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52)
如果说之前追杀妃命,是因为二人均身陷困境而不得不联手,那这次如此大好的机会,自己重伤,有人替他除掉自己,他再尽情索取,岂不快哉?
总不能真是为了还当初说欠下的人情吧?他可真真切切地说过他并非言出必行之“魔”。
焰熙安一下子忘记了眼前的胶着局势,盯着月烬辰的背影,思绪忍不住飞到千百里外。
却听见他幽幽地道:“我掳来的人,要杀也只能我亲自动手杀。”
“……”
好吧,这位冰蟾教主的心性还真是与众不同。但好歹他也是堂堂焰圣大人,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俘虏真的好吗?!
月烬辰阴冷笑道:“夫人不要伤心过度了,我还给你留了个活口呢。”
杜斜双怔住。
“我留他一命,拜托他去请离宗主去了。”
“……宗主回来了?!”
“是啊,就这么几只山祟,让他被拖了这么久,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他一下。”月烬辰不满道。
“你……你为什么……”
月烬辰挑眉道:“你们刚才那出戏太粗暴了,不够精彩。”
他抬起长指往院外一指:“来看看我的。”
众人皆往院外看去,见离游峰姗姗来迟,身后跟着几位内门弟子,皆步伐匆忙,神色紧绷,一看就是刚刚从红崖山赶回来。
“出什么事了?”离游峰踏门而入。
杜斜双在一瞬间把剑收回,隐在身后。
“宗主!”她叫道,“行儿至今吐血不断,怕是要……”她说着说着淌下眼泪。
离游峰一愣,脸上明显有慌张之色,看向焰熙安道:“焰圣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焰熙安稳了稳心神,正要回答,杜斜双道:“就是因为他!他行医之后行儿才变成这样!”
月烬辰冷笑一声。
离游峰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月烬辰道:“夫人口口声声说是焰圣害了大公子,可有证据?”他压了压笑音,补充道:“人证,或者物证?”
杜斜双心急如焚,道:“自然有!“
她回头对着树下阴影叫道:“阿利,出来!从焰圣进入天骄院到公子吐血,你全程在场,你说是不是真的?!”
马脸小厮颤颤巍巍地从树下走了出来:“宗主!夫人!”
“阿利,夫人说的可否属实?”离游峰问。
“回宗主!是,夫人说的都是真的。小人亲眼所见!“
离游峰面露难色。
“看来离宗主和大夫人都很信赖这位小马?”月烬辰道。
“……月公子,小的不叫小马,小的叫阿利。”
“……”
“当然可信,”杜斜双提起声音,“阿利是宗主最早的一批外门弟子之一,平日除了练剑,就跟着伺候宗主和我的日常起居。”
“哦?”月烬辰道,“既然这样的话——”
他指着阿利:“不如就让他来说说,芒种那天,大夫人和大公子在昭灵殿里究竟在吵什么?”
此言一出,犹如投石破镜!无人敢开口,但焰熙安明显能感觉到连空气的温度都骤然冻起来。
“斜双,不是说那日行儿是身体不适,才不得不中止了仪式吗?”离游峰道。
“……是。”杜斜双的脸突然隐在暗影里看不清,只听见她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是吗,阿利?”月烬辰又问。
阿利嗫嚅道:“小的……小的怎么会知道,小的那天在大夫人的命令下早就离开昭灵殿了!”
“芒种那天,昭灵殿里摆了几只白玉杯?”月烬辰道。
阿利一愣,脱口而出:“三个啊!”说完马上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捂住了嘴。
月烬辰笑道:“是啊,我到烨朗庭的第一天,你带我参观的时候,就提到那天的事。当时你最后说了句‘真是可惜了那三只白玉杯,拿出来一次就要失掉大半光泽,第一次拿出来却根本没派上用场’。”
“也就是说,白玉杯价值连城,珍贵且脆弱,为了保护它的光彩,它在正式仪式大典之前并不会被展示出来。我问过了,装着三只白玉杯的锦盒是离宗主亲自从外带回来,直接入了库房,未经任何人之手。而后在仪式当天由阿正负责取出,送去昭灵殿,摆上祭典台。”
“按理说,不会有其他任何人有机会接触锦盒,更不会得知里面到底有几只杯子。”
他好像说得有些累,停下来拂了拂额前茶发,呼了口气。在此期间,院内静得好似连树叶沙沙声都没有。
他继续道:“除非——当时在昭灵殿里干活的人,才有机会看到被摆出来的白玉杯。不过嘛,阿正说了,在大夫人下令让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是最后一个走的人,且在他走之前,不小心把最后一只要摆出来的白玉杯掉在了台下——还没来得及去捡,就被迫离开了。”
“也就是说,没人看到总共有几只白玉杯才对。就算看到,也只能看到台上摆好的两只。”
阿利双目圆睁地看着他。
“那问题就来了,”月烬辰走到阿利面前,笑意盈盈道:“阿利,你是在哪里、又是怎么有幸看到三只白玉杯的?”
听到这里,焰熙安心中波澜骤起,万没想到这位平时看着浪荡不羁、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魔主,竟心细如斯。
阿利压根不敢答话。
“那天你在桌子底下吧,”他懒洋洋道,“也许是想捡白玉杯,也许是想捡别的什么东西。总之,大夫人喝退所有人后,你仍然在昭灵殿内,在祭典台下。你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了,对不对?”
他这句“对不对”特意放轻放慢了语调,听上去极为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