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57)
月烬辰被他撩得眼底一黯,恨不得即刻把人扔到床上行刑。他别过脸,低低喘气:“去。”
焰熙安站了起来,行至门边时,月烬辰又叫住他。
“熙安,”他温柔地唤着,“万刍岭我是一定要踏的。”
“……嗯,我知道,”焰熙安点头,“我陪你一起。”
月烬辰笑了笑,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桌案上的金质茶盏。
他说到万刍岭,焰熙安便想到了那天在山洞里同紫魁的对话。
——“我家大人想要与大人您、月魔阁下结成盟友,共同讨伐万刍——整顿仙京。”
“那……仙京呢?”焰熙安试探着问。
当时他并没有马上应下紫魁。阿姐憎恶仙京是应当的,那地方困了阿爹和她七年,再加上她与银扬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嫌隙。可若说整顿,她又希望做到什么地步?揪出仙京背后的日魔?揭露银筝的面目逼其让位,让仙京易主?还是像曾经仙京对待鎏金那样,收服、融汇、甚至利用?
隔着一个紫魁,所有的信息都像蒙上一层纱雾,真真假假,不能轻易研判。既然阿姐不肯先见他,那他就先问问月烬辰心中所想。
月烬辰把玩着茶盏的修长手指一顿,良久才答:“我不知道。”
算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一直觉得月烬辰与仙京关系可以称得上微妙,他虽嘴上说着厌恶、嫌弃、憎恨,但实则并未征伐讨戮。相反,当月烬辰身临其境的时候,焰熙安往往能在他满是戾气的眼神里,窥见一抹余柔。
那抹温柔的名字,叫怀念。
他在怀念些什么呢?
焰熙安不知道。
他和他虽□□赤诚纠缠过,心意也全然剖白过,但他们彼此之间仍然有着太多的秘密与迷雾。这些秘密或许关于身世,或许关于过往,或许关于当下和未来。
也许他们都在害怕。就像月烬辰此番从人间回来后的彻夜辗转无助一样,焰熙安也会在背过身的暗影里,在无人的角落,在月烬辰看不到的地方兀自伤怀。
他的过往。
他的惨痛。
他杀过的人。
他救不回来的挚友。
总要有一个人先迈出去的。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让他们二人好好互诉衷肠。把所有不想示于人前的阴暗、难堪、沉重与不堪都交出来。
供君抉择。
焰熙安心里如万马过境,却隐而不发,只温柔应“好”,转身迈步而出。
早就在城主府外等候消息多时的妇人们见着焰熙安终于出来,一窝蜂围拥而上。得知月烬辰不愿意过生辰,先是不解和气馁,进而先前的婆子又一拍大腿:“还有办法!”
“……?”众人都望着她。她眉飞色舞,神秘兮兮地说:“老久老久以前,我在观照镜看过,人间会自己创一些节日做名头,借此来饱餐一顿、热闹一番。譬如……”
“譬如什么?”有人问。
婆子掐指一算,浑浊目光亮起:“他们有个节日叫中秋,过的是八月十五。咱们现在时间虽然过了点,但是过节过节,有过才有节!更何况对咱们鎏金来说,只要人心协,日日是佳节!是不是?”
“有理、有理!”众妇人立即七嘴八舌地附和,连焰熙安也被这一番慷慨腔调打动了。
“那我们选哪一天呢?”
“今日十月初三,”婆子灵机一动,“就定七天后!叫……十全十美节!”
节日
飞鸟流云时,鎏金城首个“十全十美节”就这么到来了。为了准备好这个节日,这七天整座鎏金城忙得鸡飞狗跳,男人们出力设计和搭建节日主会场、来往搬运所需货物,女人们研制节日菜系和街道布置,端的是一派不亦乐乎。
由于月烬辰的脾性和喜好焰熙安最了解,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过目点头,近日到城主府寻他的人日渐增多。饶是开始计划进攻万刍岭的月烬辰,也逐渐留意到了。
“万刍地广人物博,日魔的藏身之处尚未可知。”月烬辰有些烦躁地揉着眉心,笔尖在纸上绘着万刍岭的地形,“而且万一日魔有潜伏在仙京的后手,我们如何能做到两边兼顾?”
焰熙安立在窗边正思考着,忽见窗外不远处小黑点向他招手——这是他们说好的,不直接让城主府的人通禀,避免提前被月烬辰察觉到了。他故作掩饰地轻咳一声:“那个——我出去一下。”
刚转过身,还没迈开步子,只听桌边“啪嗒”一下,月烬辰已经甩下笔从屋子那头掠过来,一把揽了人的腰,在焰熙安耳旁呵气:“去哪?”
“……”
“最近出去太多了,”月烬辰用手指勾画着焰熙安的腰,引得人一阵阵战栗,“不会是去偷吃吧?”他说着深掐了一把焰熙安,哑着嗓道:“我喂得你还不够么?”
焰熙安顿时又想起婆子说的“七日一次”。何止是够?简直是漫溢。
可他确实……是想要的。
焰熙安闭着眼,深吸口气,狠狠心一把把人的手拽下来:“白日宣淫……真的是正事。”
月烬辰长叹口气,迈进他脖颈间揉了一会儿才把人放走。焰熙安临出门又被他从后面捞进怀里,补了一句:“是我不够。”
他咬了一口焰熙安发红的耳,用极度诱惑的语气道,“早点回来。”
真是一天也忍不了了!焰熙安出去时恨恨地想,“十全十美”怎么还不来!
“十全十美节”终于到来了。这一天鎏金城街道上张灯结彩,琳琅满目,稚子举着彩色风车在长街上奔跑穿行,风带出阵阵悦耳的风车转动声;适龄少女们在街边摊铺摆满了城外采摘的鲜花,饱满欲滴,五彩缤纷——这两者都是特意为了月烬辰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