阿杞退回床帏边。
“……仙君,”银晚酬的喘息微微重了些,“晚酬不敢怪。”
“嗯,没怪,就是躲着不回去,不肯见我。让我好找。”
“……”
银筝深深看着他,拿出银骨粉倾倒在掌心,动作轻柔缓慢地覆到他的前胸,感受着他炽热滚烫的温度。
“那我吻你之前,你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银晚酬低低地“嗯”了一声,几不可闻。
银骨粉在他胸膛蔓延开来,疼痛逐渐缓和,银晚酬却感觉胸腔里那颗心脏愈发砰砰砰跳得厉害。
银筝头还低着,手已攀上他的肩,说:“那你就护着我,把我捆起来,锁在屋子里护着,绑在床上护着,怎么样都行。”
“但不能双手都捆着,”他举起一只手去摸他的脸,“你若是出去除怪,带了伤回来,要留我一只手给你上药,给你疗伤。”
屋里的空间不小,远处床榻上的女子仍旧听得面红耳赤。
银晚酬哑笑,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情理之中。
银筝跟他一起坐在地上,伸手揽过他,让他伏在自己怀里:“右护座,答应我吧。”
银晚酬不再挣扎了,任由他抱着,放轻了呼吸:“我……”
屋内的光倏地暗了下来,天黑了。
银晚酬猛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坐直了身体,一只手握着银筝手腕,另只手伸向床边:“凌云!”
这一动作太迅速,银筝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皱着眉不满地问:“说得好好的,怎么又起来了——”
屋外突然“嘭”地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银筝向外看去,一道硕大无比的黑影笼罩着整扇房门,那黑影像个大巴掌,时远时近,一下一下地拍打着门扇。
啪、啪、啪!
“什么东西?”银筝回头来问,就见银晚酬面色紧绷,床边的母女吓得脸色僵白。
“它来了!”
乌贼
“什么东西来了?”
“乌贼、乌贼!”
银筝想起来刚才阿杞说的“乌贼打伤了哥哥”,英眉皱得难看。
“什么东西伤你?”他转头去问银晚酬。
这一转头,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左手腕一直被他紧紧锁着。银晚酬受了伤,体温冰凉,透过他柔软的指腹一阵一阵地传过来。
看得出来银晚酬是真的有些紧张,攥得他……有点疼。
可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墨鱼精。”银晚酬道。
“……万刍岭出来的?”
“不是,”银晚酬呼吸有些急促,不着痕迹地往银筝身前坐了一点,在那令人心慌的“啪、啪、啪”的拍打声缝隙低声道,“这家的主人原本是屠夫,靠宰杀乌贼发家的,身价不菲。”
银筝了然,这家人的富裕从刚进这院子他就发现了。
“因果有数,他们做屠夫生意十几年,杀了太多乌贼,又都用的是同一块俎。俎里本就残余着成千上万乌贼的尸身,又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同胞血肉的浸润下,逐渐生出了强大的怨恶灵念,几年前化成了墨鱼精,杀了这家的男主人,整夜整夜骚扰恐吓女主人和孩子。”
这下银筝明白为何院子里一片狼藉,为何小姑娘回家如履薄冰,又为何屋子里的陈列如此奇怪。
“为什么是晚上?”银筝问。
“男主人每天凌晨5点起身杀鱼,会在头一天晚上将要杀的乌贼挑出来,捆在刀俎旁。”
“被挑出来的乌贼要经受一晚上的恐惧与折磨,所以也想让这家人尝尝同样的滋味。”
“那为什么不跑?”银筝看向更黑暗处的角落,一对母女躲在床榻上簌簌发抖。
“大乌贼捉迷藏很厉害,每次、每次都躲不掉!”阿杞拖着稚嫩的哭腔说。
到哪里都躲不掉。
银晚酬低着眼,有些沮丧道:“我杀不了它。被它困在这里。”
“可我进来时,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
“多一个猎物,何乐而不为?”银晚酬挣扎着站起来,“仙君,去跟阿杞一块。”
银筝一顿,盯着门外蠕动可怖的黑影,提声道:“你说什么鬼话。”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僵住了。
银晚酬并未回头看他,原本抓着他手腕的五指滑入他掌心。
十指相扣。
银筝绷直了背,听见银晚酬说:“不是说让我把你绑在床上吗?去。”
他呆怔了半晌,难得地笑了。
他剑眉星目,一笑仿佛能发光,唇边梨涡深得出水。
左手被人扣着,他舍不得松开,从背后单手抱住身前的人,在他后背轻轻咬了一下。
“下次,右护座。”银筝面颊贴着银晚酬散发着皂荚香气的后背,环在他腰间的指尖收紧,“下次让你绑。”
银晚酬轻叹口气,想发功让凌云的剑气把人直接缠了扔床上,可他身上有伤,发力不稳,凌云剑气还未触碰到银筝,就反被清浊缠住,两股凛冽剑气乍看僵持不下,再一看又胶着似漆。
“银晚酬,听话。”
银筝迈到银晚酬身前,转头给了他一个强势的、又蜻蜓点水般的吻。
漆花木门“哐”地一声开了。
墨鱼精玩儿似的,前戏根本不是在试图闯入房中,这道房门,再加上之前阿杞和母亲用来加固的桌椅,对这只精怪而言仿佛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