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1761)
毋丘俭鬓间的青筋隐约冒起,缓缓问道:「如此说来,山中厮杀,军师弃之而走,又未赶得及卧牛山之变,皆是某麾下众将无能,才有此大败?」
锺会点头道:「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不必有上将,那寇娄敦若在军中,也能挡住姜维,能保营寨不失,只可惜此人只是一莽夫耳,有勇无谋。」
砰——毋丘俭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碗叮当作响,沉声道:「锺士季,你莫要逞口舌之利,诸将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死战,岂容你如此轻蔑?」
锺会这话简直是字字诛心,每说一句话,都像是打在毋丘俭脸上,似乎所有的过错都在那些死去的武将身上,这可都是多年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死后还被人如此奚落,任他如何忍耐,也无法压制了。
「将军,在下之言有何不妥?」
锺会却毫不畏惧,眉毛一挑,淡淡说道,「寇娄敦勇冠三军不假,何以却被那胡奋所杀?
再说今日山中之战,诸位将军已然将汉军围困,何以又叫其突围?
若有一上将在场,必能尽歼敌军,将军又何以会背腹受敌?
不过将军若是能早日攻下章丘,此番布置尚不失为精妙之局,只是……唉!」 (5,0);
毋丘秀见锺会又说他们几人无用,连毋丘俭也有责任,气得脸色铁青,铿锵一声抽出宝剑,破口大骂道:「锺会小儿,你屡次羞辱我等,是看我宝剑不利么?」
毋丘俭霍然起身,盯着毋丘俭大喝道:「放肆!还不退下?」
「大哥?」
毋丘秀面容扭曲,握着宝剑的手颤抖着,一张脸快要滴出血来。
毋丘俭盯着他:「退下——」「嗐!」
毋丘秀气得嘴唇哆嗦,转手一剑砍在旁边的柱子之上,木屑飞舞,愤然离开了大堂。
「如此气度,焉能成大事?」
锺会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摇头叹息。
毋丘俭闻言气得胸口一阵发疼,转头冷冷看着锺会,缓缓道:「末将愚钝,实不敢劳先生为参军,明日自当奏报陛下,请将先生调回。」
「呵呵呵,」锺会闻言一阵轻笑,毫不畏惧地迎着毋丘俭的目光,抱拳道,「在下也正有此意,吾已派师纂前往河内,将此处情形亲自禀告大都督,将军调兵不利,部将无能,请大都督另外派遣大将来督军,以保青州。」
「岂有此理?」 (5,0);
毋丘俭闻言脸色微变,想不到锺会竟然先向司马懿报信,而且还有夺取兵权之意,指着锺会大骂道,「锺士季,坏吾大魏者,当属你这狗贼为最!」
「哈哈哈,毋丘将军,你敢公然抗命,莫非有意谋反不成?」
锺会缓缓起身,从怀中拿出金令,连同大都督的令箭一起轻轻摆放在桌上,掸了掸衣襟,遥遥向北抱拳道:「这一切自有升上裁夺,容不得你自行做主。」
「好你个钟会,某数万兄弟因你而送命,却换来此等结局,好,很好!」
毋丘俭气得连退两步,扶着桌子勉强站稳,见锺会背着手毫不理会,拂袖向外而去,怒声道:「我们走着瞧!」
「唉,这又是何苦?」
常林站在门口进退不得,扼腕叹息,怒其不争地瞪了锺会一眼,跟着毋丘俭离开了府院。
「送客,闭门!」
锺会冷然看着离去的毋丘俭等人,暗暗舒了一口气。
第1622章 缜密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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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与魏军正面拼杀一场之后,各自暂时罢兵,姜维在章丘整顿兵马,这一战损失近两万兵,虽然烧了毋丘俭的大营,但中了连环埋伏之计,还是让他一阵后怕。
第二日细作便来禀告,为毋丘俭出谋划策的正是锺会,不想此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心机,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昨夜锺会与毋丘俭发生争执,两人同时退兵,让出了东平。
先是毋丘俭一早便领大军返回青州,于乐安郡和齐郡部署防线,锺会并无多少兵马,也随后渡河北上,在平原驻兵,两人分道扬镳。
姜维闻报大喜道:「魏军将帅不和,已生内乱,焉能与吾交锋?」
陆凯笑道:「锺会此人年纪虽小,但机谋恐在毋丘俭之上,其兄曾言锺会挟术难保,不可专任。
今观此人恃才自负,又好慕虚荣,恐非非常之人不能用也。」
姜维点头叹道:「此人出任参军便有如此本事,着实叫人意外,不过司马懿终究用人有了差池,今其二人不和,正是吾取青州良机也。」
听了细作禀告,姜维也看出来这钟会是极好面子之人,他与毋丘俭的矛盾,主要还是在于不肯承认错误,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浴血奋战的幽州兵马身上。 (5,0);
胜败为兵家常事,自己与毋丘俭交锋也互有胜败,并未见毋丘俭责罚任何人,但锺会贬斥其麾下兵卒,这对毋丘俭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甚至在锺会看来,或许他自认为计谋不差,确实是毋丘俭部下无能才导致此次大败,若非自己铤而走险,这一仗汉军当真会遭受重创。
锺会虽然能够设计筹谋,甚至比毋丘俭技高一筹,但终究初次带兵,经验太少,为了自己的颜面犯了军中大忌,就算毋丘俭能顾全大局隐忍,只怕再也无人能听他调度了。
陆凯言道:「毋丘俭撤回青州,并非只是与锺会不和,想必是粮草辎重被毁,无力支撑!今其退兵,将军可趁势进入东平,与东路幼节接连成势,共取青州。」
姜维笑道:「吾正有此意,马上传令王平先领兵取东平,某随后便去接应,陆将军方面,有劳军师派人告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