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8)
“并未,”彻月道,“仙京……银临的人说她早就离开那里了。”
“呵,怎么,”月烬辰冷笑地转过身:“又是这出用完就扔了的伎俩?果然是银临仙君的作风。”
彻月没回答。
“能查到她在哪里吗?”
彻月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头绪,银临的人都不知道她离开后去了哪里。”
“……”月烬辰蹙起了眉,“不是日魔手下的吗,人应该在万刍岭?”
“日魔虽占据万刍岭,其座下精怪却不尽是万刍岭的生灵所化。化成人形的灵妖灵怪也不会安分地待在岭中,而是在人间横行霸道,随心所欲。灵力稍高,能跨越结界进入仙境的也不在少数。”
“那怎么办?”月烬辰揉了揉眉心,“线索到这就断了?”
“……”彻月欠了欠身,沉声道:“属下无能。”
月烬辰摆了摆手,“这怎么能怪你?”
室内静寂一阵,月烬辰低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银筝已继任仙君,近日都在人间除魔,不在仙京。”
他点点头,清亮的嗓音再响起:“你再去帮我查一个人。”
“教主吩咐就是。”
他往前走了几步,脸罩在光线暗处,不带情绪地道:“银临仙京,右护座。”
银临仙门开启了复又合上,银筝腰佩银剑,略带疲惫地缓步走上凌霄殿。银扬和银晚酬早已在殿内等候,见他踏入,皆叫了声“仙君。”
银筝点点头,转身撩袍坐下,亮银衣纹闪闪发光。
“还顺利吗?”银扬单手抱着自己的银剑,微眯起眼睛问。
“嗯,还算顺利。这次又除掉了日魔座下几个爱闹事的戾精。”他从腰间取下佩剑“清浊”,放在桌上小心擦拭着。
“那就好,”银扬放下手臂,将剑在手中把玩了几下,漫不经心道:“唉,每次都不带上我们。”
银筝手中动作一顿,道:“这些我一个人能应付。你们要留下来镇守仙京,若我不在的时候人间别处有妖魔作怪,响应也能及时些。”
银扬勾起一抹笑:“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银筝直接睨了他一眼。
在他们对话的过程中,银晚酬一直站在右侧,神情凝固,一言未发。
“你怎么不说话?”银扬侧头看了一眼另一侧的人。
“不会是好不容易费劲手段挤进了仙京,却发现自己毫无用武之地,心里憋屈难受吧?”他话里有凉飕飕的笑意,听了让人浑身不适。
“……银扬。”
被讽刺的人却无动于衷,只欠了欠身对银筝道:“恭喜仙君。”
银筝对他笑了笑,没再说话。
“我有事要跟你说。”
“……仙君,银晚酬有一事想请教。”
一阵沉默后,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银筝蹙了蹙眉。银扬微愣了愣,凉凉笑道:“仙君想让谁先说呢?不如让我们围攻鎏金的大功臣先说吧?”
“银扬!”他终于发作,蹭地站起来:“你为什么总是不好好说话?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吼完这一句又颓然坐下,“像以前一样……不行吗……”
银扬直直地看着他,半晌,缓缓地“呵”了一声,别过头去道:“我改不了了,仙君。”
他语气里竟有不可忽略的悲伤和责怪。
“……”
良久无声,终是银晚酬开口道:“还是请左护座先说吧。”
银扬看也不看他,直接道:“鎏金城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银筝身形一顿,转而向银晚酬轻笑道:“你要问的,也是这件事?”
“……是,仙君。”
“银扬,你是为了谁问的?”
“……?”
“银晚酬,你又是替谁问的?”
“……”
他将清浊剑擦干净,重新佩回腰间,不带语气地道:“我什么也不打算做。”
“为何?!”银晚酬出声质疑了一句,又努力克制住情绪:“仙君……不打算管鎏金人了吗?”
“哈哈!”银扬笑起来,“右护座既然这么在乎鎏金城的人,当初怎么会替我们开城门?右护座,人可不能太贪心了。”
银晚酬脸色一变。
银扬忽地敛去笑意,沉声道:“那月魔你就不管了?”顿了顿,又道:“老仙君的仇,你也不报了?”
银筝苦笑一声,彻底掩下双眸。
父亲厌弃我,母亲想杀我。究竟谁才是我的仇人?
他低低道:“我累了,改天再说吧。你们都先下去。”
“可……”
银晚酬欲言又止,咬了咬牙,还是行了个礼离开了。银扬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也终是离去。
两人转去殿外不同角落,皆低声对手下的下仙吩咐道:“看着鎏金,月魔有动作随时来报。”
银筝将眉心揉得通红,才慢慢站起身,走回了凌霄殿后侧的卧房。卧房床榻后的屏风上悬雕着一块剑骨图案,纹路清晰,通体透明。上古神创世造人时,曾设计了一块用以护住人体心脏的骨头,名为剑突。后仙京世代以其为图腾,唤作剑骨。
他神情漠然地躺到床塌上,冥思了一会儿,而后起身娴熟地抬手划开了静静立在屏风上的剑骨图腾。图腾立即分成两半,其后的墙壁上霎时显出一道银光镶边的暗门。银筝淡然地走过去,右掌轻贴在门上。“咔嚓。”一道宛如骨折的清脆声响起,暗门轻轻打开了,门里幽暗深邃,看不清前路。他微顿一瞬,迈步走了进去,身后的剑骨图腾悄无声息地合并还原,毫无痕迹。
暗室内通道一丝亮光也无,银筝却浑然不觉违和,无比娴熟地摸黑走到了通道尽头。尽头处一转弯,顿时一片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