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剑圣白月光(27)
李朝夕的回答,倒是让韩峥怔住,“您,明白喜欢是何意吗?”
他还想问些什么,床上的季无常迷糊中发出呓语,韩峥抬腿迈过门槛,关上房门,“我先走了。”
李朝夕大惑不解。
喜欢,还分哪一种的吗?
“水。”
李朝夕回过神,另一只手拍了拍季无常的手背,“你等一下。”
他抽出手,倒了杯茶水折回,“水来了,我扶你起来。”
说着,他靠坐在床边,吃力地扶季无常起来,季无常的头软弱无力,顺势倒在他的颈侧,发丝在颈侧滑动略微有些痒。
李朝夕端着茶杯凑近季无常的唇边,季无常张开嘴,喝得有些急,水顺着下巴流入前襟,他睁开眼,目光游离,缓缓低下头,
“对不起。”
李朝夕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个样子的季无常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我帮你脱掉,换一件。”
季无常的手忽地环上他的腰,扣的紧,有些发痛。
“哥哥。”
这一声轻唤李夹杂着说不出的委屈,李朝夕看着季无常的头顶,乖巧的模样令人心疼,任由他这样抱着。
半晌,就在他以为怀里的人睡着了,埋在颈侧的头抬起,右眼上的眼罩不知何时松垮,随着他的动作脱落,露出藏在终日隐匿在黑暗中的赤瞳。
四目相对,季无常支起身体,手抚上他的脸,细细描绘右侧脸上已经淡去一半的疤痕。
李朝夕心一热,“顾大侠给的药膏效果不错,再涂一个月,就会消失,你别担心。”
脸上的手左移,银色的面具掉落在二人中间的棉被上,季无常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的眼睛上挪开,李朝夕觉得那双眸子亮得可怕,似乎要将他揉进去。
想逃离,又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操控,无法挪开眼。
屋内火盆里的炭烧得红彤彤的,近在咫尺的人喷洒出的呼吸格外的滚烫,脸上那只手也是格外的灼人,他感觉到胸腔内的频率与以往不同,快得可怕。
身世之谜引朝堂(5)
季无常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可意识里一片薄雾挡住醒来的去路,无论他怎么拨弄,那层薄雾始终混沌不清,不见清明。
就在他束手无策之时,从薄雾里飘来一阵淡淡的药香,让人心安,那药香忽而离得很近,近在鼻息之间,又忽而离得有些远,一尺之外,远得让他心慌。
不想让那药香离自己太远,他试着将手伸出薄雾一把抓住,冰凉的触感如此真实,也让他短暂恢复清明,睁开眼那一剎那,眼前的人,果然是预料中人的背影。
一时间,季无常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大脑混混沉沉,眼前人影虚幻,他不想再放手,于是收紧五指,紧紧圈住那人的手腕。
在那人收了想离开的念想,他的意识再次被吞没,陷入一片黑暗。
翌日,季无常是被渴醒的。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缓慢掀开眼皮,宿醉的感觉着实令人不愉悦,头似乎要炸开,太阳穴突突的疼。
即使如此,身边多出的一道呼吸声,准确无误落入他的耳朵里。
季无常侧过头,李朝夕双眼紧闭,呼吸均匀,身上只着了里衣,阳光隔着纸窗照进来,目之所及之处,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岁月静好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他如是想着,希望时间能够停在此刻,但他也知道这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眼前的人,还有他想做的事情,而他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无论未来是荆棘还是火海刀山。
季无常的头忽然就没那么疼了,他就这般看着李朝夕熟睡的面容,直到视线里闯入一抹红色。
季无常的眼睁圆了两圈。
不怪他方才未注意,只是那抹红色太小,又在另一侧,可是那位置,让他惶惶不安。
为了近距离观察,他撑起上半身,头悬在李朝夕面容之上,散落在身后的发丝一缕接一缕跳到前面,在李朝夕的鼻尖掠过停下。
不好!
季无常慌里慌张撩起跑到前面的发,原本紧闭着眼的人,蓦地睁开眼,四目相撞,季无常的手一时没了动作的力气,停在半空中。
“你醒了。”
“头疼不疼?”
李朝夕连续两句的关心,更让他觉得心虚,余光时不时瞄着那处伤口,
“还好,不是很疼。”
李朝夕眉眼略弯,“以后不要吃这么多酒,伤身。”
察觉他的目光,李朝夕的手在嘴角的伤口摸了下,季无常的心猛地一提,喉头滑动。
伤在嘴角,很难不让人多想,况且,他昨夜的记忆,仅仅停留在韩峥架着他上楼的画面。
等待答案的过程最是折磨人,就像是有一把刀,不断在逼近,却又悬在那,迟迟不落下。
他忽而想到,若是他昨夜吃醉了酒,不小心对李朝夕做出不可原谅的事,那该如何是好?
“我自己不小心咬到的。”
李朝夕推开季无常,坐了起来,“这不是寒城连续两日下雪,腿疾犯了。”
说着他的手隔着裘裤揉着膝盖。
季无常望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许失落。
李朝夕的额头和鼻尖冒出细密的汗,就连掌心也被汗打湿,究其缘由,却不是他嘴上说的腿疾犯了,而是嘴角的伤,确实是他自己咬的,可为何咬的原因,他打算烂在肚子里。
总不能坦言:为了平复莫名的心慌,一时想不到方法才出此下策。
听起来,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李朝夕其实也想弄明白为何会心跳如此之快,比起奏乐的鼓点还要快上几分。这是他活了二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感受。若是兄长还活着,应会帮他解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