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他不好骗(38)
“卧雪屋的单子核对了没,别忘了人昨晚要的哈密瓜。”
张锐凡手里拿着对讲机,眼睛都不带转的就往门里跑:“那小孩爱吃别直接说,你给大人写个温馨卡片贴着。”
游弋跟在他后面进了门,听到他咬着牙说:“寒性水果会导致肠胃不适,小孩子不宜过多食用。”
大厅来往的员工虽然很多但并不嘈杂,每个人都井然有序的忙活自己手上的工作。
游弋走到前台处:“快递在哪签收?”
余桃眨着眼睛从一堆单据里抬头,愣愣地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方向:“在物品接收室。”
游弋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眼:“谢谢。”
“不客气,”余桃微笑着起身,“通道口出去右手边,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不用了谢谢。”
“......不客气。”
通道两边是电梯,直对有一个挺大的安全出口,门是敞开的。
几个管家正推着餐车往里走,游弋站在一边等他们上了电梯才往出口处走。
“游哥?”
转身就看到朝后倾斜着身子看他的张锐凡,游弋点头算是给对方打了个招呼。
张锐凡大眼睛笑弯着,脚下转了个方向几步跨到跟前:“您在这儿干嘛呢?”
“取快递。”
“嗐,打个招呼直接送上门了,您还跑这一趟,”张锐凡把手里的单子折吧折吧塞进西裤口袋里,“走吧,我带您过去。”
游弋问:“不忙?”
“还凑合,艺术家们好像对过年都没什么兴致,”张锐凡带着他往出口走,“很多影响注意力的事情都免去了。”
玻璃屋没有春节的装饰想来是被提过意见,游弋没说话,跟着他往出口走。
出了后门是一个非常大的平台,平台上停着几辆景区专用车和私家车。
以及之前见过的,那辆可以在末日行走的自行车。
说实话,游弋对那辆车极有兴趣。
不是因为构造,而是非常想知道,那个木箱子到底能不能载动他。
“今儿天气真好,”张锐凡对着初升的太阳,伸了个大懒腰,“要不是店离不开我,我早卷着铺盖去湖边躺着了。”
游弋站在他旁边也眯眼看着,确实很好。
“哥!”
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游弋眼皮都跟着抖了抖。
本来以为在叫他,转头就见张锐凡正朝着另一头挥手,游弋也跟着看过去。
“踏雪屋那边让我给你带声谢,人让你有时间了看一下手机!”
山间清晨的阳光有点刺眼,叶拂耳的壮阔背景让游弋看不清人脸,只能将将看到来人穿了身灰色冲锋衣。
从板正的身材与发型上倒是能断定,是经停的老板。
第 20 章
十天前的第三次采风本来已经计划好要去的地方,被游弋以工作为由拒绝了。
不是借口,他确实一直在忙工作。
张锐凡一通交代完,边笑边挤着游弋往前走:“我大概知道我哥为啥不自己去踏雪屋了。”
他一副要编排自己老板的架势,游弋并不感兴趣,转而问:“屋子都用雪字?”
“对啊,之前用的是数字。您要那会儿来就能听见店里喊着,‘3号的饭推迟半小时!’,‘8号的单子重新送一份!’,跟误入牢里似的。”
张锐凡昂着头,得意地看着游弋,有点等待评价的意思:“我来之后给改的。”
游弋笑了笑:“四季变更?”
见他点头,游弋就没再多问了。
拉开接收室的玻璃门,张锐凡进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游弋。
“不会记不住的,就像您住的听雪屋在春天的时候叫听心屋。还有卧心、踏心、观心,吧啦吧啦,不过有点儿土就是了,好在我哥不管这些。”
游弋没说话,张锐凡走在前面自顾自解释:“每个名儿就中间的字改一改,当时到了春天有些难,但想到春天我脑瓜里就只有一个词儿。”
奶油小生不但心一点儿不坏,还会点吊人胃口的本事。
游弋很给面子地问:“什么词?”
张锐凡贼兮兮的回头,用气声说:“春心荡漾。”
“......”游弋有些奇怪地看了眼他,“和春有关系?”
“要不我说难呢,装逼都装到这份儿上了,总得给我今哥看看经理的本事吧。”
张锐凡和坐在办公桌后的人打了个招呼,继续说:“就拿听雪屋说吧,秋天叫听雁,夏天叫听蝉,春天难不成叫听叶听风听雨?那就分不出季节了。”
员工递过来一个册子,游弋躬着身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落下最后一个点时,他声音很淡地说:“也可以是听柳,拂堤杨柳醉春烟。”
白鸽湖边的柳树这两天已经有要发芽的迹象了。
张锐凡看着一手遒劲有力的字,不知道具体是被字还是话惊艳到。
他张口就问:“游哥,你什么学历啊?”
“嗯?”
游弋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他撑着桌子一言难尽地偏头:“你说村居?”
张锐凡有些哑口无言,一时有些拿捏不准到底是小学还是初中学的,或者高中?
就在窘迫时,取快递的员工出声了。
“您这......拿不动吧?”
*
“铁皮筒子就不直溜,左右安顿着缝里的泥上厚实点儿,看看,这他姥姥的到处冒烟!”
江牧诀手拿柴火棍,使劲敲着炉子后的烟管,硬生生敲下来一块被熏黑的泥。
院子西边有个棚,本来是给看家护院的狗弄的,自从土狗老死之后棚就闲置了。
今见山本来想再拉一条狗过来,但江牧诀说什么都不让,非得把连接厨房火墙的炉口收拾出来,弄上几只羊羔养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