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案很难办(17)
秋本就凉,近日下雨,有些冷。水把他的手冻得有些红了,再抬起手看,依旧没有变化。
“???”
招谁惹谁了一天天尽倒霉事。
洗不掉,他算是得整天把手藏袖子里了。
“晦气。”他皱眉骂一声。
11.再见沈夫人
谢廷青听到他的动静,走到他身旁。
白皙的手腕是明显的鲜红血迹,指尖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却无法将血迹洗去。
谢廷青抓住白沐笙的手腕,抬起细细观察,蹙起眉,眉间闪过一丝忧伤。
逃不过吗?
可他不想重来了。
白沐笙似乎捕捉到他眉间情绪,面露疑惑:“怎么了?”
谢廷青抿了抿唇,松开他的手腕:“……没什么。”
白沐笙把手藏进袖子里,眼中闪过不满,嘟囔道:“一天天,坏事儿尽让我碰上了。”
秋风拂面,秋叶成堆,谢廷青站在原地,只垂头,紧紧盯着白沐笙的面容,不知是何情绪。
白沐笙被他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干嘛啊?”
莫名其妙的。
闻言,谢廷青少时一愣,摇头,冷淡道:“无事,去长明街吧。”
接下来……就要看看那孩童尸身了。沈夫人也许知道地主之死,但……不一定知道那孩童的死。
说罢,他便越过白沐笙,走出院内。
秋风多几何,怎奈离人灯照。
此秋并不太平。
白沐笙抬起头,眼前独留玄衣背影。
走那么快做什么?
他快步跑到谢廷青身旁,随手摘了一片秋叶在指尖把玩。少年心性高傲,意气风发,墨发飘扬,走入秋的街道便美如画卷。
白沐笙随手把手中秋叶扔掉,转头看向谢廷青,来了兴致,又摘下秋叶,晃在谢廷青眼前,遮住了谢廷青的视线。
少年活泼开朗的声音自身旁传来:“师兄啊,这是想到什么了这么入神?”
转眼便是少年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和眼眸,他微微一愣:“无事……”
他又往前望去,少年依旧在身旁喋喋不休:“没事你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开心就说出来啊,小爷带你去吃顿好的,自然就开心了!”
谢廷青咽下一口唾液,转移话题:“那疯子的由来,沈夫人也许会知道。”
疯子指的是前几日幽林中遇到的少年。
白沐笙晃了晃手中秋叶,面上几分散漫慵懒,笑说:“知道又如何?依你的说法,她会同你我说?”
沈夫人作为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可信的话在他们看来,可不多。
谢廷青低笑一声:“你说的对。但这疯子也是个关键。”
疯子少年来历不明,恰好在山林中遇到,满身污垢,眼缠绷带,应该会有人知晓此人。
白沐笙颔首,眉间却染上一丝愁。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为何不直接去找悬案的线索?我倒是觉得那个更有用。”
悬案又恰好与近日几案相关联,依猜测,应当与那户人家有关。
可那户人家除了知道与案子相关外,蛛丝马迹都摸不到。
上一秒还阳光开朗的少年,此刻愁眉苦脸。他来暗阁,本是想大展身手,谁知以来就碰到了个这么难办的案子。
他眼珠一转:“谢廷青,之前拿着玉佩来找我们的那人,他的描述不是与那疯子少年一样吗?”
再说了,他们到鬼哭桥时少年也在。
闻言,谢廷青思考片刻,说:“不大可能,却不排除他是嫌疑人。”
……
不知觉,已来到长街街头。
街头熙熙攘攘,白沐笙拉着谢廷青走在人海中,左看右看,道:“要不要去找找相思水潭的线索?”
下一个前往的地点就是相思水潭。
闻言,谢廷青朝街头望去:“先去找沈夫人吧。”
“哦。”白沐笙本想再逛会儿,奈何目前办案,兴致缺缺。
两人穿梭在人海中,人多眼杂,眼前虽无人在意二人,却让白沐笙感到一种极其冰冷的目光。
他浑身一抖,向楼顶看去。
那视线给他的感觉……就在楼顶。
抬头——只有刺眼的阳光,楼顶空无一人。
但那种不安的感觉,渐渐席卷他的全身。
谢廷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解问:“怎么?”
白沐笙咽下一口唾液,拉着谢廷青走的步伐更快。
“你有没有察觉到,有一束视线正在背后紧紧盯着我们?”
此言一出,谢廷青眯起眼,朝四周望去,空无一人。
但真如白沐笙所说,他也感到背后有森森寒意。
白沐笙又看了看四周,一无所获,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肯定是近日太疲劳了,待案子结束,一定要好好休息。
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人群,二人松了一口气。白沐笙抬起头——此时的府邸已经回归往日,不是人人穿着白衣,府中宁静,原本庭院中摆着的棺材已经下葬。
白沐笙走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主殿探出一个身影——粉裙长发,正是沈夫人。
沈夫人见两人的到来,微微一愣,随即面露微笑,走上前,道:“二位可是有何新线索了?”
白沐笙瞥了她一眼,面上友善,客气道:“是有些新线索,只是此次前来,还得问夫人些话。”
沈夫人眼眸一移,迅速调整好表情,声音温柔:“有何尽管问便是。”
谢廷青站到白沐笙面前,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嗤笑一声,随后问:“夫人可知鬼哭桥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