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134)

“哎呀，果果肯定明白的，男女朋友之间会做的事情啦。”

“等一下，你们在交往吗？”

“对啊，中午说的很明白啦。你忘记了吗？”

我猛然抬起头望向镜子，刚刚的瞬间耳边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镜面完好无损，照出我呆滞的神情。

“我以为是玩笑。”

“咦，难道阿冬说我们没在交往？”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我自以为是的选择了期盼的那个答案。

“没有。”

此刻语言系统持续退化，只能用最简短的词句回应。

“对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两个人志同道合的同志抱有相同的觉悟。”

阿秋描述的恋爱颇有上个世纪革命情怀的味道。

“其实冬当时有很多问题，尽管看上去老实，其实他完全不懂控制和女孩子交往的方式，常常引起误会。你要不要再……”

“果果是在批评我男朋友吗？”

阿秋不满的声音，犹如刺耳的电流声，吓得我收住声。

“我怕你，被他骗。”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阿冬可以信任，你要相信我的判断。”

阿秋故意的吧？这句话在我与春晓交往时常常安慰她的。

“对啦，果果明天抽时间来我家把阿冬的移动电源拿走，替我还给他。”

“由我替你还？”

“我是很想亲手还啦，不过我们今天第一次做那件事太过兴奋，回家路上我不小心扭到脚。医生看过后说要卧床两周。阿冬又不方便来我家，拜托你帮帮忙。”

“好，我知道了。”

撒娇的阿秋，不像是在骗人。

脑海描绘出阿秋与冬当时所做的那件事。

我清楚的感受到，刀子在心头刻下的一行字：

冬当时喜欢别人。

~

“来晚了，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

爸爸拂去落在身上的雪，快步走到座位，满脸歉意的道歉。

“爸爸好过分，难得陪我吃饭竟然迟到。”

火锅已经沸腾，再不来我会忍不住偷吃。

“先不说这些，果果有没有带移动电源借给我用一下。”

不假思索地顺手拿出阿秋还给冬当时的移动电源，递给爸爸。

“新买的移动电源？”

“冬当时借的啦。”

爸爸摸着下巴，轻挑眉毛，频频点头。

“冬当时借给阿秋，而后阿秋叫我帮忙还回去。我这两天在忙，没空见他。”

这个解释听起来好假。留下阿秋和冬当时交往这件事不提，详细解释了移动电源的来龙去脉，大费口舌的我无奈的叹息。

烦死了，想把移动电源扔进火锅里。

“冬同学是不错的男孩。”

爸爸端起一碟宽粉煮到锅里。

“爸，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提他。”

爸爸无奈的耸肩，不甘心的说道：

“就是表达一下个人观点。”

“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冬当时究竟哪里好？”

我放下筷子低着头询问。

“你上次喝醉，冬同学送你回来，我们两个在路上闲谈。冬同学问我是否担心，他有轻薄你的举动。我反问，他会不会真的做出伤害你的行为。那孩子一脸严肃地告诉我，如果伤害你的人是他，你会更加伤心。”

勉强算冬当时还有点良心。

“比起撒谎说不想，冬同学认真思考后，控制住了欲望。他会成为很好的男人。”

爸爸眼神诚恳，令我想起努力推广产品的销售经理。

“好和不好又怎么样？”

很遗憾您所推荐名为冬当时的款式已经售罄。这又是一句冬当时式口吻的戏言。

“爸爸在只是发表感慨啦。”

“人家又不喜欢我。”

明明是在陈述事实，表达出去却像是在赌气。

冬当时，我讨厌你。各种各样讨厌你的理由，总之讨厌。

“不喜欢？……什么样才是喜欢？”

爸爸的目光凝视天花板，似乎在思考自己提出问题的答案。

“喜欢是见不到对方会想念，见到了会心情愉悦的傻笑；在人群中，能迅速找到对方的身影；通电话时，听到对方的声音会感到安心，挂断电话后仍回味；忍不住想和对方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哦。”

爸爸夹起一筷子火锅宽粉，裹满蘸料放入口中。对于我给出的答案并未在意，感到被轻视的我随即补充：

“……喜欢就是，看到对方和其他人在一起会不开心，会口是心非……”

冬当时、冬当时、冬当时。

趴在桌子上满脑子都是这个该死的名字。

独处

寒假的时光，总是匆匆之间转眼即逝。清晨醒来的时候，常常要先思考今天处于周几这个问题。

手机收到一条未读的信息。发件人是春晓，时间1小时前，一张照片，他坐在大巴车里，侧脸的自拍照。

哦，已经到周末了，他要去S市参加全国大赛。

【祝你取得好成绩】

简单回覆我把手机放在一旁不再管它。

分手的决定，等他回来再提。

我现在需要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准备小提琴的比赛，拿到第一名可以获得出国留学的推荐。而今的我，前所未有地想要离开身边的一切。

归根到底，其他旁人是不能依靠的，只有沉下心来认真搞事业，这一条路是正途。

妈妈去工作了，早餐放在桌上还冒着热气。洗漱完毕，我吃着粥，小姨的视频电话如期打来。

时钟指向8:30分，自从寒假以来小姨雷打不动的每天监督我练琴，考虑到与英国时差的因素，小姨确实为我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