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三百年后(98)
好好的金贵千金绫罗绸缎,不到一晚上就给糟蹋了。
船内烛光葳蕤,将要燃尽,徐子澜就这样极致缱绻盯着人看,唇角浮起贪婪又盛满欲情的笑意。
宋弋清,他的了。
宋弋清双眼迷离虚妄,如傀儡一般,全身动弹不得。
雪白透亮的冰肌上,一朵朵绽放得正娇艳的雪中红梅甚是漂亮,因宋弋清太过瘦了,肩胛骨就像是蝴蝶翅膀一样。
雨声小了些,但秋寒料峭,徐子澜怕人受了凉,给人拢了拢披散的衣裳。
又起身去倒了热茶:“喝点水,方才就缺水晕了一趟。”
徐子澜用嘴渡了些茶水进宋弋清嘴里,然后给人擦了擦唇上残余的水液。
宋弋清刚探出的舌头,便与徐子澜的手骨擦在一起,而徐子澜大拇指之上,还留着一个清晰的牙口印。
徐子澜痴痴的笑着,如若这是一场虚幻的美梦,他希望能旷日持久到他性命最后时分刻。
他俩的浓情蜜意、良辰春宵,另外两人的刀光剑影,还有其余人的无奈观摩。
暗离一手拳托着右颊,与对桌儿的戚明轩动作大同小异。
前一个时辰看来别有风趣,此刻呆板乏味,都打到她和戚明轩跟前儿来了,他俩都转不动眼珠子了,提不起一丝兴趣。
戚明轩劝不住人:“停手吧,宋弋清已经回王府了,你俩有必要这样吗”
晏无烬也想停手,但是是这毛头小子不放过他。
这剑痴小顽童到底哪儿来的,死缠烂打得人厌烦。
也是无趣,戚明轩盯着暗离,灰暗的眸子倏而闪动了一下。
肃然低呵:“别动!”
暗离惊慌一颤,心里没底:“什么”
戚明轩皱着浓眉大眼,渐渐伸出魔爪。
暗离:“虫吗”
她也算配合,戚明轩让她不动就这样定身,就同被人点穴了一样。
月景惨淡无色,街巷只有惨淡的门前烛光照明,男子模样生得英俊潇洒,眉宇深邃,唇瓣绷成一条线。
只等暗离的脸被弹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耳边是戚明轩得逞的放肆嘲笑。
暗离:“……”
闭眼无奈,睁眼又杀意满满,一团黑火在暗离手中应运而生,戚明轩这才慌了,蹭的一下起身,连忙摆手讨扰。
“你别冲动,可别意气用事儿,我身上还有伤呢。”
“女侠饶命。”
“欸,晏无邪。”
暗离手中的臭气黑球越滚越大,从一小团滚至一个脑袋大,恨着戚明轩目眦欲裂:“这种小把戏,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此仇不报非君子,自然,她是小人。
晏无邪来了,撑了一把伞,还又带了几把伞在身后,款款走来,溅起的雨水沾湿了腿脚。
戚明轩活像是见着了救世主,向着晏无邪招手。
晏无邪看见了他俩,自然也瞧见了雨中早已经湿透了的永宁王和轻尘。
“宋弋清和徐子澜呢”
暗离和戚明轩相对一望,笑而不语,讳莫如深的表情很容易引人浮想联翩。
暗离:大喜的日子,人要春风一度。
戚明轩毫不客气的拽过晏无邪手里的伞撑开:“就别管他俩了,泛舟游湖去了吧,不会淋湿的,我们就先回去吧。”
再看一眼依旧剑拔弩张的二人:“也大可不用管他俩。”
一回府,徐子澜就吩咐人备了热水,给宋弋清沐了浴,洗净了一身的污秽浊物,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又成了那不出尘无暇的仙子矜冷仙子。
她的肤质又滑又嫩,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毫无瑕疵。
上天在造就宋弋清的时候,或许在她容貌上偏了心,但也给了她很惨的命格。
最后将宋弋清抱到床榻上,给人捂紧了被子。
是否刚全天下挣脱天性束缚的男子都同他这般,不知餍足。
翌日,暗离他们起得倒早,一大早就找过来了,只是宋弋清和徐子澜还没歇多久。
戚明轩盯着徐子澜发青的下眼,又示意了一眼紧闭房门里的人:“才睡下”
徐子澜在面对戚明轩他们时,倒是知羞耻了,脸色绯红:“嗯,明日再启辰吧。”
一大早,戚明轩就给徐子澜点了一大桌菜,什么驴肉、乳鸽、狗鞭,徐子澜脸色难堪得难以下筷。
戚明轩还猛给他夹:“来来来,多补补,你现在跟我可不同了,你可得保重身体。”
有家室的人,就得多吃点这种东西,补肾。
圆桌之上,轻尘面色苍白,许是昨日舞刀弄剑又撕裂了胸膛伤口,又或许是着了凉风寒入体,原本阴翳冷桀的脸上,多了几分愁苦与哀怜。
戚明轩又转头给轻尘夹了一整碗:“你也补补,你说你,偏要跟他置什么气。等下我再给你上趟药。”
蛮荒之行
从青阳城内出来,几人沿着官道驾马骑行,但脚程却慢悠悠得让人人心急,像是出来踏秋游玩儿的世家公子。
此行巍冥山,一半青阳国土,一半就是蛮荒地了。
戚明轩:“你们别看平日晏无邪跟个闷葫芦一样,少了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暗离:“那你走”
戚明轩嘁嘁两声,头颅跟斗胜的公鸡一样。
“山水有相逢,能一起历经过同一段路程,已是莫大的荣幸了,又何需在乎各自的目的。”
戚明轩卖起了关子:“你可知晏无邪此行一定要到带上宋弋清的原因”
暗离不理人,戚明轩这个谜语就不得趣了,还是得自己张唇:“你以为晏无邪当真只为了让晏无烬见宋弋清一面?”
“他放弃了长泽仙君弟子的位置,就是为了那九五至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