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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鸟(85)

作者: 桃子笑 阅读记录

选方位的时候,常歌坐在寻欢对面,在云天右侧。他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和卡片:“老规矩啊,堂哥,你可以先在这个卡片上写上自己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霍云天还没见打麻将,有这种打法。不止发赌场用的筹码,还要写心愿卡。

“我们从不赌钱,输的人去大冒险。多刺激?堂哥,你不知道,我们先前的牌友原朗输光筹码,已经远赴南极半年多,跟企鹅称兄道弟去了。”

这听起来,倒很有意思。霍云天执笔沉思了片刻,卡片半遮,稀稀疏疏地写了一行,塞进信封。

“认真写啊,别忽悠我们。这是男子汉的较量,别叫兄弟们看轻了。”常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很是欠扁。

寻欢给了他一个毛栗子,换得他一声哎呦,一句“胳膊肘往外拐。”

云天写好后,常歌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火机的火苗融了一只梅红色的火漆印,口香糖似的盖住牛皮信封口。

收了信,牌桌上,麻将哗哗啦啦地翻滚,码放成城。

言和还沉浸在上一个话题,他推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慢悠悠地说:“我说寻欢怎么看起来那么疲惫,眼窝下陷,看来是那方面过度了。”

霍寻欢感觉头顶有一大群乌鸦飞过:“·····”

霍云天感觉霍寻欢头顶的乌鸦朝他飞来:“·····”

好奇宝宝常歌:“那怎么办?”

言和故作高深:“凡事过犹不及。两位,还是要克制呀,细水流长,方得始终。”

霍寻欢嘴犟:“怪不得人人都说世间多庸医。”不等言和反驳,他立马说道:“我掷骰子了。”

两只骰子在城中盘旋转动,切牌。

把牌码起来后,云天看牌桌上的人神情紧绷,真像攻城略地。

他手边有十枚筹码,寻欢的最少,只剩3枚。常歌最多,十枚以上,言和介于中间。

“红中。”言和打出第一张牌,最后赢的也是他。他又从寻欢手里接过一只筹码。

云天看寻欢的脸色发白,猜想他恐怕在自己的卡片上写了什么恐怖的事。

于是云天心思微动,下一盘记牌算牌,不动声色地放水给寻欢,他才松快了些。

“不错啊。寻欢这是转运了。”常歌嘟囔道。

“我的运气向来很好,以前是让着你们。”寻欢很不服气,细长的双手推牌洗牌,一气呵成,十分好看,让云天看得心痒。

寻欢不经意地与他对视,一眼便知他情动,自己的心小鹿乱撞,但碍于身边坐着两只顶大的灯泡,只得避嫌似的低下头,眼睛光看牌。

“胡了。”天道酬勤,寻欢当是老天给的奖励,他一口气收了6个筹码,意外翻身,比肩常歌。

这下轮到言和,大惊失色。

“言大夫,你要小心啊。哈哈哈哈。”常歌作为衣食无忧的地主,讥笑贫民,着实讨厌。

空调明明开得很大,言和的额角却在冒汗。

寻欢看看言和手里唯一的筹码,说:“要不,今天先这样吧。”

“最后一盘嘛。或许这次言和也能否极泰来呢。”

言和硬撑着点头。

牌局继续,但没想到这一局更快,他点炮给云天,输光了。

言和一下站起来,他觉得自己头晕脑胀,双腿冰凉。他的唇抖动,说了句我先走了,换了鞋,就消失在了门外。

他离开后,凝固的空气才又恢复了流动。

“他到底写了什么?”寻欢好奇。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输家筹码清零离场后,赢家有权拆封看信。”

于是,三个脑袋挤成一团,拆开了写着言和名字的牛皮信封,读完了那封“辞职创业,开中医馆”的心愿卡片。

常歌骂道:“我去!”

手铐

霍寻欢一脸正色,音调比平时高出一度:“常歌,这个事儿,你挑起来的。你解决。”

“好好好。”常歌举手做投降状:“哎呦,我哪想到言哥哥今晚点儿这么背啊。我原本只想看你笑话。”

“偷鸡不成!”霍寻欢一边指挥霍云天收拾麻将桌,一边安排常歌:“明天就去找医院言和,明确告诉他这就是个游戏。跟懒散待业的原朗不同,人家是本硕博连读8年,从职业医生一路拼杀到主治医师,是高精尖的社会栋梁,多少病人指望他。真的踏入创业跟中医的漩涡,想再回头就难了。”

常歌拎着手机包,头也不回地跑掉,回话声飘飘荡荡回旋在客厅:“知道啦。婆婆妈妈。”

随后,世界都清净了。

好一会儿,寻欢跟翻手机信息的霍云天说:“今晚,不,最近分床睡。”

“干嘛?”霍云天瞪大了眼睛。

“我腰酸,耳根还痛。你真不觉得言和说的‘细水流长'有道理?”

“不觉得。”砰一声,霍云天被关在主卧门外,脑袋里立马响起凄凉的二胡声。

“喂,寻欢。开门。”咚咚咚敲在门上,门内却一点儿反应没有,寻欢手机也在客厅里,想电话他都做不到。

咚,咚,咚。太大声会吵到邻居,太小了,主卧吸音效果这么好,又担心霍寻欢听不到。

他调试了几次,就固定以一个力度一个频次,像只啄食的啄木鸟不知疲倦地敲击下去。

霍寻欢摊在床上,立耳听,厚实的木门闷闷作响。但他料想,霍云天敲累了就会乖乖回去睡觉,也就没再计较,自己蒙头睡去。

他颠来倒去地做梦,翻过成百上千个麻将,什么花色都有,骰子也是一箩筐一箩筐地抛,哐嚓哐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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