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男外室(131)
徐成安头皮顿时又紧了紧, 这陆狗今夜问的问题怎么都那么刁钻?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万不能叫陆狗知晓将军的佩剑断了,毕竟真正的镇山河是不可能被轻易劈断的!
沈将军为何拿一把假镇山河,这解释起来又麻烦!
徐成安压着情绪冷脸道:“将军的佩剑自然在侯府, 陆大人既是请我们将军吃饭, 将军没必要非要带着佩剑来吧!难不成大人觉得我不能护将军左右?”
沈嘉禾心里很清楚陆敬祯问的不是佩剑。
他问的是剑穗上的随型碧玉。
她既能融了那对龙凤镯,又会怎么对那块玉呢?
沈嘉禾冷笑了声,终于回过头,望着身后摇摇欲坠的人道:“那玩意儿也融不了,被我磨成粉扬了。”
什么?
陆敬祯踉跄身形猛地一收, 拢着披风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你……你怎么能这样!”陆府马车车帘被人一把挑起, 青衣小道从里面钻出来。公子让他不许上楼也不许出来,但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不想要可以还给公子,为什么要毁掉?你难道不知这是他爹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他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你……”
“父母双亡那是祝云意的故事,云道长怎么还串戏呢?”沈嘉禾凉凉打断小道士的话。
小道士蓦地一噎。
陆首辅双亲健在,哪来什么父亲的遗物?
徐成安今晚全程听得云里雾里,此刻见云道长从陆府的马车里挑出来,一口一句“公子”直接把他震惊得愣在了当场。
云道长怎么会叫陆狗公子,他不是一直跟在祝云意身边……
“成安,你一晚上要发几回愣?”
徐成安猛地抽神,见将军不知何时已经上了马车,他觉得脚步有些不听使唤,连自己是怎么朝将军走去的都不太清楚。
他只知道心跳在莫名加速,徐成安的呼吸急促,脑子嗡声不停。
“回府。”
那人还站在那儿,似乎正在看她。
沈嘉禾一眼都没看过去,径直落了车帘。
马车是如何从福源酒楼离开的,徐成安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脑门发烫,掌心不停冒汗,被夜风吹了会儿,他整个人才像是回过魂来。
他想到今晚将军和陆狗那些匪夷所思的对话,还有陆狗居然知道祝云意,以及出现在陆府马车上的云道长……
他又想起那晚在城外十里亭捡到的那张祝云意的脸……
他娘的,原来祝云意真的只有一张脸!
一切都对上了!
徐成安猛地回头,掀开车帘道:“祝云意就是……”
“不是!”沈嘉禾厉声打断,目光灼灼看过来,字句清晰道,“你给我记好,祝、云、意、死、了。”
她只有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一点,才能把那两个人彻底分开,才不会对陆敬祯心软。
徐成安半噎住,将军不肯承认,但他们谁都明白祝云意是谁。
不同于沈嘉禾现下的冷静,刚得知这个真相的徐成安还陷在巨大的痛苦愤怒中,以为祝云意死了的日子里,他内疚自责自己对他不够好,难受得都恨不得替他披麻戴孝了!他若早点知道祝云意非但没死,还把他们所有人耍得团团转,那刚才在福源酒楼的雅间就该给陆狗补上一刀!
他不应该给他拿什么披风,应该拿砒/霜!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徐成安将手里缰绳猛地一握,陆狗还有胆敢追上来!
他这是嫌今晚太平安了吗?
徐成安下意识握住手边的刀柄,刚要抽刀砍人,扭头就撞上乌洛侯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乌洛侯律坐在高头大马上,沐着月色策马而来,看见徐成安还挺高兴:“哟,徐校尉。”
徐成安将嘴边的脏话咽下,诧异地睁大眼睛:“王爷?”这么晚乌洛侯律怎么突然在这里?
“嗯,是我。”乌洛侯律无视满脸错愕的徐成安,径直驱马至马车边上,隔着车帘笑盈盈道,“沈将军,好巧啊。”
“巧个屁。”
沈嘉禾从福源酒楼出来时就见乌洛侯律的那匹汗血宝马被栓在对面的酒肆门口,她若猜的没错,乌洛侯律专程在那等她。
乌洛侯律丝毫没有被抓包的难堪,他借势跳上马车。
马车倏地一沉,徐成安快速抓住缰绳才不至于脱缰,他刚要拦着,却见乌洛侯律自顾挑起车帘弯腰入内。
“听说将军同陆首辅今夜聊婚事,我原本想听上一嘴,哪知陆首辅那么大的手笔把福源酒楼给包圆了。”他刚到门口就被陆府的随从给拦了回去,那随从作道士打扮,功夫不错,若不是这里是郢京,他还真想同那人打上一场。
沈嘉禾掀了眼皮看他一眼:“这事同王爷有何干系?”
“诶,这话说的。”乌洛侯律顺势就坐了下来,轻轻拍着衣摆的尘埃,“沈陆两家一旦结亲,那陆大人就是将军的妹夫了,我又是将军的人,这一来二去,怎能说和我没有关系?将军的事,桩桩件件都与我有关。”
沈嘉禾:“……”
徐成安在外头听得快吐了,这人脸好大,他一个外族人,这次回塞北后,没什么大事一辈子都不必再来郢京,好意思跟将军攀什么亲近!
乌洛侯律又道:“来日将军椒房之喜我怕已不在京中,不如今晚我请将军吃酒去,算我恭贺将军大婚!”
徐成安再是忍不了了,大声道:“纳妾还称不上大婚!也不能叫椒房之喜!在我们豫北侯府,能享此殊荣的只有我们夫人!”
“是吗?”乌洛侯律扭头看了眼,“徐校尉学识不错啊,是谁说徐校尉没读过什么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