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56)
谁人能想到,在世人眼中杀人不眨眼的漠央山魔头,会因为在这场人间动乱中目睹了血流漂杵,目睹了萍水相逢之人的死亡后,会害怕内疚成这般模样?
焰熙安深信漠央山的万千冰尸不是出自他之手。
可他又能如何替他彻底解了这些梦魇和心魔?
这日,焰熙安刚出府门,就被昔日常在门口大树下围坐攀谈的妇人们拦住了。
“少主啊,”为首的那个是之前早已认出他的嬷嬷,这会儿神情忧忡地找他搭话:“小月最近是怎么了?瞅着脸色不好,精神也不好。”
这些妇人们最是看尽城内往来人与事,焰熙安正想感叹一句“春江水暖鸭先知”,就听另一妇人接着说道:“本来不该我们多嘴,知道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可也该学着节制着点吶!”
“……?”
“少主,”又一妇人嗫嚅着开口,“你别不当回事,我家儿子与她家小女儿成亲之后,前段世间也是夜夜交欢,人都瘦了一大圈,眼下的乌青比那去神金坊赌钱的瞧着着还严重呢!你、你们——”
“说这做什么!”小女儿的娘亲已近婆子年纪,斥道,“已经好好教育过他们了,就别拿出来丢人显眼了!”她转着轱辘眼,朝着焰熙安稳稳竖了一根手指头:“七日一次,少主,七日一次够了!”
焰熙安后背发热,哭笑不得:“各位误会了,我们没——”
“没法子?”婆子怒目圆睁,“七日一次还不行?”
“……”
婆子上下端详着焰熙安,突然恍然大悟:“少主是在小月上面的不是?脸皮薄,不好开口,怕他以为你不行?我们少主怎么会不行!今晚把小月叫出来一起吃饭,我好好跟他说。”
焰熙安脸红得想把自己舌头咬了:“承蒙各位好意,但真的不必……”
“就这么定了!”婆子跃跃欲试,“你要觉得没名头叫不出来,就选个日子——最好就这几天!否则这身子着实是……唉!——月公子生辰是几时?”
焰熙安一怔:“这……”
这他还真没问过。
日上中空才终于把妇人们哄散了,临走时众人用一种替儿子上门提亲的殷切目光看着他,其中一个还倒退着朝他比了个抱拳手势。
焰熙安笑出了声。也许热闹一些,也没什么不好,反而有意料不到的效果呢?
于是他像个跟外人串通密谋好的内应,颇有些紧张地回了东殿。月烬辰已经起来了,坐在案边懒洋洋地舀粥喝,眼皮也不掀:“夫人去哪儿了?”
他就是这样,白日里就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吃饭,对话,偶尔还看看花逗逗鸟。只有在夜里,在梦里,他才会展示他的脆弱和不安。
他以为焰熙安不知道,只是觉着最近这人兴致颇浓,总是半夜里主动求欢,不让自己把他弄得筋疲力竭就不肯入睡。
可他也喜欢——或许说是渴望,需要,乞求。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一场酣畅淋漓失魂销骨的交欢,他该如何应对漫漫长夜,幽暗碎梦。可纵然想要,又不忍每每惊醒身边人,不忍拽着他一起沉沦。万一失足,跌入的不是餮足爱欲河,而是无尽食人渊,那他该怎么办?
焰熙安对他露齿一笑:“去厨房看看,夫君午膳想吃什么?”
月烬辰便放下勺子,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焰熙安想也不想地走过去,刚要在他旁边坐下,就被他一把揽入怀里。
月烬辰轻轻抖动着大腿,颠着焰熙安的腰臀,在他耳边道:“吃你行不行?”
纵使他们在床榻间交合多次,可这么赤裸的挑逗仍让焰熙安红了耳根。他怔了半晌,平复着心跳,揽上月烬辰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可月烬辰哪肯放过他,追着他欲离开的殷唇,猛地吻上去,舌尖探入,把口中剩余的粥米黏腻都分享给了他。
“今早没陪我一起吃,”月烬辰沉着嗓音,“罚你也尝一尝。”
今天早上焰熙安端过来的仍是紫薯百合粥,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畔,道:“百合的,甜。”
月烬辰被他这样子勾得□□丛生,也不顾昨夜刚做了几回,又抬起他的下巴要吻他。咫尺热喘之间,听见焰熙安轻柔道:“夫君生辰几何?”
几个字一出,焰熙安顿时感觉到月烬辰原本撩动不安的舌尖堪堪停住了。他与他唇畔相贴了一会儿,末了分开。
焰熙安看他低垂着眼睫,浓密的睫毛安静而整齐的刷下来,像在心里下了一场旧时雨。他仍旧握着心上人的手,似没有任何情绪,既不生气也不难过。
焰熙安担心他误会什么,接着解释:“是城里的人看你为人间操劳,近来……”他犹豫一阵,半带玩笑地接下去:“近来姿韵疲累有余却爽韵不足,所以……想借个由头在城里热闹热闹,”他眨了眨眼,“算是冲喜。”
月烬辰倏尔低笑了一声:“多谢。但我不过生辰。”
焰熙安一愣,“为——”
“熙安。”月烬辰掀起眼帘,却不直视焰熙安的眼睛,只是偏头吻了一下他的下巴:“这问题若不是你来问我,我是要生气的。”他边说边来到他唇边,啄咬了一口,焰熙安吃痛一声。
“我生气,就会杀人。”
焰熙安被他这孩子气的赌气语气弄得半疑惑半好笑,不知怎么的还有点心疼。
月烬辰的生辰……是发生过什么事么?
眼下肯定不是追问的好时机。焰熙安便不往下问了,把气氛又缓和回去,佯装报复似的还咬了月烬辰一口:“那我先出去同大家知会一声,再回来任夫君宰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