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30)
师父真是好计谋!
州南栀脸上扬起浅浅的微笑,语气却是有些冷淡,“好,下次我问问。”
莫求是了解自家徒儿,再次叮嘱,“那你记得问呀,别忘记了呀!”
杨寿富商一下子失去俩儿子,诺大的财产无人继承,而州南栀也成了他可怒不可言的人。但证据也证明的确是自己儿子犯了法,那些被换掉的小厮都被找了回来一一审问,他饶是投太多的钱财,也终究是于事无补。
索性,杨寿便将这万贯家财都给换取了银两,自己一个人云游在外了。
关于杨全的罪证,单是私自售卖五石散一条便让其没有了活路,只是他上头的人,五石散的来源,他只说是不知。
画莲不在春醉楼了,而是一个人过着全新的生活。
这件事到此告一段落,生活依旧如往常般。
衙门里。
州南栀进去的时候,莫求正一脚踩在凳子上,和其他捕快兴高采烈的堵着牌。
她淡定的走进去,熟练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仰头一口闷。
莫求赢了一把,起身凑到州南栀身边,“南栀乖徒,巡街回来了?”
州南栀抿唇不语,她现在很是生气,在大街上巡街时被几个浪荡子调戏了一番,在莫求那双大眼睛的注视下,她缓缓开口,“师父,你在赌钱呀?”
莫求;........
明明一眼就知道的问题还要问,州南栀每次都爱这么回师父。
“行了,前厅有人在等你。”
“师父,是谁?”
“哼,你的桃花债呗。”他说完,又大摇大摆回到了赌桌上。
州南栀叹了一口气,他回来了。
拉开的凳子还没有坐下,又拿着桌子上的剑往前厅走去了。
循着长廊走去,州南栀心情难以平复,树上的鸟叫声让州南栀心烦不已。
在跨入门坎时,背对着自己站立的陈缘,一身墨白色山水绣衣裳,整个人温婉独有的气质浑然天成。
陈缘身上总是有股与读书人不一样的气味,是浑然天成的,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许爷爷曾经就说过,陈缘这股子气质,即使他不饱读诗书,照样可以装读书人。
陈缘耳力很好,在州南栀跨过门槛时就知道要等的人来了,那熟悉的脚步声,他立即转过身去,轻轻唤了一声,“南栀。”
此时恰好有微风吹过,将她肩上的碎发吹得散乱。
她止步于两人相距五米处,“陈公子,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他脸上笑容未淡,州南栀故作的疏离感并未让他难过,“坐下说话吧。”
州南栀就近坐在主位下方,陈缘慢慢向她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
他走路时玉佩发出的声音与旁边系着的香囊形成明显对比,那玉佩晶莹剔透,是上好的材质炼制而成,而旁边的香囊,普通的布料搭配上简简单单的中药材,不好看但胜在实用。
州南栀下意识盯着那玉佩和香囊看,抬起眼眸时,目光和他正对上,州南栀迅速移开了视线,捻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坐下时,眼神直直看向州南栀,“我去科考的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吧?”
“嗯,日子过得也算是精彩绝伦,陈公子是有什么事吗?”她对上他的目光。
眼底下的黑眼圈,两颊的黑青,胡渣也渐渐冒了一些出来。
按道理,他应该是下下周回来的,但如今却是提前了许多,一路上的奔波随处可见。
“我接到京墨的信,说你要成婚了,赶着回来,看能不能赶上,还来不来得及。”
他的话语未曾说完,州南栀抿了抿嘴唇,“什么时候放榜?”
“下个月。”
“那我祝你万事如意!”州南栀起身。
正快要离去时,陈缘又道,“南栀,那羽涅,可是你的未婚夫?”
州南栀立定,僵直了身子,缓缓吐出,“是。”
随后便离开了。
陈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不仅是落了地,还碎了一片,辛苦了多年的读书,科举路上的幸苦都不曾落过泪,这一刻,眼尾竟悄无声息的冒出了泪光。
许家药堂。
“南栀,你和羽涅办婚礼嘛?”京墨将掉落在桌子上的药材一一拾起。
州南栀眨了眨眼睛,沉声出口,“不办。”目光又紧紧锁住京墨,“我的事情你怎么那么感兴趣了?还真的是辛苦你通风报信了。”
京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陈缘回来了?”
“嗯。”
简单的一个字,许鹿竹便明白了,能让州南栀如此生气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缘。
京墨耸了耸肩膀,“我就觉得羽涅这人甚是神秘,南栀,你跟他走太近,最终吃亏的是你。”
州南栀凑近了他,京墨下意识往后退。
闻此,她挽唇一笑,“都说了只是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又不是真的步入婚姻。你若是把这件事也透露给陈缘,你别怨我把许鹿竹从你身边夺了去。”
许鹿竹还特别配合的搂住了州南栀的肩膀。
京墨垂头,表示任命。
话毕,羽涅也走了进来,“州姑娘,我没有什么意见,至始至终我答应结婚,也不过是想报答救命之恩,况且我和州姑娘本就未情投意合,匆匆步入婚姻,倒是玷污了婚姻这神圣的过程。”
州南栀启唇,“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无碍,只是我还欠你一条命。”
这番对话又引起了京墨的注意。
“不逗你了,是羽涅说,用婚姻去解决这件事情,对南栀的名声极为不利。”许鹿竹柔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