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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鬼也要缠着你(10)

作者: 狐咬金 阅读记录

褚瑞勉强笑了一下:“是吗,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住一个屋檐下,客气啥呢。”况村长拿棍子捅了捅地上的人,“那这……”

“我要报警!”褚瑞急中生智,“况来财骚扰我,你和翟导都是目击证人!”

翟肖不知何时,又掏出手机在直播。

褚瑞第一次不反感镜头,拍吧拍吧,人越多,闹得越大越好。

“况来财是我们村里的人,你给叔一个面子,就别报警了。”况有海为难地说,“除了这个,你要怎么罚他都可以。”

翟肖跟着帮腔:“报警顶多口头教育一下,又不解气。”

褚瑞:“……”

这个猪队友。

“我就要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利。”褚瑞告诉他们,“私刑是犯法的!”

况有海严肃地纠正:“这不叫私刑,这叫私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来骚.扰你。”说完,他不等褚瑞回答,拽起况来财就往外走。

褚瑞拔腿要追上去,却被翟肖用镜头挡住去路。

黑黢黢的镜头怼在脸上,像怪兽豁牙的嘴,褚瑞一把拍开。

翟肖重新怼过来:“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你差不多得了。”

褚瑞:“……不是吧,哥,你还要继续拍啊?你看不出哪儿奇怪吗?”

翟肖仔细看了他两眼:“我看你最奇怪。”

“行了,行了。”翟肖扬起下巴,朝他身后点了点,“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现在,立刻,给我回房间!”

褚瑞被关在房间里,急得来回踱步。

我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褚瑞不甘心就这样一走了之。

他要当众公布况小明的死讯!

可遗像的下落断了线索,村长夫妻也不可能站出来承认。

缺乏人证物证,就无法证明况小明已死。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褚瑞烦躁极了,抱着枕头猛锤几下。

可恶,这只鬼到底藏哪儿了?

他不知道的是,身材高大的少年就静默地站在那里,站在衣柜与床的空隙之间。

少年肩背笔挺得像个站岗的哨兵,视线缓缓移动,停在那只垂下床的手上。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冷白皮,贴上去非常、非常暖……

“况小明?况小明?”

少年如梦方醒,猛地缩回指尖。

褚瑞试着唤了两声,虽然知道什么也看不见,仍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眼,随后握紧拳头。

.

第二天上午,两台收割机抵达况家屯。

高速旋转的金属刀片光芒流淌,成片小麦卷入机床,伴随着机械声轰隆作响,颗颗饱满的麦粒从管道吹出,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那是丰收凝结成的喜悦之光。

不得不说,机械有着人力无法匹及的效率,只用了大半天时间,就就差不多全收完了。

褚瑞扛着沉甸甸的编织袋,走在田埂上,哈欠连天。

他看似昏昏欲睡,其实竖着两只耳朵,在到处打探消息。

今天况来财没出现,村长忙活了一小会儿,就急匆匆地走了。翟肖也操作无人机航拍去了,摄像头不在,村民们各忙各的,彼此不怎么搭话。

唉,听不到八卦了。

褚瑞叹了口气,把粮食袋子放下来。趁着四下没人,他小声喊道:“况小明?况小明?”

褚瑞现在多了一个习惯,到一个地方,就喊两声“况小明”。

他要给这只鬼制造错觉,以为自己能看见它的错觉,然后把它引出来。

可惜鬼太狡猾,一次都没上钩。

褚瑞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心想或许青天白日之下,这只鬼害怕了呢,到晚上再试试。

丧乐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先只是一点模糊的音乐声,随着送葬队伍越来越近,那支魔性又洗脑的曲子也越来越响,震得褚瑞耳膜发疼。

正中间的人手捧骨灰盒,腰间系孝布,有个人打着伞举在他头顶,后面十来个人抬着遗像和各种纸扎的物件儿。其余的穿着不合身的黄色道袍,一路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砰!炮仗噼里啪啦地炸开来,红纸屑满天乱舞,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

一片尘土飞扬中,褚瑞听到身边的村民小声交谈着:

“我看到他儿子了,是况老四吧?”

“……说什么去城里享福,死了还不是要回来,和我们埋在一起。”

“就是,大家死了都一个样。”

“…………”

褚瑞好奇插嘴:“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过来的时候看地图,也没见标这附近有公墓啊。

有人骄傲地往远处一指:“当然是我们村儿坟地了,喏,从这往西走。”

褚瑞心神一动:“必须埋在那儿?”

“你懂什么,小屁孩!”村民生气地说,“埋在别的地方会坏了风水,那是对老祖宗大不敬!”

褚瑞脑子里某根神经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对啊,越封闭的地方越迷信。

况小明死了,村长夫妻按照这里的风俗传统,理应将他埋进坟地里。

就算为了掩人耳目,不给儿子立碑,也会留下一些线索。

褚瑞想到这里,感觉浑身血液汹涌澎湃,迫不及待想去碰碰运气。

不行,他很快冷静下来,我还得找一个帮手。

吃过晚饭,褚瑞主动拦下翟肖。

翟肖一下午都在航拍,摄像设备正好没电了,这会儿并没有在直播。

他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去哪儿?”

“我说——”褚瑞再次重复,“你半夜带着摄像机,陪我去村西边的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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