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虫族做赘婿(154)
靳飞白断然拒绝:“不要,你想都不要想,我来主要是为了陪着你,结果反而给你挤走了算什么呢。”
“又不是睡不下。”他说。
“那我搂着你?”
窸窸窣窣几声后,靳飞白小声说:“不用这么紧,旁边还有很宽的位置呢。”
“我弄疼你了吗?”冉宁紧张询问。
发丝摩擦声音传来,靳飞白摇摇头才发觉这里没开灯就又黑又暗,冉宁不一定看到他摇头动作,就又开口:“没有,我哪有这么脆弱。”
见冉宁的手稍微松一些,却依然箍的严实,靳飞白微微调整一下姿势,不在言语,闭上眼睛静心准备休息。
也许是信任的虫就在身边,也许是对这个环境的好感,不过一会儿,靳飞白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冉宁其实很快就习惯了这个黑暗的环境,所以这会儿还能趁着外面昏暗的月光,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怀里虫的额头,然后也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太热了。
觉得闷的喘不过来气的冉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蜷缩成一团,眼前一片黑暗。
他摸索着四周光滑的‘墙壁’,疑惑试图站起。
上方是一个微微弧形的盖子,藤萝编的,目测着他顶起来站直也不过漏着两个黑黝黝的眼睛。
透着缝隙落下来的月光十分明亮,树影婆娑摇曳,晃得虫昏昏欲睡。
他正疑惑地晃晃脑袋试图清醒起来,听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之前没发现也就罢了,如今我已经知道,就绝不可能任由你将慈幼院作为贩卖虫的窝点和渠道!”
院长爷爷?!
冉宁眼睛瞪圆,我这是......终于在梦里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这次,能不能看清楚那个放火且杀了院长爷爷的虫的模样?!
他谨慎地试图操控身体踮起脚透过窗户看到屋里争执虫的身影。
奈何他身影太矮小,而且似乎因为现实的自己是清醒片刻又睡着的状态,所以他的视线始终无法透出这个缸看到更外面的环境。
“雄父,您就当没发现行吗?他们都来提货了,我不能交不出去啊!他们会打死我的!”一个气虚细弱的声音哀求。
“那是你的事儿!再说,他们都是我养大的孩子,才不是你论斤论个买卖的货品!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雄父!你怎么这么狠心,我真的会死的,大哥都死了,你还要眼睁睁看着我死才罢休吗?”
另一个声音响起:“父亲,晨熙已经死了,我的孩子也没能留下来,现在,你又要眼睁睁看着我和小阳死嘛?”
“孽子!你们两个,对得起为了护住你们金盆洗手的我么?!对得起临死还在担心你们的熙熙?”老院长的声音也带着伤痛和苦涩。
一阵窸窸窣窣和走动的声音后,院长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可以带着这个信,去找本区的侯二,喊一声二爷,他可以暂时提供一个庇佑所,等这伙虫贩子走就好了。”
气弱的声音变得阴沉怨恨:“雄父,你明知道虫贩子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放他们鸽子,他们一定很乐意找机会把我宰了出气,二爷能护我们多久?!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
“不行,你少妄想。”院长声音果决。
“雄父!”“父亲。”
“喊什么都没用,你哥哥就因为争斗死了,连带着肚里的孩子都没能留下来,我好不容易带着你们脱离洗白,结果你们居然还能主动再回头踏进这个漩涡,真出事也是活该!”老院长啐骂。
“你们走吧,我也要休息了,能做的我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们自己选吧。”老院长的声音说完,久久沉寂。
然后是重重的脚步声往里走。
“啊!唔。”短促的声音。
紧接着是气虚声音的惊慌失措:“啊?你杀了雄父,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另一个声音依然很淡定,“我攀上冉晨熙可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挣大钱搞事业的,可不是为了像现在这样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的活着。”
“那你也不能杀了我雄父啊,多求两遍雄父一定能给我们出主意保我们的,你杀了他谁来护着我们,一封信可未必能让那个抠门精明的侯二爷把我们俩护的妥妥当当。”
“呵呵呵呵呵,谁说,是我们俩了?”
那声音笑的放肆,在气虚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疑问‘啊’的时候,就直接下了手。
冉宁心里着急,努力试图起身出去,奈何曾经现实的他似乎这会儿还睡的迷糊,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出那个狭小的空水缸。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去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去而复返,哗啦啦泼洒东西的声音,然后哐当一声关门的声音。
这下冉宁的视线终于在慢慢升高,似乎是当年的自己被声响和空气中刺鼻的油味惊醒,探出了脑袋。
那虫在院里撒过燃油之后已经回到屋里,正抱着已然不动弹的年轻虫团起来塞进地下的大坑中。
然后又谨慎地擦除自己出现的痕迹,弄乱了屋里的设施,抽出一部分资料塞进自己的包里时的一抬眸,让冉宁差点惊呼出来。
粗眉毛狭长眼,分明是当时跟着跟着‘神医’来领养的虫!
他的视线再度低下来,直到听到脚步声离去才谨慎的起身,看到那虫身影除了院子后才跳出来跑到院长爷爷屋里。
“冉爷爷?冉爷爷?”他推动着老院长尚且温热的身体。
不对呀,爷爷应该醒着的,他怅然若失,明明那多多次梦里,院长爷爷都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却还是挥着手让自己躲藏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次的梦里,明明自己能梦到的更多,却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