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32)
银思今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彻月踌躇了一阵,又问:“这把剑叫什么?”
银思今迟疑地蹙起了眉,好一会儿才道:“……赤情。”
“好名字。”彻月道。
不知怎的,见他皱眉,彻月心中升起一阵从未有过的奇怪情绪,像是紧张,又像是不满,总之分辨不明。
少年忽地看到眼前的白玉面男子缓缓抬起了手向自己伸来。他看不见他遮在面具下的表情,惊得瞳孔猛然睁大,做不出什么反应。
在他的拇指即将要接触自己眉心的时候,银思今听到阿娘在身后疑惑地叫了声:“思今?”
所有的动作都似在这一瞬间停住。银思今转过身走回镜姝身旁,道:“阿娘。”
镜姝正直愣愣地盯着彻月,不知在看些什么。银思今又唤了她一声:“阿娘?”
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着目光同样不知道落在何处的彻月道:“公子可是需要些什么?”
彻月回过神,不自然地走过来,视线慌乱地在摊子上荡了一圈,最后指着金箔棉絮糖的花样道:“就要这个吧。"
镜姝莞尔:”公子好运,这可是今晚最后一份了。“
说罢便低下头去,极其娴熟地操作起来。
银思今抬眼瞄着彻月,却见他面具背后那双眼睛眸光深邃,静如清潭。
“好了。”镜姝将棉絮糖双手递给彻月,他亦呆呆地双手接过,连谢谢都忘了说。
镜姝再次冲他笑了笑,转头对银思今道:“走,回家?”银思今点点头,俯下身便开始收拾东西。摊上货物并不多,除了制糖所用的食材、器具,还有今日贩卖所获的金钱,也再无他物。
两人收拾得差不多,回头却看到白玉面男子还站在原地,手里举着那根金箔棉絮糖。
“你……?”银思今惊诧道。
“我……”他踌躇了一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半晌,挤出一句:“我帮你们?”
银思今和镜姝对视一眼,见那人似乎实在是不肯走,只好同意。
他与彻月并行推着装货物的小推车,镜姝微微落在身后几步处,三人一同走向了回家的路。
良久无言,彻月竟起了缓解气氛的念头。看着银思今替自己拿在手里的棉絮糖,问道:“这棉絮糖,是你娘亲发明的?”
“嗯,”他轻声应道,目光渐远,“以前在仙京时父亲常做给我吃……”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在眼前人面前提起仙京,连忙收了声。视线望去,却见彻月神色似乎半分未改,仍在安安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他咽了咽口水,又继续道:“后来我们搬回鎏金,我念棉絮糖念得紧,阿娘便突发奇想,将薄金箔裹在棉絮糖外侧,当做糖点售卖。”他低头笑了笑,“也算找点事情做。”
彻月点了点头。
“到了。”银思今突然停下脚步,回望镜姝,静静等着她走过来。
彻月抬眼望去,眼前是一间空间不大,却尽显温馨的金色小屋。屋外挂着几盏银灯,无言地透出几缕柔白的光线,像在默默守候着主人回家。
”谢谢你。“银思今道。镜姝亦向他行礼表示感谢。
他把手中的棉絮糖重新递给他,道:“趁早吃,它可等不了这么久。”
彻月木然地接过。
“再见。”银思今最后道,便转身走入屋中,不再回头。
彻月机械般地转身,拿着棉絮糖的那只手还保持着举起的姿势。
他呆呆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行
彻月再度返回城主府,步入北殿中,见月烬辰仍斜靠在金座上闭目思索。
“教主审得如何?可有收获?”
座上人幽幽地叹口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怎会如此……”彻月喃喃道。
“我总有种感觉,”月烬辰突然有些激动,语气不平地道:“这整座鎏金城的人都在防着我避着我。这也就算了,反而都在帮着他护着他!”说到这里,他用右手拇指恨恨地掐了几下食指,“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才是真的想护住他们的人……”
“把他从仙京掳过来这么长时间,从那排银铃、到那只金钗、再到那枚金花钿,他的漏洞我是一点没抓住。”他想起东殿那夜和昨夜,冷笑道:“我的致命之处倒是快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他静默了一瞬,额间冰花清晰可见,忽然猛地一拂袖。就在彻月以为他要把座前金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掀落时,他的蓝袖却堪堪偏过空气,落回了扶手上。
他神色颓然,像个无助的孩子。
彻月叹了口气,道:“我把他们都叫来。”
不多时,几个白玉面具人再次聚首到了北殿外室。
金座上人一直未作声,彻月迟疑一阵,开口道:”大家都替教主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又是一片静默。
”……那个……“余月先开了口。彻月点点头:”你说。“
”我听人说过,人最容易露破绽的时候……“他舔了舔嘴唇,”就是露破绽的时候。“
“……”
“……”
“……那什么时候才是人露破绽的时候?”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彻月还能心态平和地发问。
“……?”余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我!”忘月举起手道,“我觉得我自己忘东西的时候就是破绽最多的时候。”
”……?“彻月蹙了蹙眉,瞥见月烬辰的身形动了动,手仍撑着额头,眉目低垂。
”就是,就是……“忘月极力组织着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