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男外室(153)
“那就谢王爷了。”
乌洛侯律哼笑:“你看你,话也不会说了,叫什么王爷,叫姑爷”
徐成安微噎,这两个字他忽然就想到了祝云意。
他从前还荒唐地想过,有朝一日祝云意或许真的会成了他家姑爷,谁他娘知道他摇身一变成了陆首辅。
想到此,徐成安冷不丁哼了声,他再也不想叫谁姑爷了!
乌洛侯律策马至沈嘉禾身侧,不快道:“娘子,这个护院不太行,咱们回去把他卖了换一个吧。”
徐成安:“……”
沈嘉禾莫名被逗笑,她一夹马腹驰骋而去。
“娘子,等等我!”
身后的马驹追上来,官道上马蹄声扬起一片尘土。
这人和祝云意完全不一样,她身边以后也会出现更多和祝云意全然不一的人,她也会慢慢忘掉祝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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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快马加鞭抵达相州足足走了近一个月。
九月底的北地已经偏冷了,而在这南地百姓们还穿着薄衫。
三人进城先把厚衣裳换了下来,这才外出打听城里姓孙的人家。
在相州城转了两日才跑遍了城中所有姓孙的住户,但都不符合沈嘉禾要找的对象。
后来他们听闻城外还有个孙家村。
沈嘉禾当即就问清楚村子所在,带着乌洛侯律和徐成安一并找去。
跑马过去用了小半日光景,天色未暗,这个点村子里成年人都在外做工务农,三人牵马进去引得孩子们围观。
好在村子里还有老人在,徐成安问了一圈,终于问到村尾有户人家,儿子成德二十四年从军了,后来就在豫北军里,但成德二十七年他突然回来了。
对上了!
沈嘉禾和乌洛侯律推门进去时,只见一个老妇拄着拐杖眼泪婆娑站在院子里。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
她一见来人,便急着道:“真是沈将军让你们来的吗?我儿子不是逃兵,他不会是个逃兵!”
沈嘉禾微噎,上前扶老妇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她喝了两口才娓娓道来。
她的儿子叫孙晋,十五岁就参军去了,成德二十七年他刚满十八。这中间三年,家里年年都会收到儿子寄回来的军饷,孙晋父亲早逝,家中只有母亲拉扯着他们姐弟长大。
有了孙晋的军饷后,家里日子好了许多,姐姐孙晴也说上了人家,顺利出嫁。
“可晋儿突然回来了,他从前也没在家书里提过要回来。”老妇说到此,满脸疑惑。
沈嘉禾忙问:“那他现在人呢?”
“没了……”老妇捂着脸哽咽起来,“他被人发现时就躺在离村子三十里的小道上,他身上到处被翻过,是……是被山匪打劫了!”
“山匪?您确定?”沈嘉禾不动声色看了徐成安一眼。
老妇哭道:“我一个老婆子不懂,但村里报官了,来的官爷说射中我儿的箭就是附近山匪惯用的!我哭着求他们给我儿讨个公道,可他们都说我儿子是逃兵,没有人肯管啊!小姐,沈将军是不是来给我儿翻案啊?”
沈嘉禾一时不知如何答,她是悄悄来的,且当年父王秘密让孙晋带走祝忱,此时不可能公开。
她便问:“和孙t晋一道来的孩子呢?”
老妇顿时愣住:“什么孩子?我儿……我儿在外有孩子了?”
“不不,您别误会。”徐成安只好道,“孩子不是孙晋的,他应该是和孙晋一起来的。”
正说着,外头院门吱呀推开。
来人见院子里有外人,不免愣了下:“阿娘,他们是……”
来人是孙晋的姐姐孙晴。
沈嘉禾此刻才知道孙晋是个逃兵的事传开后,孙晴婆家觉得此事丢脸,便让她的丈夫将她休弃。
此后再也无人上门提亲,这些年孙晴便回来同母亲相依为命。
父王当年救祝忱是善举,却不想最后竟然成了这样。
孙晋奉命带走祝忱,必然是受命于父王,为了确保祝忱安全,至少短时间内不得联系。谁能想到他们还没到孙家就遭遇山匪劫掠,三年后,父王也去了,就更无人过问这件事。
沈嘉禾将身上的银钱全都留给了孙家母女。
她又私下同孙晴说,若她愿意,可带着孙母去豫北,她会安排好她们的生活,也能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孙晴豁达笑笑:“我都三十多了,嫁不嫁人没什么打紧,这些年我和阿娘生活得也很好,小姐不必记挂。还有,多谢沈将军给我们送的抚恤金。”
沈嘉禾皱眉,什么抚恤金?
来相州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孙晋这个人,豫北军中也绝无可能会给孙晋派发抚恤金。
但这事她没多嘴问,她深知离开故土需要多大的勇气,便也不再规劝。
徐成安最后把乌洛侯律给他的那包首饰也一并留下了。
孙晋死于山匪之手,他边上没有孩子尸身,说明祝忱至少没死在当场。
离开村子后,徐成安便到处打听成德二十七年相州有没有出现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孤身一人的孩子必然会引起注意。
一连十多日打听下来,竟还是没有消息。
乌洛侯律忍不住问:“你们到底在找谁?”
沈嘉禾搪塞道:“一个故人之子,你不认得。”
乌洛侯律:“……”废话,他当然不认得!
“他叫什么?名字也瞒着我?”乌洛侯律看向徐成安,“我都来了,自然是帮着一起找的,他叫什么?”
徐成安挑眉:“知道名字没什么用,孙晋死后他若还在相州城逗留,必不会用真实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