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71)
不多时他们便穿过音相瀑进入仙境,回到了鎏金城。
正是青天白日,没有焰熙安离开漠央山时所设想的最坏场景:被围、被攻、百姓哀嚎逃亡、街巷血流成河。
相反,鎏金城和他们离开时一样,热闹、活力,人们似乎比七年前更加的情绪外露,大喜大悲。只是偶尔有人在街上与他们擦肩而过时,面有倦怠虚弱之色。
这些焰熙安刚回鎏金的那天就发现了。经历了七年前的胆战心惊,若是像红涯镇那样恣意张扬,倒也没什么不好。
他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松了大半。鎏金人似乎没出什么事,倒是他自己,一下从蓝白之地来到金黄之城,眼前景象还不能完全适应,一切恍如隔世。
回到城主府,彻月一早就在门口候着,见了月烬辰,沉稳又恭敬道:“教主。”
“出什么事了?”月烬辰直接道。
彻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焰熙安,缓缓道:“教主请随彻月来。”
月烬辰抬脚就走,焰熙安在他身后轻轻叫了声:“月烬辰?”
他脚步一顿,回头望去,见焰熙安蹙眉看他。
显然,他想跟自己一起走,探听彻月口中的消息。
月烬辰又回看一眼彻月,彻月不着痕迹地冲他摇了摇头。
他沉吟一瞬,沉声道:“劳累一路,大人请先回东殿休息。”
“……”
焰熙安看着那抹深蓝背影快步远去,干涩一笑。
“到底出什么事了?”月烬辰站在北殿中,语调急迫。
“教主莫急。还记得您吩咐过属下,把铜雀钥上记载的出入记录给少主看吗?”
月烬辰点点头:“怎么了?”又突然想到临走前交代彻月的事,追问道:“是查到妃命偷袭那夜开城门的人了?”
“这件事属下待会再向您汇报。”彻月接着道,“自那以后属下便开始留意着铜雀钥上载入的记录,到如今也两月有余了。属下发现有不少鎏金城众的记录是,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些人,某日离开鎏金后,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月烬辰不可置信道,“是不是你核对出入的时候搞错了?还是逆月有哪天忘了锁门?”他皱起眉头,“有人失踪,他们的家人、朋友会察觉不到吗?”
“属下找逆月确认过数次。若教主不放心,属下这就将铜雀钥拿来给教主过目。至于最后一点……属下也为此困惑了许久。直到暗自走访了一遍鎏金,才发现失踪的这些人都是孤家寡人,平日甚少与人往来。据说七年前城主仍在位时,还不时派人慰问关怀。这七年间这些人渐渐地就没人在意了,甚至没人说得清上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竟会有这种事。”他脱口道:“以前仙京……”
说完“仙京”两个字,他没往下说了,薄唇紧紧抿起。
彻月静静看他一会儿,道:“仙京每年都要进行仙级评定,很容易就能发现人员变动情况。而鎏金没有这样的制度,人们生活得随意松散,自然不容易被发现。”
“这些人都去哪了?银临还是人间?”月烬辰道。
彻月犹豫一阵,道:“属下要说的正是此事。上次您让属下去仙京查右护座时,属下还得知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七年前鎏金收归仙京后,仙京除开允许两地通姻、鎏金少年前去习剑外,不久后又发布了一条新令,那就是体恤鎏金的伶仃人,允诺他们每月到仙京观摩风采,沾染仙气。”
月烬辰眼眸一凛,冷笑道:“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银筝到底想干什么?”
彻月欠腰道:“属下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又怕耗下去有更多人失踪。便擅自作主,送了消息到漠央山打扰您。”
月烬辰的注意力落在“打扰”这个词上。他道:“你为什么要说是‘打扰’?”
“……”彻月愣了愣,忽而无奈一笑,问道:“对了,教主此行可有收获?”
月烬辰见他转了话题,也没追问,沉思片刻,道:“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去查。”
“教主吩咐。”
“焰熙安有个关系很好的哥哥,”他倏地忆起那人说的“亲密无间”,眉头轻蹙,“你去查查,鎏金城有没有这个人。”
彻月道:“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月烬辰像是没听懂似的,问道:“你说什么?”
“虽说焰圣手中有那银铃,可这么久了也未对您造成实质性伤害,也可能是我们投鼠忌器了?”彻月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直接——”
“不着急,”月烬辰冷冷打断了他,“要对付他,有的是办法。”
彻月不再说什么,正欲转身出去,又被月烬辰叫住问道:“对了,你方才说那晚开城门的人是谁?”
彻月转过身,神色复杂:“教主真的想知道吗?”
月烬辰道:“说。”
“那天晚上,妃命来之前,最后开了城门的人是……”
他顿了顿,抬眼略带担忧地瞧着月烬辰,还是道:“……是鎏金少主,镜夭。”
镜夭在傍晚时得知焰熙安已平安归来,心下松了一口气。正思忖着什么时辰去见他才不易被月烬辰察觉,不料先有不速之客登了门。
月烬辰请退了所有的侍女,直接走进了主殿,面上难得地没对她朗笑,反而一脸淡漠。
她站起来道:“教主怎么有空过来了?”
说着便不动声色地要去沏茶,月烬辰淡淡道:“不用了。”
他还是坐在了上次来时坐的位置,却全然没了上次的悠哉模样。只是下巴一抬,示意镜夭道:“我有话要问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