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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时有昭(双重生)(299)

他宁肯流血也不碰她,这委实是叫她有些说不出滋味儿。

她原也一直在说服自己他不与她圆房,是因着他受过几次重伤,又的确是太过忙碌,这才没那些心思。

可眼下他都燥热到流血了,竟还能忍着。

除了不喜她,还能有旁的解释?

前尘往事从脑中一一划过,此时的容舒自是知晓的确是有旁的解释。

她抬手摸了摸顾长晋的鼻尖,笑道:“顾允直,你当真能忍呢。”

她话里的调侃,顾长晋如何听不出?

男人握住她的手,翻身将她压下,轻啄起她的唇角,道:“可知那时你走向我,踮起脚要替我擦脸时,我想做何事?”

容舒被他啄得有些痒,笑道:“我们冷静自持、克己复礼的顾大人想做何事?”

顾长晋顺着她松开的领口,在她锁骨处轻吮了一口,接着又继续往里,用唇拨开她的衣裳,在她右肩上的朱砂痣上落下一吻。

他下巴还冒着胡茬,容舒被他弄得越发痒了,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般嬉闹一番,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男人的血脉贲张,以及他落在她耳边的呼吸有多重,忙推了推他的肩。

顾长晋忍了忍,怕再嬉闹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忙从她身上起来,理了理她的衣裳,翻身躺回去。

容舒侧身往他身边靠,又笑吟吟道了一遍:“你还真能忍呢,顾允直。”

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顾长晋抬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他的自制力可没她以为的那般好。

“你再不睡,一会可就睡不了了。”说着又用手盖住她的眼睛,哑了哑声,道:“这会别这样看着我。”

容舒从善如流地阖起眼,没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顾长晋待得她睡熟了,抽出她怀里的月儿枕。很快这姑娘便如同从前一般,往他这头靠了过来,轻轻揽住了他的腰。

顾长晋将她顺势揽入怀里。

他从来当不了柳下惠。

从前她吃醉了酒,他都会抽走她怀里的月儿枕,等着她往他身上靠,抱他的手臂或者揽他的腰。

此番行径,非君子所为。

只他忍不住。

唯有在她醉酒了,睡着了,方能敞露一星半点他心底那见不得光的隐晦心思。

顾长晋望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姑娘,吻了吻她的发顶,一同阖目睡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巳时三刻,日头高高挂在檐角,竹君、兰萱还有盈月、盈雀都在廊下侯着。

听见里头传出来二人起了的动静,几人鱼贯进屋。

待得容舒梳洗好,换好太子妃吉服,又吃下了几块糕点果子垫肚后,宫里的人也来了。

来的人还是桂嬷嬷。

桂嬷嬷见她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的,心里悄悄舒了口气。

昨个他们二人跑去摘星楼过月娘节的事,宫里早就知晓了,连这孩子猜的所有灯谜都有人送到坤宁宫。

娘娘怕她累,这才特地将她进宫的时辰推迟了。

只桂嬷嬷知晓,娘娘定是想早些见到她的。

思及此,桂嬷嬷躬身行礼,道:“殿下、太子妃,宫舆已经备好了,请随奴婢一同进宫罢。”

第121章

皇宫,坤宁宫。

宫舆一抵达坤宁宫玉阶,桂嬷嬷便越过顾长晋,上前去搀扶容舒。老嬷嬷对容舒的看顾之意,别说她了,就连粗线条的盈雀和兰萱二人都瞧得一清二楚。

虽不知这坤宁宫的大嬷嬷为何会这般慈善,但这位的态度代表的就是皇后的态度,容舒身边几位的侍女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上了玉阶,穿过长廊,桂嬷嬷将容舒与顾长晋送到正门,便停下了步子。

嘉佑帝与戚皇后早已经在内殿侯着了,二人今儿皆着了一身杏黄色绣八团龙凤纹双喜吉服,正端坐在两张宽大的檀香木高座上。

容舒与顾长晋牵手入内,朝帝后郑重行了拜礼。

嘉佑帝望着底下这对璧人,唇角一抬,温声道:“起来罢,坐。”

他的话音刚落,戚皇后便接过话,指着右手边离她最近的玫瑰椅,柔声道:“太子妃坐这。”

容舒一顿,微一福身便朝那玫瑰椅行去。

戚皇后待她落座了又温声问起二人可有用早膳,知晓二人用过早膳便又差人送了些面点果子与蜜茶进来,打眼瞧去,竟都是容舒爱吃的。

容舒边吃着果子饮着蜜茶,边答着戚皇后的问话。

内殿一时充斥着女子温婉的声音。

嘉佑帝与顾长晋沉默地饮着茶,静静听二人说话。

半个时辰的时光便在戚皇后与容舒一递一叙的话中缓缓流过,直到桂嬷嬷与汪德海进来说时辰到了,该启程去太庙了,戚皇后方意犹未尽地停下话匣子。

今儿去太庙便是为了上太子妃的玉碟,顺道祭告天子与萧皇室先祖:太子娶妻,姓沈名舒。

入了太庙,嘉佑帝与戚皇后一瞬不错地望着那刻着沈舒二字的玉碟被礼部尚书恭恭敬敬地呈上高台。

容舒与顾长晋对着高台行完三跪九叩之礼后,戚皇后渐渐红了眼眶,嘉佑帝惯来淡无波澜的眸子也多了一丝复杂之色。

他们这自小就被他们弄丢的女儿,宁肯做沈家女也不愿认祖归宗的女儿,最终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到萧家。

戚皇后鼻尖有些酸涩,但她知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做不成她的阿娘,那她就做这世间最好的婆婆。想对一个人好,难不成还要看她是以何身份留在身边吗?

她的孩儿想要做沈氏女,那便做沈氏女。

告祖结束,天色已暗,顾长晋与容舒在坤宁宫用完晚膳便回了东宫。到紫宸殿时,已经是就寝的时辰了,二人累了一日,沐浴后便上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