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杀了钥匙的所有者也没法让钥匙掉落,不然他们为什么会隐忍蛰伏?
他们这边的讨论,并不影响到红蔷薇小队的休整。
在这营地里,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两顶帐篷,汉斯吩咐他们休息后,带着达里尔和巴克等几个人进了左边的帐篷。
达里尔脸色不太好看:“汉斯,你真的打算要去?”
汉斯:“如果没拿到那钥匙,我肯定没这个打算。可是你既然拿到了,就算我们不去,也会有人逼着我们去,还不如利用这点搏一搏。”
达里尔垂头丧气:“都怪我。”
汉斯叹了口气:“这也是个机缘,怪你干嘛?”
达里尔:“如果现在队长还在就好了,那些人肯定不敢像现在这样。”
边上的巴克听了欲言又止,也跟着叹了口气。
佛拉尔失踪了。
不论是谁都联系不上他,就连汉斯也再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如果是在平时,佛拉尔失踪也就失踪了,反正偶尔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不幸的是,就在新年过后没多久,世界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起初是大地母神教会的沉寂。
每年的新年过后,就是大地母神教会的祭典,每到这个时候,大地母神祭司都会传达母神的意念,赐予神恩。
可不知为何,这一次许多教区的教士都无法联系上德克主教区。
直到大地母神的人间使徒强行闯进主教区,这才惊悚地发现整个主教区都发生了异变。
神像,出事了。
大地母神在教会内不只有一座神像,出事的神像也只有德克主教区的那座。迄今为止,异变的神像到底带来了何种变化,外界的人并不清楚,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锁起来。
但还是有些消息会在职业者间悄悄流传。
……比如,整个德克主教区都被污染了;比如,就连大地母神的大祭司都溃变成了怪物;比如,某些地区的土壤开始有了奇怪的变化……
这些小道消息流传着,很快就变作某种心知肚明的事实。
当年天上之月都能坠落,而今大地,又为何不能坍塌?
这种疯狂亵渎的想法一经流传,各种邪|教徒开始疯狂流窜宣扬自己的理念,各地正神教会的教士这段时间忙得很。
可如果大地母神的神像异变只是开端,那前些日子的流星雨,就代表着另一种癫狂的意义。
那一日,不论是身处大地上的哪一个角落,只要抬起头,都能看到那场疯狂绚烂的流星雨。
无数星辰在天空滑落,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能点燃万物,前仆后继地坠往大地。那坠|落的时间如此漫长,漫长到了仿佛满天星辰都燃烧殆尽,以至于有无数人为此崩溃祈求,只愿停止这癫狂的流星坠|落。
那一场疯狂的流星雨持续了三天三夜,无数教士为了抵挡这些疯狂的星辰而拦在第一线。
在最后一颗流星坠亡,天空变得干干净净。
一轮硕大无比的太阳悬挂在高空。
它是如此明亮,是如此耀眼,它的光芒闪烁,几乎所有属于光明之钥的信徒都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澎湃。
起初他们以为这是神明的恩赐,可很快,身为教士的信徒最先察觉到危机。
只要他们行走在阳光下,他们就会无休止地吸收太阳的力量。在力量疯狂增长的同时,人类的身体所能容纳的能量却也是有极限的,一旦超过那个极限值,人体也会就此溃败。
太阳变大了。
也意味着太阳太近了。
那种变化并不明显,却是无比的鲜明清楚。
一点、一点,就好像,太阳在朝这个世间坠落。
这种怪异的变化激起无数的浪潮,各个国家,各个教会,有无数的质疑猜忌飞往光明之钥教会。
这是属于教会与国度的要事,而在于红蔷薇小队这种赏金猎人来说,除却这些诡谲的灾变外,反倒是有一件事情更加引起他们的在乎。
……有人找到了陷落的安纳托利亚。
最开始这个消息只在暗市流传,几乎没有人相信这件事。毕竟安纳托利亚陷落了百年,就连几大教会亲自出手都没有找到陷落地,仿佛那个地点就在地图上被彻底抹去,怎么可能轮到他们这些赏金猎人寻宝呢?
但在半个月前,一道奇怪的影像流传了出来。
那应该是倚靠留影石记录下来的内容,是关于一个奇幻、瑰丽的城市。
在那精致美丽的城市里,有着一座高耸的塔楼。
它伫立在城池中,是整座城市的路标。
所有踏进这个城市的人,都会最先看到那座高塔。
那个携带着留影石的人应当也是个赏金猎人,在踏进这个城市的时候,他的呼吸声沉重到每一个看到这个影像的人都能听到。那是兴奋,贪婪的声音。
然而,在他踏足不久后,他莫名其妙惨叫起来。
那种惨叫声突破了人类极限,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他跌跌撞撞离开了那座城池,最后栽倒在一片水域里。
留影石的画面就此中断。
那个可怜倒霉的赏金猎人的下场没有人在乎,但是这段影像的内容却是激起了千层浪。
尽管关于那百年前的事情,有很多记录都被无形的大手抹去,可还是会有残留的记录遗留在历史中。当那影像里的城池再显时,几乎所有赏金猎人都为此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