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虫族做赘婿(155)

为什么？

“冉爷爷？！你醒醒啊，不对的，你应该是有意识的啊。”冉宁喊叫着。

明明可以跟冉爷爷对话一句的，明明这次清醒的看到的这么多，为什么反而无法跟院长爷爷对话？

不对的，不对。

“冉宁！冉宁怎么了？你醒醒！”

忽然一个声音把陷入混乱的冉宁喊出魔怔。

冉宁睁开眼睛，是亮起的卧室和靳飞白担忧的面孔。

他迷茫的问：“怎么了？”

靳飞白看他醒来松了一口气，关切的说：“你刚才一直喊爷爷，和不可能，做了噩梦很痛苦的样子，我就试图喊醒你。”

“我梦见......院长爷爷了。”冉宁轻声说。

梦中往事

“那, 你有梦到那个人吗？”靳飞白看着冉宁的面色问。

他刚才喊醒冉宁的时候也是拿捏了一把汗。

冉宁是为了找回记忆会才试图在慈幼院睡一晚，试图以熟悉的环境来提高他做梦的频次。

所以他本不该贸然喊醒冉宁，但看他明显是陷入噩梦, 且十分痛苦的样子，靳飞白属实有点心疼, 没忍住才试着喊了冉宁两声。

“我已经回忆起来那个虫的样子了。”冉宁说起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

“是梦见院长爷爷的死亡难受？”靳飞白坐在床沿上递一杯水给他，安抚说。

“算是吧。”冉宁端着热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口腔一路温暖到肚子里才算是让他终于彻底清醒。

“我一直以为, 院长爷爷临死前都还在跟我说话，让我逃走安慰我。”冉宁笑的自嘲, “今天在梦里完整的经历一遍, 也回忆起了那时候的记忆, 才发现——”

“一直以来, 都是我的自我幻想。”

“院长爷爷在最后的时间点里已经没有力气跟我说话了。”

他或许在大火撩身时曾最后的时候清醒过，告诉了师父自己的位置, 但是在火刚起来的时候，他是完全无力跟自己对话的, 正处于昏迷或者近乎昏迷的状态中。

而自己, 因为当时太过困倦睡着了, 在最应该报警的时间是沉睡过去的, 心里始终有挥之不去的自责和痛苦。

所以在被火烟呛晕过去后，大脑本就因为收到冲击大而超载, 又因为缺氧时间长昏迷, 醒来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便让他忘记那段时间充满痛苦的记忆。

在之后的岁月里, 日复一日的梦中, 老院长总是挣扎着看向他，口中说着让他不要出来, 快逃。

他脑海里回荡的却仿佛是在喊救救我，为什么不及时救我？！

况且——

“院长爷爷知道虫贩子的一些情况。”冉宁苦笑。

所以，那段时间他因为亲眼目睹了混混们之间的厮杀和一场叛徒处决而始终睡不好精神恍惚，那时候带他安全回去的老院长也总是恍惚。

当时的他以为院长也吓着了，现在结合院长的身份，清楚他不可能是因为害怕或者被吓，那是因为什么呢？

是那个时候就知道他的女婿和雌子都是虫贩子吗？

他是否知道安宁也被带到了这种不安全的环境里面受苦？

本以为能找回记忆一定能帮助他扫清一部分迷雾，看到更多的真相。

可如今找回了记忆后，迷雾的范围反而更广，更扑朔迷离。

“冉院长知道？”靳飞白听到这句话眯起眼睛。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靳飞白问道。

“不知道，安宁那时候早已经被领养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怎么知道的，已经没办法知晓了。”能够开口述说的虫早已长眠。

靳飞白询问了时间点，努力捋了一下时间线，迟疑道：“我逃到慈幼院的时候，老院长见怪不怪，还以为我是火并的小混混。”

那时候他衣服被拐卖他的虫粗暴的扯坏，换的确实是一个跟他身形相仿的混混虫的衣服。

“后来偶尔一次他给我送饭，劝我尽早洗手不干，找个正经营生做的时候，我才告诉他我是被拐卖时候被打的，不是跟虫斗殴。”

靳飞白回忆一下，描述：“他当时脸色很奇怪，然后问我是否需要帮忙喊警察或者通知家里。”

“不过因为我当时不确定家里是否安全。”靳飞白神色有一瞬间的冷厉，“毕竟我就是从家里的宴会被打晕带出去的。”

“我也怕他一个老头带着我去调查局的路上被撞见反而连累了性命，就说不安全，等我恢复一些后我自己有联络手段。”

“但他后续，确实来的比较勤，而且跟我聊了好些当时拐卖我的虫的情况。”所以除了他自己和被委托的私家调查虫，了解虫贩子详情的，还有当年的老院长。

“所以，极有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他知道了虫贩子的事情，而后......”锁定到了自己亲虫的身上。

“那也怪不着你。”冉宁看着靳飞白说着说着也变了脸色，掀开被子让他躺进来说话。

“你没有让他们去拐卖做坏事，你没有鼓动着冉爷爷去调查，你没有伤害任何虫。”甚至当时还不能确定能否脱离危险，依然先考虑院长跟你一起出去危险而拒绝帮助。

冉宁说着，拿出手环把自己记忆中想起来的认为有用的信息记录下，打算明天到办公室后先找医师虫检查下身体和脑部。

他需要先确定是否正确的恢复了记忆，需要有社会专家和心理专家从他的描述中剔除可能是因为臆想或者过去太久远脑子自行加工的事情。

毕竟他直到最后大树也着火跑不远只能缩进还有点水的另一个水缸里前，老院长分明都没有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