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68)
雪既可为月魔所用,也是他汲取自然灵力的重要来源。若月魔的灵力衰退乃至消失,月烬辰的实力大减不说,体内的剧毒……怕也是压不住。
静默片刻,月烬辰沉声道:“我会找机会的。”
最后一次了。焰熙安穿好衣裳,竟有些恋恋不舍地凝望着这潭月下清池。
奇怪得很,今夜这滩奶蓝色的池水不知是不是也晓得他是最后一次来了,在清晖照耀下绵绵不绝地闪着粼粼波光,此起彼伏,酷似泪眼。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疼,觉着实在是心酸乏味,蓦然生出个奇怪的念头:想在这里留下些什么。
于是他趁月烬辰不在旁边,迅速翻开掌心,有数不尽的红焰便从幽绿中升腾翻滚,欢脱地奔着池中而去,在水面绽成娇艳欲滴的一片红花。
可惜的是火焰燃成的花在冷池并留不住太久,没几下就被冰凉的池水湮没了,转瞬即逝。
他甫一露出惋惜的神情,就听见月烬辰在背后道:“在做什么?”
登时他像个被发现做了坏事的顽童,讪讪没说话。
月烬辰直接往天池看过去,微愣一瞬后,居然歪着头笑了。他笑得毫无顾忌,连肩头都在微颤。
……有什么好笑的?
笑够了,他突然素手微抬,冷池水面上顿时多了无数雪白剔透的的瓣状物,像白菊,像迭纸,像羽毛,又像繁星。
是水上冰花。
“这样不就好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么样?”
焰熙安看得有些出神,忘了答他。
“啧,”月烬辰不满地掰过他的下巴,“回答我。”
“……”焰熙安回过神,近乎是被迫贴脸看着他那世间再找不出第二张的绝美脸庞,不由得殷唇微张,道:“惊为天人。”
月色今夜格外缱绻,天池氤氲,温池中火花与冷池中冰花纵情漂浮游荡,竟渐渐交相错迭在一块,辨不明界限。
回到载月宫后焰熙安又睡了一觉。这一觉又是无比酣甜,但月烬辰破天荒叫醒了他。
他不情不愿地苏醒过来,双眼混沌,见月烬辰耳畔悬着一枚小雪花,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他给自己耳垂缀上了什么妖媚又冷艳的银质耳饰。
焰熙安有些无措道:“怎么了?”
月烬辰靠在床边,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的:“彻月来消息,鎏金出事了。”
晚酬
长夜正浓时,迟月亦无声。银临仙京武场与广场上皆已空无一人,银骨制成的长阶平整光滑,井然有序地垒上凌霄殿。
银晚酬回到仙京时是负了伤的。迈上骨阶的步子不稳,银剑“凌云”垂在身侧,划过阶面,发出呲呲啦啦的声响。
以往就高高在上的凌霄殿今夜更显得遥不可及。他好不容易费力攀上,在殿前呆呆地站了许久。前殿静了,殿门早已紧闭,仙君该是休息了。
银晚酬无声动了动唇,转而蹒跚着回了右边的侧殿。
开门走进房间,还未来得及点上灯就再也撑不住,猛地捂住心口泣出一滩血,跌在床上。
他艰涩地喘着气,手指抵在床沿处微微颤抖。下一秒突觉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指缝。
呼吸越发粗重凌乱,他闭了闭眼,艰难地开口:“仙君。”
嘴里还余着腥咸的血锈味。
“嗯。”银筝在他身后应道。
黑暗中银晚酬看不清他的方位和表情,他却能自如地辨认银晚酬身上每一处细节。
银筝轻轻贴近他脸颊,一下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令人不愉快的、又暗藏着别样致命诱惑的味道。他侧过脸,不由分说地伸舌舔去了银晚酬嘴角的血迹,低低在他耳边道:“怎么又受伤了?”
银晚酬站起身,看到银筝就半跪在床上,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像被揉皱的水光。
“仙君怎么来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整座仙京都是我的。”银筝收起腿,坐回床内,背靠墙壁,双手环抱着双膝,道:“我在等你啊。就这样等你,从天明等到天黑。”
……银晚酬当然知道,这个姿势,这样的话语,他不知从他那看过听过多少遍。
他沉吟着,挤出一句“银晚酬告退”,转身就想出门去。银筝眼疾手快,又从床内探出身子,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往回拽。
银晚酬有伤在身,气力不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又摔回了床上。这一摔反而牵扯到了他的伤处,他吃痛,没忍住低呼了一声。
“……!”银筝一怔,忙松开手,手掌不知所措地想往银晚酬身上抚,却又堪堪停在半空。
“对不起。”他道,目光在银晚酬身上游移,“对不起。”
“仙君不必道歉,银晚酬惶恐。”
银筝深深叹了口气,扬袖点灯。烛光悠悠亮起,映明了两人的身影与面容,却仍探不明两人眼底复杂的情愫。
他把似还在企图平息疼痛、微闭着眼的银晚酬抱起扶好,让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上。
“我不想让你受伤,”他道,“可我又喜欢你受伤的样子。”
边说边伸手去解银晚酬的外衣,银晚酬一惊,抬手欲拦,被银筝转腕拂掉。
“别动。”
银晚酬眉头一皱,自然还想动,银筝轻轻把他的手压在床上,嗔怒道:“我命令你别动!”
银晚酬像真的接到命令一般,沉下眸光,不动了。
银筝定定瞧了他一会儿,弯眉笑了:“乖,右护座。”
他继续心无旁骛地解开他的衣裳,凝眸看着他身上斑斑血痕,与苍白的肤色赫然形成对比。银晚酬面上浮起一抹赤红,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