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客(42)

迟湫嫌弃地摇摇头，他低头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间夹着一张小字条，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捏着一角把字条拿了起来。

迟湫看了看，纸上内容不多，只有几个字，写的是：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杀了他？

不知怎的，这字条上没明确“他”是谁，但迟湫总觉得说的是他。

迟湫有点无奈，他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杀他？

虽然字条指的人需要猜测，但这字条是谁写的，迟湫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方喆的笔迹。

他的心沉了一下，这个字条算是印证了他的一些想法，只是他想不明白，方喆为什么想让他死？

迟湫揣着疑问，本想把字条放回原处，想了一下，又揣进了怀里。

他刚想离开，便听见有人朝这边走来，迟湫敏捷地从后窗翻出，他刚关上窗，常日晏便走了进来。

迟湫留了一个小缝，他看见常日晏眯了眯眼，才知道魔教如今是谁在掌管。

这人原本是叶孤城一名亲信，迟湫报仇那日他不在，想必是刚巧被叶孤城派了出去，捡了条命——他本事一般，那天若是在，大抵是活不下来的。

迟湫在心里感慨，魔教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随即他又不免疑惑，方喆跟这种人合作图什么？难道就为了杀他？那方喆这看人的眼光还真是有待提高。

不过他也没资格说别人，他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高，不然也不会被这个骗完被那个骗。

他那点看人的眼光估计全用在陈天暮身上了。

常日晏状态很焦躁，他烦躁地把地上的衣服踢到一边，扯了扯衣领，然后转动桌子上的烛台，靠墙的柜子里突然一动，缓缓地挪开，那竟是个密室。

常日晏走了进去，柜子又缓缓地回到了原位。

迟湫左右权衡了一下，翻身跳进了屋子，学着常日晏的样子拧动烛台，进了密室。

密室里有一段长长的走廊，灯光昏暗，他左拐右拐，才听见一点动静。

迟湫寻着声音过去，离得近了他听着那声音顿了下脚步，声音里有男人的粗喘，和哭声。

怎么听怎么奇怪。

迟湫皱了下眉，他靠在石柱后面，伸脖看了一眼，这一眼看的迟湫差点恨不得自己瞎了。

他看见常日晏摸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在自渎！

男孩大概被他弄得很难受，一直挣扎着哭，被常日晏甩了一巴掌:“老实点！”

迟湫既无语又尴尬，虽说他知道江湖里爱好小众，有些奇怪的嗜好不足为奇，但是“好娈童”这种属于他听过但是没见过的范畴，突然被这画面冲击了一下属实是有点难以接受。

他也知道了，常日晏为何要抓小孩，原来是自己泄.欲的工具，这种人活该被阉割。

只是那些被抓来的女人不知在哪。

迟湫有点纠结，他想去救人，又怕那孩子会应激。

迟湫还没纠结出结果，那边声音便渐渐小了，他一看，常日晏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迟湫:“......”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他觉得常日晏应该去看看郎中，从这个时间上来看，他身体应该存在某种疾病。

不过正好，省得他纠结了。

迟湫一挥手，常日晏只觉得一阵风过，蜡烛一瞬间便熄灭了，一下子黑了下来。

常日晏警惕地转过头:“谁？”

迟湫三两步移至他身前，用脱下来的外袍盖在刚才的男孩身上，男孩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喊，迟湫捂着他的嘴把他抱到一旁。

常日晏感觉到附近有人，迅速打出一掌，迟湫侧身躲过，没有恋战，抱着男孩寻着刚才的路往外去。

常日晏在后面追过来，他眼色一暗，猜到来人是谁。

迟湫带着男孩回到房间，常日晏紧随而至。

“迟湫，果然是你，你居然没死？”

迟湫把孩子放下来哼笑一声:“那点毒就想让我死，你也太小瞧我了。”

常日晏狐疑地看着他:“你一个人就敢来找我？”

迟湫差点听笑了:“叶孤城在的时候我都能自己踏平了魔教，你算什么？”

常日晏眼角动了动，阴狠地说:“今时不同往日了，迟湫，今天你别想活着出去。”

他说完便朝着迟湫打去，迟湫提刀隔住他的手腕，他胳膊横扫而过，迟湫弯下腰躲了过去。

迟湫有点惊讶，几年不见，这人功力精进了不少。

常日晏的衣服没有穿好，胸前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清晰地看清血管，直蔓延到脖颈处，看着十分可怖。

迟湫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他眼里通红，连瞳孔也映着暗红色。

迟湫明了:“血阴功？怪不得。”

这功法损人得很，练这个功虽然可以让自己短期内功力大增，但需得定期补血换血，否则时间一长体内的血变容易拥堵至心脉，人便废了。

换血还得挑人，必须要阴气重的姑娘才行，因为这功法实在太过歪门邪道，江湖里没人练这个，就是叶孤城当魔教教主的时候，对血阴功也是不齿的，倒不是他有什么道德，只是单纯觉得靠女人的血练功说出去丢人。

迟湫嗤笑一声:“这种邪功你也练，还真是烂到骨子里了。”

常日晏才不管邪不邪，他要当天下第一，邪功又如何？

迟湫带着这个小孩，其实并无意与常日晏打，只是陈天暮不知道如何了，但常日晏在他这，陈天暮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陈天暮确实没什么大麻烦，他找到了被关着的女孩，一共五个人，其中有两个女孩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他看着血肉翻飞的伤口，低骂了一句:“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