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本宦拒绝了太子(19)
容溪飘到赵昀然跟前,愤愤道,“原来你真的忘记了,竟然才想起来?”
赵昀然的眼神依旧看着书架那里,藏在袖摆下的五指紧紧握成拳,微微颤抖。面上却依旧冷淡,自顾自,又道,“死了你,朕倒是少了乐趣。这小宦,模样生得好,床上也识趣,倒是个不错的玩物。”
容溪已经气得面红耳赤了,都说人死后便不论是非,偏偏赵昀然非要这般折辱他!
赵昀然又道,“哎?这小宦叫什么名字?容东还是容南来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容溪骂道,“赵昀然你真是个混蛋!”说罢,容溪便抄起桌上砚台,一把挥起,打在了赵昀然额头上。
赵昀然应声倒地,容溪才猛然惊觉,他现在是个可以触碰实物的鬼了。刚才不应该冲动的。他探过身子去看,赵昀然的额间开了一道血口,正往外冒血。
赵昀然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容溪惊叫一声打翻了桌上茶杯便飞速飘走。
外面守门太监听到里面声响也匆匆赶进来。
从御书房逃离的一路,容溪都念道赵昀然不会有事。若他杀了真龙天子,怕不是没有下一辈子投胎的机会了吧。
而御书房内,眼睛被鲜血覆盖的赵昀然嘴角噙出一点笑意,“容溪,你果然还没有投胎。我就知道,今日你会来看我的。”
第七章
夜色黑沉,树叶哗哗作响,宫道上昏黄的灯火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
“喂。容溪!”有人从后面猛拍了容溪的肩膀。
“啊。”容溪被来人吓了一跳,“是你!”
“你是不是伤人了?”小童见容溪一路上鬼鬼祟祟,便好奇过来,“咦,你莫非是伤了皇帝了?”
“你怎么知道的?”容溪低头望去,小童一脸了然于胸的自信模样。
“你手上有红光,这是鬼伤了人之后才带有的。而且你手上这红光外伴有金色光圈,这说明你伤了真龙天子。”
小童绕着容溪转了一圈,啧啧称赞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宦官倒真是有熊心豹子胆呀。敢伤了皇帝,不怕没有来世,投不了胎了?”
“我不是故意的。”容溪闷声道,又郁闷道,“为什么我可以碰到实物了。我不是鬼吗?”
小童不屑的笑笑,“这要问你自己了,你生前以色侍君,死了之后还要吸那皇帝的龙气,要不然你以为哪只鬼都可以随随便便吸食龙气,好可以变得厉害?”
“原来如此。”容溪豁然开朗,竟是这样,他开口说,“早知道就应该在那里多待一会儿,多吸点那个混蛋的龙气。”
“你倒真是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小童鄙薄望了眼容溪。
“是他对不起我,欠我的。”
小童摆了摆手,“打住吧,我可不想听你讲你生前那些无病呻/吟的情爱。我今晚可是有正事的,先走了。”
“正事?你一只鬼还有什么事做?”容溪好笑地问道。
此时,天上层层迭迭的乌云遮住了皎月,夜色更深了。栖在树上的十几只鸟儿像被什么惊到了,纷纷飞起,向四下散去。
“我知道这中宫皇后娘娘,今日在宫中做场法事。我寻思着这其中应该不简单。”小童神秘兮兮道。
“你的好奇心可真是重。”
“没办法,谁让这宫中日子无聊,得找点乐子呀。”
“那你去投胎就好了…”容溪话尚未说完,就被小童一记眼刀扫过来,止了声。
良久,小童才咬牙道,“投胎,你以为我是不想去投胎吗?”
容溪想起了上次,在御书房见到殷云亭在赵昀然的茶水中倒了东西,心下也觉得殷云亭不简单。便跟着小童一块走了。
到了栖凤宫,容溪就觉得气氛不同寻常。
栖凤宫外院与平时无异,可内院中五步一隔便贴了一张黄符,中台上,足有十几个身着太极衣袍的大师在闭眼念着什么。
中台的六个角全用红线缠连在一起,台上还摆满了祭品,三只香烛皆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燃起的烟火使满院都是贡香的味道。
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容溪凑近去看,台上火盆中正燃烧着的木制小人上刻的是他的生辰八字。
容溪转头再去看殷云亭,心里只觉得遍体生寒。
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殷云亭端庄从容,嘴角噙出笑意,“这下他就无法投胎了。真好。”
容溪猛的退后一步。小童难得扶了容溪一把,侧身问道,“怎么了?”
“那上面的生辰八字是我的。”
“那你是被皇后派的人杀死的?”
“我不知道。也许是吧。”顿了一下,容溪又说,“也许不是。”
小童感叹了一下,“我猜就是她。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宦官,竟然值得中宫皇后这么兴师动众。”
“她……为什么要杀我呢?”
“你问问你自己和皇帝是什么关系吧。”小童一副你怎么如此愚蠢的表情。
“可是她早就知道了。当时她还安慰我过。”这是容溪自从入宫以来仅有的一次,体会到来自皇宫中上位者的温暖。原来,竟只是表面样子么?实则殷云亭心里恨透了自己。
容溪抬头望了望天,漆黑一片,心里感叹,他死了也好,省得活着遭如此多人的厌恶。
小童朝容溪的方向看去,须臾间,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哎,你怎么了?”小童眼睛瞪的大大的,惊呼道。
“怎么了…”容溪刚开口,才发现他已经虚弱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低下头去看,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变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