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捡来一只小信徒(172)
龙禹看了一眼，不仅是最近发的，连同这次事件前的每条微博都有人留言，有人已经考古到四年前她发的第一条微博，穿着白裙子，皮肤晒得极黑，在学校石碑前用脸颊比心；那人在这条微博下面评论：看得出来她是真学霸。
值得庆幸的是这姑娘也没发表什么过激言论，鲜少吐黑泥，条条都传达着“加油柳晓葵”，下面的评论大多是“很有生命力”、“散了散了，她是真爱学习”、“我以前也是想读书，家里没钱放弃了”。
柳思芹乐滋滋伸出两只手指，“龙禹哥，有人给我发私信让我推书，说可以给我这个数。”
“W？”龙禹都惊了一下。
“NONO，10W。”
龙禹大惊，若不是龙老板夫妻两年轻时给他攒了不薄的家底，他都要嫌自己不当网红的想法太装；他笑了一声说，“恭喜富婆。”
柳思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又埋头去看手机，低声嘿嘿笑，“总的来说，还是得感谢俞经理，都是俞经理给我的福气，他是我的神，是我的拉斐尔。”
“这有个人要乐疯了！”龙禹歪着嘴笑出声；随即他又想到在他活过的三十年的短暂时光里，那些网络上的人物，被看着起高楼又楼塌了的人数不胜数，龙禹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她的霉头，但顾及到也算是俞鸣章把她推到这个位置上的，龙禹说：“思芹，这种大众评审的事情还是变化得比较快，要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啦龙禹哥！”柳思芹杵了下他的胳膊，说：“我很清楚自己的尿性，不会被他们的捧杀冲昏头脑的，我打算见好就收，拿着钱辞职上学嘿嘿。”
龙禹“啊”了声，随即点点头，“那挺好的啊。”
“但我现在遇到了个棘手的问题。”她往前凑了凑，“我跟你说了你就要烂在肚子里哈，尤其是别跟俞经理说。”
龙禹说：“那不如就烂在你肚子里吧。”
柳思芹又往他前面凑了凑，“就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俞经理说，有点对不起他，是他给我抬到这儿的，我感觉走了有点忘恩负义。”
这个龙禹还是很有发言权，“不会，他没那么小气。”
小鸟儿心里软。
下一秒柳思芹又转了下脑袋说：“但是呢，对不起也没用，我已经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捞一笔攒够了就去申请个直博，诶我本科不错绩点也高，诶还有工作经验，齐了。你说是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能因为感恩俞经理就在这里打一辈子杂是吧？”
龙禹笑着点点头，“确实。”
柳思芹又尖叫又跺脚地说：“虽然但是怎么开口啊？谁来救救我？我真的好焦虑啊！”
“就正常开口。”龙禹笑了一声，说，“等你读成大教授来跟百奇合作。”
柳思芹嘿嘿两声，“不过俞经理到哪去了？今天好像一上午都没有看到他。”
“哦，早上开会，这会儿应该去找他妈了。”说起这个，龙禹比她还焦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
“既然目标不在，我们先去吃午饭吧。”柳思芹指了指员工卡，“走，一起去花花我的钱。”
“有约了。”龙禹笑了笑，将胸包的拉链一拉，从里面掏手机。
柳思芹忽地“啊”了一声。
龙禹的目光随着她的视线落到自己手腕上，“怎么了？”
柳思芹结巴道：“你——你戴的什么？”
“手环啊。”龙禹说，他伸出手指触摸了一下，屏幕便亮起绿橙相间的图象，“监测心率。”
柳思芹苦笑了一下，“我怎么感觉我以前看过这玩意儿呢，好像是帮别人拿快递的时候；龙禹哥，不会是别人送你的吧？”
一个奇怪的想法产生了，柳思芹感觉脑髓都震了一下，她腾地一下站起来，赶紧跟龙禹拉开了距离，指着他问：“你今天没有随访，你来干什么？”
又追问道：“你刚刚说你有约了，你约了谁！”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活动室门口，俞鸣章露出一半身体，点了点头叫龙禹：“走了？”
“好，来了。”龙禹非常熟稔地回答。
在等龙禹这几秒钟内，他又十分威严看了眼柳思芹，“你在鬼叫什么？”
柳思芹立即在尖叫前捂住了嘴巴，惊讶又从圆睁的眼里冒出来。
龙禹笑了一声，站起来跟她说：“我们走了啊？”
经过她时，又笑着说：“辞职的事我帮你说。”
柳思芹只得捂着嘴巴点头，等人离开，才松开手，“啊啊啊我的神啊我的拉斐尔。”
龙禹心情愉悦地跟上俞鸣章的步伐，他们一前一后穿过三折的走廊，俞鸣章腿很长，看上去很会走路，但走得不快，龙禹在电梯门口就追上了他。
俞鸣章正垂手站在电梯门口，挺拔的一个人，像苍劲、充满生命力的青松；让龙禹每看一眼心中就溢满喜悦。
龙禹嘴角憋着笑，想上前去拉他的手——第一步是走到跟他并肩的位置，第二部是用手指勾他的手指；手伸到中途，面前的电梯忽地打开，午餐后的员工挤成一团，他们笑着跟俞鸣章打招呼，空间里响起杂乱的“俞经理。”
俞鸣章的手心有点凉凉的，像是被人隔空投送了几滴风油精，他把手插/进裤兜里，很冷艳很酷地点头：“嗯。”
有认识龙禹的也跟他问好。
龙禹很有礼貌，别人说一句，他就笑着回一句“你好”“中午好”“好久不见”。
等员工一个接一个从电梯出来，他们终于完成寒暄的任务；俞鸣章走进去按楼层，龙禹也跟着进去。电梯缓缓关上，隔绝出一个封闭的空间，他们又恢复到并肩而立的、不远不近的距离，手背挨着手背，像两只涂过风油精的手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