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33)
”陌生。“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逆月突然开口道。他只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应该是为了能够正确地表达而做的努力。
听到这里,月烬辰终于有了反应,站起来面无表情道:“你们的意思是……鎏金也许他很熟知,所以把他带到一个他陌生的、没有熟悉记忆的地方,更容易抓住他的马脚?”
座下人皆神情凝重、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次日中午,东殿外室。焰归宁右手托着一只蜜蜂从院子里走进来。
“怎么了?”焰熙安正坐在室内用金边熟宣描钗作画,见她进来,停下手中的笔,微抬了抬眼。
“消息。”焰归宁望着他道。
焰熙安脸色微变,眸光却亮起,放下笔,站起身道:“有消息了?”声音有微微颤抖。
焰归宁点点头。犹豫片刻,补充道:“花钿,被看到了。”
“在哪看到的?什么条件?”
“人间,救人。”
“我去。”他没有分毫犹疑。
“……麻烦。”焰归宁抿了抿嘴。
“嗯?”
“一家人。”
“……”
方才焰熙安一听到有镂金花钿的消息,一下失去冷静,多少有点一反常态不顾一切的意味。听到这里,焰熙安才稍稍稳下心绪,确认道:“容主和献主……是一家人?”
少女又点了点头。
他沉默不语。半晌,扯出一抹苦笑,道:“无妨。几年前所救的仙京人,献主和容主不也是一对夫妻么?”
“那是自愿。”焰归宁沉下脸,似是有点生气,蹦出口的字也变多了,“这次。不一样。”
焰熙安深深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焰归宁是担心他救人手法暴露,受人唾骂,遭人记恨。可他苦寻银忱和镂金花钿七年,在人间放遍消息,七年间却杳无音讯,求而不得。银忱在七年前似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犹如人间蒸发,深渊吞噬。如今好不容易得以窥见一丝光亮,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任其流逝。
哪怕千古骂名、万劫不复。
他再度抬手抚了抚腰间银铃,触手微凉。又将凤首金钗插回黑发中,温声道:“没关系,我去。”
月烬辰第二次进东殿,又一眼望到红衣人站在院中,神思不知飘向何处。
“大人还真爱看鎏金城的风景。”他笑着走过去。
焰熙安回过神,温和道:“景致特别,总忍不住多瞧几眼。教主怎么来了?”
他却不急着答他的问题,走近他跟前,双手一负,歪头笑眯眯道:“景致有我好看吗?”
“……”焰熙安微怔,无奈笑道:“自然是各有千秋。”
月烬辰撇了撇嘴,在他身旁站定,视线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外面的喧哗日光。
“我有事想同你说。”
清亮音与温雅音几乎同时响起,两人都不可避免地吓了一跳,接着又同时相视一笑。
“不如请教主上座。”焰熙安笑着抬手相让,月烬辰便点点头,走进了室内。
室内还残留着焰熙安上午作画的粉墨香气,月烬辰惬意地用手支着下巴,道:“大人在鎏金住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事务要忙吗?”
“……?”
“洗星阁的拜帖,恐怕都堆得跟她一样高了吧?”月烬辰随手指了指坐在窗边的焰归宁,被对方一眼白了回来。
焰熙安皮笑肉不笑道:“不劳教主费心。”
“诶,这怎么行,”月烬辰摆摆手,“你是客,我是主。大人若有需要,随时开口。无论是洗星阁还是任何地方,我派人直接送你去。”他弯起眉眼,“再接你回来。”
“……不敢劳烦教主和教主的下属。”焰熙安浅笑道,“不过教主既然提起此事,在下确要向教主请辞几日。”
月烬辰眉毛扬起:“去哪?”
“人间。”
“……公务?”
焰熙安点点头。
正中下怀。月烬辰便也跟着点点头,突然一下坐近,诱哄般低声问道:“那带上我吗?”
“……?”焰熙安满脸不解地看着他。
“我怕大人你不在,我念得紧嘛。”他笑意盈盈,仿佛真的一脸诚恳。
焰熙安仍戴着笑容面具,心中已暗暗开始盘算。虽不知对方揣的什么心思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但焰熙安几个时辰前还真的担心过自己走后月烬辰会趁机对鎏金城做什么不好的事。当下他既然主动提出要一同前去,对鎏金人而言反倒是件好事,自己一路上也能看着他,不让他回城作乱。
这么想着,他便定下心来,认真答道:“教主若愿意同行,在下荣幸之至。”
突然“啪”地一声巨响,两人皆回头看去,房门被焰归宁砸得掀起一片尘土。
焰熙安无奈转过头,看到月烬辰笑唇未掩,眼眸亮如星子。
他悠扬应道:“好啊。”
涪陵
“我听闻大人不常到人间出诊,哪怕是垂危的人都要自己想办法登洗星阁的门,”月烬辰起身漫不经心地在东殿室内走来走去,眼光却极其迅速凛厉地扫过殿内每个角落,“这次怎么要亲自过去?”他停在了方才焰熙安描画的桌案边。
焰熙安不动声色地抿了口热茶,“得我所求,寤寐思服。亲自上门拜见又算什么。”他目光轻斜至煮茶所用的风炉,坚木红炭曳曳将息,含墨灰烬早已飘转不见,无处可寻。
月烬辰盯着案上残余待干的金墨,眯了眯眼。
“教主在看什么?”
他眼底狐疑骤散,转过身来时已是含欢带笑:“哦?莫非是心上人?哪家的倾城女子?”
焰熙安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