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皇子被托孤给摄政王之后(43)
宫里一直是不允许燃纸烧香,白煦辰只好年年蹲守在母亲出事的池子边,来好好的与母亲说会话。
刚出了一会的太阳又躲了起来,乌压压的云再次遮了天,雪又下了起来。
龙泉宫内,迟听澜将批好的奏折呈到白煦萍面前。
临近年关,大雪又封路,这事情也就越发的多。
白煦萍看过之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放下后继续看手里的书。
迟听澜回到坐着的位置,继续处理事情。
他表面平静,心里却把人给骂了上百遍。
自腊月起,迟听澜回府的时间一日比一日晚。
同白煦辰一道用晚膳时,他虽然没说什么,但那不满的情绪连同饭菜一道进了腹中。
加之这天一冷,黑得就越早,每每回去,白煦辰都以为他是天黑了才回来。
今日又是腊月十四,保不准,白煦辰正淋着雪站在那茯苓桥头。
迟听澜心里哪里会舒服。
奏折批到正午时,白煦萍可算是愿意放人了,只是用过午膳之后,还得要回来。
迟听澜再次劝谏皇帝,这些事情应当自己处理。
殿门关着,白煦萍再次耍混。
"只要你进了后宫,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来做,毕竟,后宫不得干政。"
迟听澜勾起唇,正想着甩手离开,白煦萍又在后头补了一句。
"凭什么闲王可以,朕却不行?"
"陛下可知,臣与闲王有一纸婚约?"迟听澜抬眸看白煦萍的眼睛,眼里浓黑深重,那漆黑的瞳孔一瞬间转变成竖瞳,好似蛇眼一般。
"不知陛下是否听说过蛇压龙?若陛下真将臣逼急了,那臣可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
陛下应该庆幸,我现在是在辅佐你治国,而不是我自己在治国。
陛下,听话些,不要惹怒了臣,臣会保你这皇位,无人敢挣。"
白煦萍一时间愣了神,连眼睛都忘了眨,只是呆呆的看着迟听澜的眼睛。
迟听澜勾了一下唇,瞳孔又恢复了远些的模样:"臣与闲王的一纸婚约是臣瞎说的,但其他的不是,陛下与贵妃娘娘好生相处,莫要再来烦臣,能否做到?"
白煦萍愣愣的点了点头,连迟听澜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第 36 章
鹅雪纷纷,茯苓池边全盘是银装素裹。
迟听澜撑着伞,跨着步子,到达目的地时,后边连了一串脚印,再往后,就被新下的雪给覆盖了。
到达池边后,迟听澜没有立马上前,而是促足于原地。
仍是那座桥头下,只是那里不再是站着一个人。
这会儿,即使雪再大,也落不到白煦辰身上,池汀兰给他撑了伞。
迟听澜万万没有想到,方才在龙泉宫提到的人,现在正迎着寒风,给他最在乎的人遮风雪。
不仔细瞧,那张脸和自己实在是像,甚至会有人错认了。
明明手上的伞很轻,却莫名重得叫他拿不稳,险些掉落在地上。
心尖密密麻麻的钝痛,堵在肺口的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浑身无力的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可是明明那两人相隔着不小的距离,却还是扎了他的眼。
最先发现迟听澜的,是那与他实在相似的人。
池汀兰拿着伞,不方便行礼,声音不大不小的叫道:"摄政王殿下。"
迟听澜点了头,却没有立马挪步,直等到白煦辰朝他看来,也仍旧立在原地。
白煦辰见人久久不过来,自己便离了池汀兰的伞面,冒着风雪往迟听澜那跑去。
池汀兰将这细枝末节看在眼里,柔声道:"摄政王莫要误会了,本宫只是见闲王独自一人......"
"本王知道。"迟听澜打断他,语气无不透着冷淡,"劳烦娘娘了,陛下在龙泉宫等着娘娘一道用膳。"
池汀兰微微一笑,撑着伞告辞。
现下此地空余两人,白煦辰不太明白迟听澜为何突然冷淡,他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比那白雪还要冻人。
"殿下鞋袜湿了。"
迟听澜垂眸看着白煦辰的脚,将眼底的不悦掩盖了起来。
"有吗?"白煦辰动了动脚,没觉得湿了,也许可能在外头站太久了没感觉。
"有。"迟听澜将手中的伞塞到白煦辰手里,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白煦辰没能想到他会这么做,挣动几下身子,被迟听澜瞪了一眼。
"别动。"
白煦辰听话不乱动,顺带搂住了迟听澜的脖子。
"把伞拿好。"
白煦辰抓住伞柄,无辜的看着迟听澜将瞪他的眼神收回去。
等被迟听澜抱出了宫外,上了满是暖气的王府马车后,白煦辰那吹了风慢半拍的脑子才反应过来。
迟听澜居然敢瞪他!
还给他甩脸色!
现下居然还不理人!
那慢半拍的火气噌的就上来了!
白煦辰猛地转头去看迟听澜,只见那人冷着一张脸,闭上眼睛似乎在小憩。
罢了。白煦辰想,兴许是在皇帝那受了气,心情不好。
迟听澜说他鞋袜湿了,在外头冷着没有感觉,现在都在马车上了,他仍旧没感觉到鞋袜湿了。
骗人呢。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白煦辰正要下马车,被迟听澜一把拉住。
"我说了,你的鞋袜湿了。"
迟听澜心里的火还没有消,抓人的力道重了些。
白煦辰疼得皱了眉,觉得自己的手腕骨险些叫迟听澜给捏碎了,忙顺了迟听澜的意,乖乖的任迟听澜抱会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