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灼灼(18)
仿佛是一只小蜗牛往外探出了触角一样,郁清缓慢地抬起右手,小心翼翼地碰到了阿依慕的袖口,然后轻轻地捏着往后扯了扯,眼睛噙着一点水光看着她。
“我带你回纯阳宫看雪好不好?”
真会撒娇啊。
阿依慕心口一软,主动将他的手握住。
“好。”
温暖的触感让郁清心脏狂跳,胸腔里浸满了热气。
他反手将阿依慕的手攥在手心,拉着她就出了门。此时黄昏日落,街道上的人逐渐少了。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长安街道上,郁清半分醉半分清醒,但是此刻他又觉得自己醉的彻底。他们就这样一直走到夜幕四合,烛火零星,等来到城门口,发现已经宵禁落锁。
“对不起。”郁清垂头丧气,都怪他迷路了,走了这么久才走到城门口。
忽而,又抬起头,颇为害羞地说:“我,我可以用轻功带你飞出去。”
嗯,想抱抱。
阿依慕主动抱着他,双手环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柔声说道:“可是长安城,禁止飞天遁地。”
“那……我……”
郁清早就被满怀的香软搅得脑子发懵,不用轻功,那现在是为什么。
“我有点冷。”
“哦。”郁清将人拥紧点。
四周,空旷无人,夜风让郁清的酒醒了大半,灼热的体温以及阿依慕身上特有的香气夹杂着酒香兜头盖脸地涌过来,灌溉得他四肢发软,一股奇怪的酥麻感从他的尾椎骨直窜天灵盖。他不由地收紧了手臂,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又克制。
长安宵禁,禁止夜间行走。
两人依旧手拉着手往回走,似乎是想到明日一早阿依慕便要返回明教,所以一路上,郁清将阿依慕的手攥得很紧,步子也迈得很小。似乎走慢一点,就多一点时间相伴。
今日夜间无月,街道上除了一点零星的烛光,四周皆是黑蒙蒙,街道两旁的摊贩早已消失不见,商店皆已闭店歇息,零星的几个行人也是在做最后的收尾。
离那座房屋越来越近了,郁清的步伐却越来越慢了。
阿依慕好笑地偏过头看他,加快了脚步拉着他进了大门,随后反身将人扣在了门上。
郁清原本失落的眼神陡然一下睁大。
庭院里空荡荡的,天井里的酒坛子还原封不动地躺在地上,皎皎在廊下的小窝里睡得正酣,后院里的人似乎都歇下了。
阿依慕将郁清按在门上,手轻轻地摩挲着他微烫的面庞,无光的庭院中,他们只能靠彼此的气息来确定彼此的位置。
郁清知道,他们此刻离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郁清,你不打算亲亲我吗?”
说完,阿依慕的腰被用力往前带,郁清的气息铺天盖地倾泻下来,嘴唇被包裹住,微凉的气息迫不及待地往口腔里钻,是郁清的味道。
阿依慕微瞌眼眸,承受着郁清的攻城略地,双手揽着他的后背,上下轻轻地安抚着。疾风骤雨的前奏过后,是温柔的侵略,郁清抬起左手贴在阿依慕的后颈轻轻揉捏着,慢慢平复着刚刚狂跳不已的心脏以及混乱粗重的呼吸。
感觉到他沉下来的温柔,阿依慕将身体贴得更紧了一些,微肿的唇划过他的嘴角又来到他的下巴摩挲,再沿着他漂亮的下颌线一路往上,将洁白的耳垂含在嘴里轻/咬。
郁清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一声闷哼从他嘴里溢出来。
羞愤不已的他收紧了手臂将她的细腰狠狠按在怀里,又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似是惩罚又是挑/逗。
阿依慕笑出了声,将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往下一压,又吻了上去。郁清还未完全平复下情绪又被勾了上来,掐着她的腰往外带了带,隔了一点距离。阿依慕笑着将膝盖抵进他的两腿间,又用手将他的后腰按住不让他往后退。郁清身体又抖了一下,嘴里哼哼唧唧的,在她的下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等阿依慕将人放开的时候,郁清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不肯再抬头了,脑袋晕晕乎乎的,一颗心也跳的乱七八糟的,手脚也软趴趴的,嘴唇上还有酥酥麻麻的痛感。郁清感觉,这比喝酒还醉人。
丢人。
打架打不过。
亲/嘴也亲不过。
“阿依慕,我们成亲好不好?”
“好。”
第二日,日上三竿。
郁清迷茫地睁开眼,脑子里短暂地空白了一段时间。
然后,脸色爆红。
昨晚,好像……
他将脸埋在手掌里,两只耳朵红的滴血。
林苍梧将门推开,睡眼惺忪地将早饭端进来。就看见郁清捂着个脸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郁清,你这衣服怎么穿的乱七八糟的?”
是酒还没醒吗?
听到林苍梧的话,郁清这才慌乱地低头去看你自己的衣服,确实穿的乱七八糟的,扣子扣歪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拢着,腰带随意地打了个结,看起来像被欺负过一样。
郁清的脸又红了,脖子都蔓延上了粉红色。
这衣服,好像是阿依慕给他穿的。
回忆起昨晚的荒唐场景,郁清只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不断升高,喉咙发紧。林苍梧只觉得他整个人红的不太正常,只当他还在醉着。
正想说给他弄点醒酒汤过来,眼睛一瞟,又发现郁清的脖子上好像有几处红斑。
“你起疹子了。”林苍梧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林苍梧手足无措地背过身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对,我喝酒就会起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