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小学官伴读日常(52)
邓衿松开他手指,把他带到小火灶旁烤火,“不冷也不洗了,我来,你在这里看火。”
宋子须换了厚衣服,本也没觉得多冷,现在坐到火灶旁,还有些热,“殿下,我没事,我能洗。”
“知道,”邓衿往石槽里倒水,冲掉菜上的泥,“坐着吧。”
宋子须犟不过邓衿,只好坐在小板凳上看邓衿洗菜。
菜洗好,邓衿说什么也不让宋子须干活,可单他自己,又不会做成一桌饭菜。
宋子须只好站在邓衿身边,教他洗米加水蒸上。
又站在菜板前,看邓衿拿着菜刀,盯着面前的菌子,用练武的刀法去切。
菜刀“邦邦邦”地打在菜板上,听得宋子须耳朵疼。
“殿下,斜着切会轻松一点……”宋子须忍不住道。
邓衿顿住,刀身往左斜,无师自通地抵在左手指节上靠着切,“这样?”
“对。”宋子须笑了笑。
切过菜和菌子,深割鸡肉便于煮透,又备上小米辣和葱姜蒜以及八角桂皮香叶的小料。
邓衿拿着锅铲,在宋子须的指导下热了锅,往微冒白烟的锅里丢下一小块猪油,油化滋滋响时丢下小米辣姜蒜和八角香叶小料,快速翻炒出香味,又把切好的菌子和焯过水的鸡肉放下去爆炒,最后猛地浇上一勺水炖煮。
邓衿在做饭上自有一套感觉,准备盖锅盖时发现了不对劲,“仔,少了什么?”
宋子须递来一小罐盐和一小坛酱油,“是这个,放完慢慢炖熟就好。”
“放多少,”邓衿打了勺盐,“这么多?”
宋子须连忙拦下他,道:“太多了,”他接过邓衿手里的勺子,把盐抖掉大半,才放进锅里。
邓衿在一旁细细看了一阵,道:“仔,如果放在饭里用多少。”
宋子须顿了顿,“炒饭吗?”
“不是,看饭量加盐,大概加多少。”邓衿掀开饭盖。
宋子须估量了下,抖了一小勺盐出来给他看,“应该这么多,不咸不淡的量。”
邓衿点头,重新盖上饭盖。
鸡肉快炖好时,邓衿另起了一锅汤煮下白菜汤,他捞了一小勺盐,“仔,这个量?”
宋子须只看了一眼就点点头,“是,”他笑了笑,“殿下学得好快。”
邓衿轻笑。
这顿饭邓衿没让宋子须动手,只让他在旁指导,因而宋子须没沾什么水,浑身被小火灶烤得暖融融的。
邓衿把做好的饭菜盛到饭盒里,拿去给大黄送到大爷那,然后打了十几盆狗饭。
又单独留了一盆奖励了小鸡腿的狗饭盖好,等大黄回来拿给它吃。
一顿饭毕,人吃饱,狗也吃饱,邓衿和宋子须午休。
不睡不要紧,睡了过后,宋子须醒来时脑袋昏沉,浑身发冷,这是要病的征兆。
他穿上更厚的衣服,拿了药包去小厨间煎药。
邓衿做过一次午饭后,似乎颇有心得,醒来就在小厨间琢磨晚饭怎么做。
他见宋子须带着药包缓缓走进来,放下了菜刀,“仔,不舒服?”
宋子须反应有些慢,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有点冷。”
邓衿洗过手,手背搭到宋子须额头上,触感温良,没有烧起来的迹象。
他接过宋子须的药包,关门挡风,“你去灶边烤暖,我煮。”
“……殿下,我没事,我可以自己来。”宋子须道。
邓衿:“坐着吧。”说完解开药包。
宋子须昏昏沉沉,还冷,于是没跟邓衿犟太久,最后坐到板凳上烤火了。
邓衿把药包里的药倒进碗里,顿了顿,道:“仔,和煮菜一样下水熬?”
宋子须反应了一会儿,缓缓站起走到他旁边,准备打水,道:“先洗一遍。”
邓衿道:“你说我做。”说完从他手里拿过水瓢。
洗药,泡药,煎药,熬药。
加武火炒,减文火熬。
捣鼓了有两个时辰,邓衿端来一碗浓苦汤药,“仔。”
宋子须慢慢喝下,喝完又浑身发热,嘴里发苦,胃口大减。
晚饭时邓衿做的饭他也吃不出什么,看邓衿皱着眉说没滋没味,他也没什么感觉,早早沐浴躺下。
次日,早时秋风催刮,天色昏昏。
邓衿摸了摸宋子须的额头,仍然温凉,他轻声,“仔,今天先休息,等好点再和大爷出去。”
宋子须闻言,点了点头。
他睡了一晚,不仅没好一点,还愈发不清醒,身体很沉很冷,胸口又闷。
这时候逞强容易病倒,到时候让人照顾更麻烦。
邓衿穿戴整齐后出门,和大爷说了下情况,大爷进来看看宋子须,给他煮了碗热腾腾的香汤软粉开胃,邓衿又熬了碗药给他喝下去。
等宋子须吃完睡着,大爷拿着农具道:“小衿,我那边农活紧张,不能看他,你在院子里看他喔?”
“嗯。”邓衿边洗碗边应了声。
洗完碗,邓衿回屋看了看宋子须。他阖着双眼,面上平静,但看着呼吸困难,胸口起伏不大,停顿太久,一滞一滞的。
邓衿出门,凭着记忆一路走到村口,找到了住在村外的守殿太监。
小顺子正在守殿太监住的大院里吃着早饭,扭头一看邓衿站在村门,立刻放下筷子跑过去行礼,“太子殿下。”
邓衿:“张伯许勉他们在哪。”
“在屋里,”小顺子道:“殿下,我把他们叫出来?”
“嗯。”
小顺子跑去里边叫人。
没一会儿,张伯、许勉和郑叔都走了出来。
邓衿:“他病了,来一趟。”
几人连忙跟着邓衿回小院,张伯试了试宋子须的体温,看眼舌,诊腕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