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和我说他是个O啊[GB](157)
她很聪明,当然能够从他们的情态中意识到这些东西很重要。
“可能放火的人不知道粮仓藏着东西,我把那些放进我的书包,他以为是我的书,也没有问。”
当时的人是怎么想的,已经查不清。
“但总之,那些证据到了我手里。”
“城南的照片,也是打印了分出去的?”
“是。”
“你好像在帮我们?”
“也不算。”于晚默了片刻,才道,“严客那天救了我一命。我背着书包出去,其实已经走不动路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发烧。”
营养不良的身体,饿了几天,还在因为分化发烧,情况多糟糕可想而知。
“他应当是去执行任务,情况很紧急,他身边的同伴也都行色匆匆,不是没有注意到我,但只有他停了下来。”
“他给了我水和一块随身携带的饼干,想走又犹豫,害怕我昏倒,最后背着我把我送到了最近的诊所。”
“病好后,我去打听,得知他的师父因公殉职,就在他救我的那天,很难说是不是因为我。”
如果他没有逗留那么长时间,或许他的师父也不会因为没有救援在和谢家残存旧部的火拼中身死。
“和你无关。”应康摇了摇头,“不论他去不去,孙一都会死,那天他没有及时过去,反而逃了一命,活了下来。”
你以为是他救了你,其实你何尝不是在阴差阳错下救了他。
“无所谓了。”于晚笑道,“在我看来,他就是救了我一命,帮他报仇也是应当的。”
“你的父亲?”
这些证据提交上去,于晚的父亲就会被放出来。
“你们知道了?”于晚有点无奈道,“我挺希望他一直在里面的,虽然那几个人不是他杀的,但他别的事情也没少干,希望您能查清楚。”
“我会的。”应康承诺了下来,她想,应该没有人想看见这个女生,再次重温噩梦。
她好不容易才走出去。
“谢谢。”
其实她的运气,也不算太差,至少,每次濒临死亡前,总有人帮她一把。
佫闻声和应康离开,于母走了进来,她看到完完整整的于晚,才安下心来。
她温柔地拂过于晚的头发,“妈去给你炖汤,想喝什么?”
“什么都可以,您要注意休息。”于晚看着眼眶通红,刚哭过的于母道,“我没事。”
于母点了点头,“这个男生?”
“我喜欢的人。”好似一句不够,她又加了一句,“会一直在一起。”
于母很欣慰,“好。”
她的晚晚,不论怎么样,还是活在了阳光下,有人爱,有人疼。
于母走后,满室清辉,一室寂静。
于晚倾下身在洛白榆额头碰了碰,她们会一直在一起,一直。
番外一
六月盛夏, 烈日炎炎,火伞高张,物理竞赛复试便选在了这么一个时候。
艳红漆身的长途大巴驶入原平市, 不急不慢地,在烈阳的光晕下好似发软发黏。
车内门窗紧闭, 空调开到最大,一股一股凉风从头顶浇下,散起的发丝随风晃动, 左右轻摇。
阳光刚好直射在于晚这边, 光线带来的炎热连窗帘也挡不住。
炎热带来的燥意涌上心头, 眼皮动了动,于晚睁开昏沉的眼睛,身侧的洛白榆靠近走廊, 额头侧倚着她肩膀,刚好藏在自己的阴影中,睡得正熟。
蓝白色的校服褂扭成一条,搭在两人的小腹上。
于母的捂肚子箴言在此同样适用,于晚和洛白榆正坐在风口下,凉风虽凉爽, 但长途三个小时, 一直吹大概率会闹肚子。
洛白榆虽然不信,但还是听话地和她一起盖上了。
两人手腕相交, 于晚的手跨过洛白榆右手手腕, 松松地搭在他大腿上,半遮半拢地罩住洛白榆半个手掌, 夏日空气黏稠,碰触的地方微微发潮, 高热的体温藏着些许汗意,其他光裸的地方则被头顶的空调吹得寒凉。
于晚坏心眼地扣住洛白榆的手,拿捏把玩。洛白榆的手指指节突出,苍劲如悬崖古木,手掌的肉不算多但软,或许还是因为OMEGA的缘故,软得让人想咬t在嘴里尝尝,看是不是和甜甜糯糯的糯米糍一般甜糯。不过也不是没咬过,上个月标记的时候便忍不住啃了一口,在小拇指一侧腕骨连接掌心的地方留下一道牙印,还好于晚聪明,自是留了余地,咬得是左手,洛白榆只恼了她一个下午,但左手却被洛白榆藏着掖着不用,躲了众人的目光好几天。
不轻不重地揉捏,从洛白榆的手指一根一根摸过去,五指插入指缝,便两手相扣,手背白皙,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
洛白榆放任于晚的行为,清醒了也只是在于晚肩膀上蹭了蹭脸颊。睡饱后的人餍足,于晚的信息素是地下的暗河,常年不见阳光,清冽的水自带七分冷意,在夏天最为合适拿来作空调,嫌热的洛白榆也愈发黏她。
洛白榆醒了也不说话,只是从于晚手中分出自己的手,而后轻拍着打过去,没什么力道,连声音也没有,却恰好合上于晚的手掌,像是小猫在举起粉嫩的脚掌垫垫拍惹恼它的主人,也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于晚看着,没有动作。
又是一声,于晚握住了洛白榆的骨节,拇指扣在洛白榆手背。
指若削葱,是于晚的手,她的肤色与洛白榆相近,但是稍暗一点,带着肉的血色。
洛白榆试着往外拉出手掌,只在两手间移动了一条缝隙,便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他手腕使劲,靠着她肩膀微扬下巴,偏头看向于晚,于晚撩起眼皮回视,眼里含着笑,手指摩挲着他手背的掌骨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