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87)
“脸是不一样,”银扬又笑,“可这说话的语气是一模一样的。”
“……”
银扬转了话:“去看过焰圣了?”
月烬辰默然。
“你在鎏金那两年,同他关系应该是极好的。”银扬拿过梦逸来擦拭,“没有背着我们跟他拜过把子吧?”
又是一阵沉默后,月烬辰才道:“没有。”
这就算是承认了。
银扬低着头继续擦,眼眶泛起了热,没让月烬辰看见。月烬辰等了一会儿,问:“怎么不说话了?”
银扬缓过了喉间哽滞的劲儿,才低低道:“在想那年……我晕过去后你受了多大的痛苦。”
月烬辰皱着眉:“晕过去?”
银扬先是一愣,继而没好气地轻锤了他一拳:“兄弟为了你,舌头都快没了,这就忘了?”
月烬辰没躲。银扬看着他现在的样子,顿了顿,又说:“忘了也好。”
难道月魔还剥夺了他别的记忆?!月烬辰不想再听见“忘”这个字,追问银扬:“再说说吧。我那年不是被镜晏的坐骑直接送走了吗?”
提起某个名字,月烬辰心里软了一下,又咯噔了一下。
两人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
镜晏?!
月烬辰忽而想起在潇湘馆那只狐貍精说的场景。
“痛,好痛,血和泪一并流尽,手脚被锁穿,从站着到跪着,从跪着到趴着。”
“一声未吭,仿佛早已死去。仙力在吐气时浑然泄出,像在掏他的五脏六腑。”
月烬辰喃喃重复了这两句。银扬白着脸道:“你……记得?”
“那不是我,”月烬辰明白过来。他想站起来,可是心在直直往下坠落。他想跪下来,可是腿好像有千斤重。“那是阿晏。”他的声音瞬间哑了,“那是阿晏啊!”
“怎么会?”银扬讶异,“是我亲眼看着你——”
“镜面妆术……”月烬辰突然痛苦地闭上眼,“怎么这么傻,怎么能这么傻——!”
银扬明白过来了。是镜晏用镜面妆术假扮了银忱,毅然决然地要替他赴死。
“原来是这样……”银扬道,“难怪他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
是杀了老仙君。
“替我挡毒樽,替我除旧恨……”月烬辰咬着的泪扑簌而下,“是我的阿晏!”
迷迭
“可当年仙君和偃师不是说……”银扬还是很震惊,“只有你才能救阿筝么……”
“所以,”月烬辰把眼泪咽回去,抬手召出冰魄,“这真的是个阴谋。”
他终于站了起来。
“阿忱!你要去哪?”银扬看他持稳了剑,莫名有些慌。
“找银筝。”
银扬伸手拦他:“当年事阿筝不知情!”
月烬辰转过眼冷冷看他。
“是,他这几年做了昏头的事,”银扬有些急,他依旧是两边都想保,“但他绝不会害你!”他抽开梦逸,往自己手掌一抹,再把血淋淋的痕迹立给月烬辰看,“我用命担保!”
月烬辰看着他的手,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他抓起房里常备的银骨粉抛过去,趁银扬分神去接的一刻,不动灵力地用轻功飞身而出。
银扬重叹一声,追了出去。
凌霄殿没人。月烬辰走空,索性出了殿揪着旁边一个小仙郎问:“银筝在哪。”
小仙郎哆哆嗦嗦闭着眼不肯开口。月烬辰刚想使劲银扬就赶来了,扬起裹着新纱布的手把人扯开:“别打,我带你去找就是。”
说罢又转过头重新问:“仙君在哪?”
左护座在前,小仙郎就不敢不答了:“在解罪堂……抓回来的那精怪突然要见仙君。”
银扬点头:“知道了。”然后让月烬辰跟他走。
留下小仙郎在身后一脸凌乱:“左护座今日好温柔……”
左护座平时说话夹枪带棒含珠带炮,他只要以一个正常的语调跟人对话,在旁人看来那就是天大的温柔。
***
解罪堂的门数不清第几次是被月烬辰踢开的。银筝没看人,背对着门,白衣上的银缎亮得刺眼。
“是谁闯……”
他话没说完,月烬辰抬着冰魄横在他脑袋边。
银筝定眼看人,顷刻间怒极:“阁下这么喜欢拿剑架人脖子?”
“你欠我的,”月烬辰没多余的话,“在这里干什么?”
银筝受制于人,纵有百般怨愤也无计可施。他至今都没想明白月魔跟仙京的孽缘孽债怎么就这么深,月烬辰为什么非要缠着仙京,既不杀也不放……
月烬辰把剑使劲一抵:“说。”
“这女人,”银筝在冰魄的威力下红了脖颈,却仍然扬了扬下巴:“说有话跟我谈。”
月烬辰手上未动,目光顺着他抬着的下巴看过去,然后皱起了眉。
“为什么不杀?”
银筝一脸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仙京跟阁下行事可不同。但凡能生捉回来的,都是要先关在解罪堂削灵思过的。”
月烬辰长睫微垂,在如瓷一般的面上罩下一层阴影。
“你……”
月烬辰倏地收了剑,不再看银筝:“说得是。”
生杀予夺惯了,快忘了仙京的规矩了。
银筝从头到脚打量着眼前的人,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
“但你银筝的罚是少不了的。”月烬辰忽而又笑,这笑里淬着寒。他抬剑拨了拨解罪堂用来缚精邪的银链条,二话不说就把银筝捆在角落。
“你——!”银筝气急败坏,“你怎能驱使得动银链?!”他又想起月烬辰挡天雷劫的事,“简直无法无天!”
“我就是无法无天,”月烬辰道,“你看看我接下来还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