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灾变世界后(244)
他没听到锁扣合上的声响,不太满意:“外头既然有客人,我们说私事,还是关上门好。”
他笃定女孩会听他的话,比起她那个和死了没什么差别的爹,他这个二叔可谓是她的再生父母。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从县里办完事回来,正好撞见小姑娘被他堂哥追着打,缘由好像是她饿极了,便吃了缸里最后一点米。
那米也是生虫的米。
他心中那点恻隐之心被唤醒,见女孩哭得可怜,便送了堂哥一袋米。
后来他发现被唤醒的可能不止是恻隐之心,还有他接近暮年时才迟迟燃起的爱欲之火。
他送给女孩白裙子,粉袄子,她穿上果然很好看,白色清丽,粉色娇俏,都很衬她。
也难为堂哥那头猪能生出这样神仙人品的女孩儿。
不过纵是他有这样的想法,也觉得小姑娘年纪还小,不如再过几年,至少要等来了月事,才好说亲。
他当然没想过自己配不配,开玩笑,他可是宋家这一代混得最好的,在县里都有套房子,要不是惦记这个小姑娘,怕她受欺负,干嘛三番五次回山里看她。
为了她,那个好吃懒做的堂哥可没少拿他好处。
这屋子原本也是他的,他看小姑娘可怜,跟着堂哥住在四面漏风的草棚里,便给了她屋子的钥匙。他时常寻思,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心中肯定有所触动吧。
于是他定下心来,道:“二叔好久没见你了,来,让二叔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
说着是看,他手直接摸上女孩大腿,隔着一层布料,他脸上浮现出痴迷的表情,像喝醉了酒。
女孩低头,看见他脸上波浪般颤动的肥肉,一阵一阵,啤酒肚上下起伏。
这是头膘肥体壮的猪。
好恶心,好想吐。
女孩忍住了。
就当作每个月都要流几天血,反正一个月就几天,捱过去也就算了。
女孩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定期流血,此前二叔还问过她有没有月事,于是她知道了这种血的名字。
她隐隐觉得自己该答没有,流血的事情也不该让别
人知道,于是一直瞒着,流的时候就拿卫生纸垫着,一直瞒到今天。
那只手快要摸到内裤边缘的时候,女孩按住了他的手。
二叔怔愣片刻,他惊讶于女孩明显的反抗,在他眼里反抗其实是一种欲拒还迎,女人撩拨男人的伎俩。但女孩儿显然还不算女人,没有学会这种策略。
他就有些困惑了,女孩扼住他手腕,悬在半空,像捏着什么罪证。
他听见她说:“二叔,男女有别,这不成体统。”
二叔觉得有些尴尬,干笑两声:“我年纪比你大这么多,在我眼里,你还是刚生出来的小娃娃,哪里有男女之分?我不过是太久没看见你,想你了。”
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也知道你努努力,都能再生一个我了。”
二叔脸上挂不住了,轻叱道:“言言,你今天怎么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像炮仗吗?
她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就要被扣上“炮仗”的帽子吗?
女孩沉默地想,其实当炮仗也是要勇气的,没有可以信任的靠山,这点勇气便被埋在心里,种子也就被焖成豆子,装盘上桌。
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今天有人和她说,要当她的仙女教母。
二叔看她不说话了,又道:“算了,你还小,我不和你计较,以后不要顶撞长辈。真是,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二叔顿时没了兴致,挥手让她出去,她求之不得,出门时脚步都是轻快的。
在女孩出门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件事,又叫住她。
他漫不经心道:“过几日咱们几家要开祠堂,行祭礼,这是传统,你不要迟到。”
半晌,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你母亲好像也会出现在祭礼上。”
大结局(四)
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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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在后山,紧挨着坟地。
只有这一天,村里的人才来得这样齐,祠堂里汇集了乌泱泱几百口人,女孩来的时候,还不断有人进去。
她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心想祠堂修得这样气派,不知是光宗耀祖,还是心中有愧。
有人已经在祠堂等她很久。
刘家嫂子叉着腰,一见她就红了眼:“你还敢来?祖先牌位在上,要是他们活过来,看见我家阿虎被你害死,是要撕烂你的嘴的!”
她往女孩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那道让她昼夜难安的身影,胆子顿时大起来,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她会怕,但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可不怕!
她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她儿子讨回公道。
女孩没有说话,今天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前还站着二叔和她爹,祭礼对村里的人来说是大事,即使她爹平日在外面鬼混,这天也会回祠堂。
按照规矩,对方对她这个小辈发难,也该长辈回。
她爹昨晚喝了酒,现在还不太清醒,只听到有人训斥自己女儿,便道:“听到没,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刘家嫂子于是得意起来:“看来你家还是有个懂规矩的。”
她又道:“可是我家阿虎没了命,难道道歉就有用吗?”
那醉醺醺的男人被架到高台,登时来了劲:“那你说怎样才算了,我家养个女儿也不容易,你说她害死人,也要证据。”
女孩冷眼瞧着两人踢皮球,一言不发,外人看着,好像这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发难吓着了一般,便有人劝道:“算了吧,今日祭礼,难道你还想人家偿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