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皇子被托孤给摄政王之后(42)
白煦辰眨了下眼,蹲下身子,手伸到水下划了两下,两盏河灯便离了岸边,往河中央去。
迟听澜眯着眼在河灯的空白处写东西,余光见瞧见白煦辰出神的望着树林那头,奇怪的跟着看过去。
天色暗沉,视野也跟着模糊,只依稀看见两道人影挨着,其余什么也没看见。
现在的人真是奇怪,大晚上的跑树林里,也不怕虫蛇出没。
将笔递给白煦辰,叫他在上头写字。
白煦辰不知道要写什么,便伸脑袋去看迟听澜怀里灯。
迟听澜迅速的挡住:"不能看别人的。"
"哦。"
白煦辰只好提了笔,在上头写下--迟听澜岁岁平安。
这只路上买的笔,沾别人墨水的笔,被白煦辰连同河灯一并放进了水里。
白煦辰抬起一双清亮的眸子,瞧着迟听澜的面容,拿到若有若无的视线仍旧在不远处。
抓住迟听澜的手臂,倾身过去,在迟听澜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夜色深重,全然瞧不出那黑墨污了水,只听的重物落水的声音,夹杂着如雷的心跳声。
不是想看吗?那就给你看好咯。
第 35 章
突然被亲的迟听澜在原地震惊,转头看向白煦辰:“殿下……您这……不能这样。”
白煦辰眨了眨眼,指尖碰上迟听澜的脸,问:“为什么不能?”
迟听澜拉下白煦辰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没有为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白煦辰抽回手,“哦”了一声后站起身来。
两人出来的时候都没打算做马车,一来七夕夜人实在是多,不方便通行;二来也不过是膳后的消食。
明明是出来散步的,结果白煦辰看到什么都想尝一口。
消食,完全没有这种说法。
放完河灯走在路上时,白煦辰要了串糖葫芦,拉紧迟听澜的手以免走丢。
不过现在人流变小了,这个时间点,小孩都被父母赶回去睡觉了,只有眷恋的情人亦或者相投盛欢的朋友还在街上逗留。
白煦辰也不例外,虽然他已经成年了,但他得回去休息了。
迟听澜牵着他的手,慢悠悠的走回去。
住宅区到底还是清冷些,何况有些人早已睡下,走在巷子里,格外的寂静。
被白煦辰亲了脸颊后,那道视线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走在无人的道路上,那道视线又出现了。
被人盯着的感觉总不能是舒服的,何况还是未知的。
有种感觉,这跟着的人不是皇帝那边的人。
回到王府里,守门小厮迎了两位主子进门,就将门给关上了,连带着外头的那道视线一并隔绝。
迟听澜带着人回屋,路上遇到找来的唐谦。
迟听澜拍了拍白煦辰的后背,将人轻轻往前推了推:"先回去,我处理点事情。"
白煦辰回身,将只咬了一颗的糖葫芦塞进迟听澜的手里,不带犹豫的往前走去。
迟听澜拿着那串糖葫芦,看着白煦辰走远后,领着唐谦往书房去。
书房里点上了灯,迟听澜坐在官帽椅上,一手拈着一串红彤彤的东西,一手拿着一只铃兰步摇对着烛火细看。
唐谦立于桌案前,等迟听澜的吩咐。
迟听澜放下那支步摇,叹口气说:"我正想着该怎么脱身呢,正巧她来了,那我便随了她的意。"
唐谦默默的看了那串糖葫芦一眼,说:"那......殿下他......主子怎么安排?"
"殿下......"迟听澜停了一下,才说,"我这段时间试探过了,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你和杨管家留在这里,替我照顾好殿下。"
"那主子您......"
"我能保证我自己死不了,但回不回来,也得看时局。"
"主子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不过,你们做戏要做足,殿下也不可以告知,否则我这假死,就露馅了。"
"是,属下定然将殿下照顾好。"
迟听澜点点头,起身出了书房。
好在夏日的蝉鸣在夜间止了声响,因着夜间是蟋蟀的主场,伴着荷香,蛙声。
下午时,白煦辰抱了一大捧莲花回来,那荷花被他放在院子里的大缸里。
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此刻趁着夜色偷摸着开了。
白煦辰蹲在那口水缸边,伸手戳着那粉嫩的花瓣。
月色洒下来,将那张本就白的脸照3得更加白了。
迟听澜走下鹅卵石铺就得地面,走路的声响引得那水缸边的人看了过来。
那人朝他伸出手,扬了扬下巴,他便知是讨要吃的来了。
"太晚了,不能吃了。"
迟听澜将那拿了一路的糖葫芦往后一藏,走到白煦辰身边,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那你拿回来干什么?又不给我吃。"
"不知道,你给我,我就拿着了。"
"哦。"白煦辰转身往屋内走,"那你扔了吧,糖融了就粘一手了。"
迟听澜笑着追上去。
不知道这皇城还能容他到几时,现下他最该珍惜的是和喜爱之人相处的时间。
他们都是无父无母,两人凑了一块,居然也成了一个家。
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日日如此,浑然不觉时间飞快。
那树叶落了地,大雪压了世间,这才反应过来,四季更迭实在迅速。
惠嫔忌日这天,白煦辰进了宫,仍旧是站在那茯苓池的桥头下。
好在这天雪停了,阳光也出来了。
迟听澜这一年下来都忙,全然没有时间陪他,可能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