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69)
银文昭听得云里雾里,镜晏只好不情不愿地取下面具。随着他一点一点地揭开脸皮,银文昭眼睛都看圆了:“镜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银文昭腾地站起来,“银忱那个臭小子去哪了?”
“师娘莫急!”镜晏忙安抚她,“忱哥哥准备惊喜去了,马上就来!”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上什么保守秘密了,把一切如实告知。
银文昭怔然,哭笑不得地又坐了下来,嗔了一句:“真是胡闹。”
镜晏犹有不甘,他本以为他对银忱足够了解,扮起来应是游刃有余,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但是……镜晏一直着重提防的人本是银忱的亲娘,没想到竟然是被师父先看出来的。
镜晏忽而想到银忱拜托他这件事的初衷,心念微动,诚恳地求教他的师父:“师父,好师父,能告诉徒儿,您是怎么看出破绽的吗?”
镜迟叹了口气:“说过多少次了,少主,别再叫师父。伸出手来。”
镜晏从善如流地把手伸过去。
镜迟看着他的五指:“阿忱的食指长过无名指,而你刚好相反。”
镜晏微微一怔。手指长短这样的细节就连他自己也没留意过。
“你虽然急中生智,学了他付金子时的小动作,可并未学得十分像。”镜迟接着道,“他听音辨数时,都是闭着眼睛的。”
镜晏方才满心想的都是把这一动作表现出来给师父和师娘看,反倒忘了要沉浸闭眼这回事。他颇有些沮丧:“师父真是……明察秋毫。”
“还有,阿忱不喝热茶,而你……”
后面师父还说了些什么,镜晏却听不下去了。他听着镜迟分析得头头是道,满目生光,内心暗自欣慰。
银忱,你的担忧、困惑,或许真的是多余的。
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跟他说。镜晏想道。
可是,师父,师娘,还有他镜晏,却再也没能等到那恣意少年郎。
师父用命告诉了银忱答案。
痛痒
焰熙安梗长了洁白的颈,天雷自他头顶落穿,雷电如蛇游走全身每一寸筋骨。
每一寸都不放过,像万虫在他体内啃咬啮血,疼得他浑身剧烈颤抖,嘴唇微张,但却一个音节也喊不出来。
月烬辰的眸子登时就黯了下来。
他上一次见他这副仰着头粗喘息,却喊不出来的模样,是他跨坐在他身上。
只不过那时不是因为痛,是因为爽。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一把寒刃,在月烬辰胸口横冲直撞。他的五脏六腑仿佛要撕裂开!
顾不得,什么都顾不得了。
“教主!去不得!”
等他反应过来时,是彻月半跪着拉住他的衣摆。
“放手。”嗓音也低哑得可怕。
“教主!”彻月彻底跪下来,两只手都使上了劲,“您不是一直想对人间澄清您的身份吗?如今您好不容易因为镇压精怪获得了一些认可,此时不好再站在音相瀑外那些凡人的对立面啊!”
“我何时在乎这个?!”月烬辰红着眼吼道:“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他喘着粗气,语调激动:“我不要他死!”
“他是敌人!”
彻月也有些气阻,他知道自己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劝,
“可是教主,他是令你在漠央日夜转侧不安、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宿敌!”
月烬辰脸色煞白,痛苦地闭上了眼。
一道天雷阵,痛煞四缕魂。
离川止还在拼命闯结界,任凭离川行和南蝶怎么阻止都不为所动。他的灵丹在丹田处已经有了隐裂之相。
焰熙安连再抬起眼皮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余光瞥见身旁的少女仍然跪得笔直。
“第二道天雷劫,落!”
镜晏坐得并不端正。他在镜迟面前反倒不像在阿爹面前这么拘谨,虽然镜迟和镜晚酬一样总称他“少主”,可实际上却没有阿爹对他这么严厉。
他单手托着脸,喝了好几盏茶,陪着师父师娘聊了好久。他坐的位置面对城门,几乎快要望眼欲穿了。
银忱还没回来。
“这孩子,”银文昭看出了镜晏的着急,“等回来了定要好好说说他。”她说着伸手摸了摸镜晏的头发:“把我们少主当什么了?”
镜晏不说话,只是笑。
就在此时,城门开了。
这是有点奇怪的。银忱毕竟不是鎏金人,镜晏总这么死盯着门口,一是盼望着他早归,二是等着给他开门。银忱回来后需在城外触动结界,城内人感应到后才决定要不要从里面给外面的人解开铜雀锁。
可现在,城门怎么就自己开了?
许是路过城门口的人听见了结界的响动声,听见门外的人是银忱,顺手给开了锁?
镜晏这么想着便站了起来,高高兴兴地要去迎人。他甫一站起,镜迟和银文昭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银文昭才怔怔:“瞧我这眼神,一直没看出来……阿忱倒是要比镜晏高不少呢。”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镜晏穿红衣可比银忱好看。”
艳而不俗,如红莲出水。
镜晏笑了:“想是忱哥哥回来了。”
他们回头。
城门口越开越大,却始终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镜晏急不可待,从茶桌边小跑过去,离城门越来越近。
他边跑边喊:“忱哥哥,你——”
而后他停了下来。
城门口站着的并非银忱,而是一个长相妖冶的妙龄女子,白衣蓝眼,粉唇欲滴。
镜晏愣愣,一时不知是叫姑娘好还是叫姐姐好。所幸那女子先开口了,一启唇就笑个不停:“忱哥哥?看来没找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