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31)
两人的婚礼原本是计划在五日后,现如今因为陈缘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而取消,准备好了一切的州爷爷倒不满了,将州南栀训斥个狗血喷头,连一向被他喜爱的京墨也不能幸免。
他看着这些为婚礼准备的东西,“南栀,你当钱容易赚呀?你说成婚就成婚,说不成婚就不成婚,你都十九了,按道理早就该成婚了,可你非得要踏入公门的路,好,我容你,现在呢?你和陈缘的事情,是越来越不可能了,我们家本来就比不上人家,若是下个月中了举,就要到京城上任了,你和他,从河的距离,到以后的海的距离。”
京墨捂了捂被州爷爷误伤的额头,“怎么受伤的总是我。”
州爷爷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州南栀。
羽涅从外边进来,手里边还拿着一个鸡蛋,递给他敷额头。
“羽涅,你愿不愿意娶我家孙女?”
他看了一眼州南栀,“州爷爷,这得过问南栀。”
“我不愿意。”州南栀道。
眼见州爷爷脸上的怒火快要把持不住了,京墨拿着鸡蛋不停的揉着额头,“州爷爷,南栀喜欢一切美的事物,你看他,老是戴着个面具,可能面具之下就是个丑恶的嘴脸。”
羽涅喉结微微滑动,“我左眼眼角上的确有个淡淡的,细小的疤痕。”
州爷爷品了品茶,“南栀,门当户对对于陈缘这种家庭,那是必须的,若是你一年前真的嫁过去了,过得就幸福许多了。”
京墨啧叹几声,揉完了鸡蛋,淡定的将蛋壳给掰掉。
州爷爷伸脚轻轻踹了他一脚,“你和我家南栀玩得好,帮我劝一下。”伸手夺过他刚刚掰好的鸡蛋,又小声呢喃了一句,“又浪费我家的鸡蛋。”
京墨两手摊着,撇嘴别开脸,“我不劝。”正是因为和州南栀玩得好,他更知道劝了也没有用,没有人能强迫她干自己不想干的事情。
听羽涅说,自他离开之后,州爷爷和州南栀聊了什么一个晚上,州南栀也并未改变自己的主意。
最后是州爷爷熬不过去了,摆摆手,随她去了。
茶香醉沁人
许鹿竹刚刚送走了一位病人,抬眼间,羽涅便迈进了药堂,与那病人擦肩而过。
那有标志性的银色面具惹得病人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他几眼。
“许姑娘。”他轻轻唤了一声,语气恭敬有礼。
许鹿竹微笑回应,手边动作不停,将药材给重新整理一遍,“羽公子,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嘛?”
他摇头站在那柜台前,双手立于袖子内,“有些事想请教许姑娘。”
“但说无妨。”
“当日我受重伤,听闻是许姑娘救下了我,这份恩情,在下没齿难忘,来日定当全力相报。”
许鹿竹不跟他客气,大大方方应下,“好。”
“请问许姑娘,当日有没有在我身上发现一些物件?”羽涅找了很久,当日打斗的地方、州爷爷扔衣裳的地方,他来来回回去找了很多次,这才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许鹿竹身上。
“没有,当日只有一件沾染了血色的衣裳,我便自作主张给扔了。”
“好,叨扰许姑娘了。”他双手作辑,正欲离开。
感受到他身上的异样,太过正常有时反而不正常,这答案许是在他心中上演过很多次。
“唤我鹿竹就行了,我不也叫你羽涅嘛。”许鹿竹面色神情饶是不变,依旧是落落大方。
羽涅告辞离开,在回去路上,穿过小巷时,他停下了脚步。
京墨脚抵着地上,另一只脚往后靠在墙边,双手环胸,悠悠转过头,“所以,你还是不愿意透露自己身上为什么中蛊和中毒,而这蛊毒,还是西疆特有的。”
而羽涅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闪着微弱的光芒,面具下并无任何表情,依旧一副淡淡然的表情。
“我也不知为何中毒。”他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实话实说。
“这伙子山贼难不成是从西疆过来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京墨心里面的一口气似乎是被堵住了,他无奈被气笑出了声,“大哥,你要编好歹也要编一个让人信服的。”
他沉思了几秒,微微抬头,一双眼神甚是坚定,“好,身上中的蛊毒,是跟随父亲去西疆做生意,被对家陷害的。”
这下轮到京墨沉思了:..........
他努嘴,不屑的哼了一声,“这说词,你骗骗他们就行,你觉得我神通广大的墨小爷会相信?笑话。”
“礼尚往来,那你能否告诉我那人在河边对持黑衣人时,忽而出现的两人的来历?”
“都是些江湖的野路子,不值一提,不足挂齿啊!”
羽涅也学着他的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这说词,你骗骗我就不行,你觉得我神通广大的涅小爷会相信?笑话。”
京墨:..........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竟然你我都不想说出自己的秘密,何不如各自倒退一步,不必刨根问底。”
京墨:“相对于我,你很危险,我还是会查出你的事情来以及你真正的身份和靠近我们的目的。”
羽涅始终挺直身子,全身从里到外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关于他体内中毒和中蛊毒的事情,羽涅是只字未提。
他不说,州南栀也从未问过。
晚餐过后,州南栀一个人坐在院外。
羽涅端了一碗饭过来,递到了她旁边的桌子上,“饭菜刚刚热过了。”
因为这件事,州爷爷已经跟她冷战好几天了。
州南栀随口说了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