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与鲸(18)

“姐姐？”

“美术联考的成绩怎么样啊？”

程鲸如实回答了。

“不错嘛，你文化课再努努力可以上很好的学校了。”

“可是我文化课不好。”

杭楚清语气温柔了起来：“我啊，其实很喜欢你，我真希望杭景一那小子也能像你一样活泼一点。”

听到杭景一的名字程鲸的心莫名酸痛。

“姐姐求你帮个忙好不好？”

等到挂了电话，程鲸还没反应过来，杭楚清很希望他好好学习，但是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

杭楚清好像在隐晦的传达什么信息。

杭楚清也被要求留在杭家多住一会儿，四周都是眼线，她不好和程鲸频繁联系，打个电话也都得注意着边上的人。

一直等到开学，杭景一都没有回来。

程鲸蔫蔫的收拾收拾自己，只希望能在学校里见到杭景一。

不过他没见到，反而是得到了杭景一转学的消息。

来给杭景一办理手续的是一个很有气场的男人，程鲸直觉这个就是杭景一他爸，特别是这个男人还用不善的目光扫了自己一眼。

程鲸一直等回到家抱着猫才反应过来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和自己的爹当时看自己的眼神一样。

第 14 章

程鲸在看到杭成天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杭景一反常，以及不能联系自己，也一定是因为他吧。

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已经开始了，不久后就要迎来高考。

他好像知道了杭楚清的意思。

杭楚清希望自己能去到北方找杭景一，但程鲸与杭景一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为杭景一做这么多呢。

杭楚清其实也不确定程鲸能做到哪一步，但她还是愿意相信两个少年人之间的羁绊。

开学以后，程鲸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收起了所有的小心思。会主动找老师问问题，也会主动留下来晚自习，连钟远阳都感叹他的认真程度，还会时不时过来劝他记得休息一下。

只是，程鲸虽然对学习的态度认真了，但却不像以前一样活泼了，肖洋和他开玩笑他也笑不出来。

会时不时的盯着杭景一以前坐的位置发呆，也会在回家后抱着猫偷偷抹眼泪。

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你呢，你怎么就先不理我了呢？

杭景一的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冬天，眼下已经开春了，桃花开的旺盛，可惜没人陪他一起欣赏了。

杭景一本就是冷漠的性格，换了一个学校之后索性不装了，拒绝社交，也拒绝所有人对他的示好。

班里的人有意的疏远他，他也无所谓。

只是会在看到路边的流浪猫时，弯腰拿出一根火腿肠，静静的看着流浪猫小口小口的吃着。

如果有同学经过，一定会惊讶于学校里那个冷漠的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大学霸，竟然会露出这么温柔的眼神。

……

高考那几天，天气好得不得了。

程鲸给小猫们放好猫粮，拿上证件和文具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在得知杭景一没办法回来之后，程鲸就从那个大房子里搬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小居民楼里住着，也顺便把三只猫猫都带了回来。

路上的人都在给他加油打气，他也会笑着回应。

坐在考场上等着监考老师发试卷，程鲸看着墙上的时钟一点点的转动。

我的男孩，你还好吗？我想你了。

杭景一走出考场的时候，杭楚清也刚好到，杭景一看着身边或激动或悲伤的考生，心里全是那个喜欢揪着自己衣角窝在自己怀里的男孩。

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程鲸的心情就那样，每天撸撸猫，偶尔会接点稿子画画，也跟肖洋出去玩过几次。

不过都不怎么开心。

出成绩的那天，杭成天大发慈悲的把所有电子设备都还给了杭景一，但杭景一干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查成绩，而是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拉黑了，发出去的消息也全都冒着红色感叹号。

杭景一内心苦涩，但又心疼，估计程鲸那时候也很伤心吧。

杭景一的成绩很顺利的够上了清大，他不意外，也不是很在乎。他更想真的程鲸的选择是什么。

杭景一想让杭楚清去套套话，但是杭楚清只告诉他程鲸有自己的想法。

杭景一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够成熟，还不能够给程鲸可靠的安全感。

但不管怎么样，程鲸已经被他放在心里那个最柔软的角落，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守护他的珍宝。

……

程鲸看了看自己的成绩，觉得很满意，原来自己还是有点学习天赋的嘛，这样的话，各大美院他是想去哪个去哪个。

不过，到底去哪个呢？

程鲸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主动选择自己未来的一天。

钟远阳也给他打了电话和他聊了聊，程鲸有自己的想法，就像很久以前他对杭景一说的那样，要去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地方。

……

磨磨蹭蹭的，也到了大一开学报道的日子。

这一批大一人数比较多，寝室几乎没有空余的，有几个还是不同专业之间混寝的。

程鲸的寝室就是其中一个，两个是美院的，另外两个是学计算机的。

程鲸去的已经很早了，但还是有人比他到的还早。

要不怎么说老天爷喜欢捉弄人呢。

突然把人弄消失，又突然把人变到自己面前。

杭景一在看到程鲸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心里的死火山复活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