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皇子被托孤给摄政王之后(78)
林若花哼笑,对林之暇说:"感觉江济要碎掉了,你待会给人捡碎片拼起来。"
林之暇磕着瓜子,漫不经心道:"我看还是找迟听澜拼去,再不行就找他弟,反正和我没关系。"
江济收拾好情绪,也不再为这其间烦恼。
迟听澜这事算不了什么,自己做的那些事才是真的过分。
"暗道消息,信王与户部尚书的女儿看对了眼,信王准备找陛下赐婚。"
林若花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梨子在那啃,将自己在外头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迟听澜无甚表情的听着,接了话:"荔玫公主也就罢了,师太后不是她生母,她用不着那般守孝。信王嘛,最早也得等年后才能议婚姻大事,这么早就传出消息,也不怕被言官喷死。"
林若花啧了一声:"我觉得,那些言官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净找些有的没的去烦人。诶,你做的事情这么荒唐,他们有没有喷你?"
"我?"迟听澜笑了下,没有回答。
倒是江济替他说了:"你不知现在的情形,那些言官要与陛下说什么,也得经过摄政王这一关。"
林若花给迟听澜比了个大拇指:"你这是直接架空皇帝了啊。"
迟听澜耸肩,很是无辜:"陛下愿意,我这做臣子的,也没办法。"
林若花忽的就可惜道:"怪不得那么多人想杀你,这王府里有多少是外头的人?"
"那还真是让你伤心了,我这里只有自己的人。"迟听澜摸着手上的串子,这外头的人,全叫殿下处理了个干净,这里除了自己的人,剩下的,就是殿下的。
林若花扔了果核,有下人送了湿帕子上来,递给林若花擦手。
"人心难测。"林之暇说,"皇帝这副做派,你还是小心些为妙。"
迟听澜点了点头。
林之暇又说:"哦,对了,长公主在国师殿内下手了。"
林若花眼睛睁大,问:"什么时候的事?"
林之暇说:"就我们刚回来的第二天,国师殿里出叛徒了,我这几天为你的婚事着急,还没有去清理人。
总之,你们都小心点,特别是吃的东西。"
林若花正往嘴里送点心,当场就停在了半空。
迟听澜淡淡的说:"吃吧,摄政王府很干净。"
林若花这才放心的咬了一口点心。
迟听澜嗤笑一声,到底是没去挖苦林若花:"去年七夕,我就发现有人盯着了,只是他们没找着机会下手。"
第 66 章
"不过也奇怪,究竟是谁透露出去的?我们当时也做足了准备,不可能留下什么可疑的地方。"林若花指尖点着桌子,很是想不通。
迟听澜垂眸看了一眼,眼底的波涛一闪而过,端起手里的茶水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万事都有蛛丝马迹,人家已经知道了,再追究是谁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好好防范以后。"
"长公主不是倾慕你的吗?之前还吵着要嫁你来着。"
江济不理解,怎么一下子说不爱就不爱了?
迟听澜咳了一声,问:"你会爱一个杀了自己母亲的人吗?"
江济这会儿沉默了。
迟听澜这句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他母亲当时在生江磐的时候,用了一天的时间,还是在深夜里听见的啼哭声。
他当时也才三岁,早就被仆人劝着睡下,等第二天醒来,发现家里挂了白绸布。
他的母亲,生江磐,死了。
江磐成了他的杀母仇人,但不可否认的是,江磐也是他至亲的人。
他恨江磐,恨这个让自己永远也见不到母亲的杀人犯。
可是,江磐那时候像猫一样,小小一只。
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还那么小,不知道自己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随着年岁的长大,江磐很粘他这个大三岁的哥哥,江济也不怎么恨他了。
江家上下,连他们的父亲都认为,江磐是杀死母亲的凶手,从不给这个小儿子好脸色。
就连得知妻子死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死江磐。
婴儿的确是被掐晕了,结果在江济出现的时候,又醒了。
这也许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江父嗤笑,冷眼瞧着这"死而复生的小儿子",给人取名江磐。
说江磐的命实在是硬,像石头一样。
江家那么多人,就只有江济是爱他的。
也就只有江济了。
后头也不怪江磐生了别样的心思。
江济充当父亲的角色,又充当母亲的角色,只想要把江磐教好。
又因为江父时常对江磐进行拳打脚踢,江济抱着受伤的江磐,一点一点的给人上药,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江磐带离这里。
这里没人爱江磐,好在,有他这个哥哥来爱。
所以,谁会爱上杀死自己母亲的仇人呢?
江济爱上了,隐忍且克制。
是兄弟,是恋人,其间的情爱早就混乱不堪。
说不清,也道不明。
若不是江磐挑破窗户纸,他还真能这样一辈子。
看着人成家立业,子孙满堂。
但他忘了,在那种畸形家庭环境中,那颗用心守护的种子,早就烂得透彻,同他这烂泥一起,慢慢的发臭,永远也发不了芽,开不出艳丽的花朵。
思绪回转时,那三人早就换了话题。
江济眨了下干涩的眼,庆幸自己平日里话不多,总是沉默的听这三人攀谈,这才不至于让人发现,自己离神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