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72)
不远处的妃命冷哼一声,倾城烈爪便应声而出!
带出一团又黏又腥的秽物,回到妃命的手中。
妃命抬手瞧着自己的宝贝武器,“啧”的一声,开始把那秽物舔干净,边舔还边道:“仙君,不能怪我,是他们先动手要扎我的,我太害怕了……”
畜生。镜晏想。
再怎么化为人性骨子里还是畜兽本性。不讲道理的。
他眼睛红得像要流出血来,血混着泪,含在嘴里是苦的。镜晏手里只有一把金钗,他把钗子攥在手心里,力道大得陷入皮肉,掌心渗血。
他看着妃命仍在专心致志地舔舐她的爪子。
银文昭依旧被镜迟箍得死死的,她感受着他的温度渐渐凉下去,感受着他的拥抱渐渐僵硬和冷却。
她忽而对镜晏道:“少主,帮我出去。”
“师娘,”镜晏不看她,只盯着妃命,“我要听师父的话,保护好你。”
“傻孩子,”银文昭含泪而笑,“你要保护的是银忱。”
镜晏一怔,终于与她对上视线。
“银忱若是要回来了,定然要上去跟她打一场,正中那女人的下怀。”到了这一刻,银文昭的思路仍非常清晰,“你放我出来,我来拖住她,你去城外,找银忱……带他走。”
“可是——”
“少主,”银文昭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来,镜晏连忙把手递过去。她紧紧握着他,掌心温度滚烫,“银忱……”
“他的路还长,绝对不能折在今天,折在这里。”
镜晏看着银文昭的脸,在脑海中渐渐与那张丰神俊恣的面容重合,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是啊。他不能。”
“但是阿忱他冲动执拗,”银文昭倏然盯着他,目光殷切切,“无论我今日是死是活,他总得,总得把这笔帐算回来。”
镜晏鼻子酸得像是要掉下来:“应该的。师娘,您别这样说,你不会死。”
“应该的,”银文昭没理会他的后半句,“但不应该是现在。”
“镜晏,少主,”她的语气突然强硬到逼仄,“今日我冒死替你护住整座鎏金城,你能答应我替我护住银忱,今日让他全身而退,来日再陪他纵情天地吗?”
镜晏眼泪噼里啪啦地掉:“我答应……”
银文昭像松了一口气,欣然叹道:“镜晏啊。”
“……嗯?”
“银忱,我知道他的。”银文昭的手抚上他的肩头,“他是你的盾,你是他的藤。他能护你周全,而你能化他执念。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镜晏的心咚咚直跳。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他想起昨夜银忱留宿东殿,夜半梦醒朦胧中他在自己额间留下的轻柔一吻。他想起今晨送他出门,他转过身来笑着跟他说“一会见”,说等过了十八岁生辰要告诉他一件重要的事。
可是此时此刻,镜晏没有时间追忆太多。他只能说:“我明白。”
银文昭道:“放我出来吧。”
镜晏六神无主到了仿佛只能听令行事,慢慢地解开镜迟对银文昭的束缚,把镜迟的尸体平平整整地摆在一个干净的角落里。
他对他说:“师父,对不起,师父。”
没有人再质疑他的这个称呼了,没有人会再让他改口叫护法。
妃命带着把干净如初的倾城烈爪过来了。她好似很享受这般追逃游戏,不紧不慢,等着猎物入口。
银文昭放开镜晏:“去吧。孩子!”
她冲上前去。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守护鎏金、保护银忱而战,现在则更多含着替镜迟报仇的意味。灭顶的伤痛和滔天的恨意使她出剑越发狠戾和难缠,只攻不守,不死不休。
镜晏根本来不及看太多,咽了口唾沫,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回胸口。他拔腿往城外跑,没成想妃命还带了一批仙京的人,轻而易举地举剑拦住了他。
“你们在做什么?!”镜晏道,“里面在殊死搏斗的是你们银临仙京的右护座,曾经你们的战友!你们在看什么?!”
大部分的人都无动于衷。一人道:“她是叛徒,早已不是什么右护座了。仙居派我们来捉拿她!”
“哈哈!”镜晏荒唐大笑,“一句叛徒,一朝罢免,她为救你们受过的伤、为仙京建功立业流过的血,就全都可以一笔勾销吗?!好笑,好笑!”
“竖子无礼!”银剑刺来,镜晏金钗这一次迎击了个正着,他转身往回跑。
还有一个办法。
他跑到了结界内,街上的人都躲得差不多了,此刻似是空无一人。镜晏低低唤了一声:“绛桃。”
绛桃是他的坐骑,十二岁生辰时阿爹送给他的。只不过这坐骑不用的时候会自动缩小成花佃装饰样式,镜晏觉得它太女孩子气,小时候经常撒泼打滚,不愿意用,长大了更是如此。
镜晏从几个月前就在绞尽脑汁地想着给银忱送什么生辰贺礼。金银在仙境不值钱,吃喝又太俗气,奇兵神武镜晏又不通门道,更何况仙京遍地都是……
思来想去全都不妥。直到昨夜银忱在他床边脱了靴子,镜晏瞧着那双靴子虽然料子上乘,绸面黑缎,但就是款式单调了些。于是他突发奇想,把花佃样式的绛桃镶在了银忱的靴子上,当作借花献佛。
他还记得银忱的白俊的脸在晨光下微微泛红,望着他轻声道:“阿晏,谢谢。”
四目相对,红光倚偎。镜晏忽觉自己的脸好像也是烫的。
绛桃回应了镜晏,镜晏感觉到它在动,许是银忱在往回赶路。他霎时紧张起来,用意念命令道:“绛桃,别让银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