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142)

“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冯老大一时兴起，叫我来学校收拾卫生，前前后后只有我一个人，可真是累死人了。”

隔着屏幕也能体会到冬当时内心的不满，不然他才不会在电话中主动解释外出的原因。

“堂堂冬当时会老老实实地受欺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脑海中绘制出画面，冬当时无精打采地不停叹气。好好玩，又稍稍掺杂一丝心疼。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没，没有啦。不关你的事。”

冬当时不知为何的闹起别扭。

阿秋握紧拳头为我鼓劲，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那句话：

“冬当时，我要你陪我去S市参加比赛。”

“呃……好意心领了。现在马上要开学，我不去凑热闹了。”

稍稍疑惑后，果断拒绝。不愧是他，这件事在预料之中。

身旁的阿秋立刻指向一组词：态度强硬。

“喂，你仔细听清楚我不是在询问你，而是通知你。”

“可是我寒假作业还没写完。”

这该如何是好？我不知所措的望向阿秋。她的指尖果断指向另一组指示：坚决到底。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别耍性子，又不是小孩子了。春晓没时间陪你？那让阿秋和你一起，或者问问梅玖啦，没必要非我不可吧。”

没错，非你不可。全世界唯独要你。

“春晓在参加高中篮球全国比赛没时间，阿秋……她也有其他事要忙。”

“怎么感觉我是备胎中备胎？”

才不是呢，大笨蛋。

难怪很少有人会喜欢冬当时，要对他表明心意太困难了。侧面衬托出梅玖姐的伟大。

“即使是备胎我也选中你了，欢呼吧。”

“呃……我好好考虑，过两天给你答复。”

我抬头与阿秋确认是否可行，阿秋坚决地摇头。

“什么过两天，明天要买车票订酒店，马上把身份证信息发给我。”

“你还真是死缠烂打，不知放弃。”

电话另一端，冬当时终于泄气妥协。

恍然大悟，只要我再坚持一下，他就会答应我的要求，哪怕任性无理……

冬当时其实喜欢我的吧？

嗯，一定如此。

嘱咐

回到家，外公外婆已经吃完午饭，我把剩下的饭菜加热，边吃边提及夏如果的邀约。不过有意回避了夏如果的身份，以免外婆的误会再度加深。

“跟朋友出去玩，好事啊。去几天？男孩还是女孩？”

“老太婆，别管孩子的事情。”

外公出言阻止外婆追问。

“我和班上的几个男同学，打算去S市见见世面。大概3天左右。”

出于内心的不安，我还是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谎话。

“唉，竟然不是和果果一起啊，好可惜。”

外婆突发的感慨，吓得我一口饭噎住。

“咳咳咳。”

咳了好一阵才缓解。

“我和夏同学根本不是您想象的那种关系，您不要乱想，人家有男朋友，这样会给夏同学造成困扰的。”

另外不要叫的那么亲密，您和夏如果不过见了一面而已。话说身边的人，似乎除了我以外对夏如果都是‘果果’这个昵称。

“咦？果果有男朋友？倒也是啦，那么可爱乖巧的女孩子，有众多追求者很正常。想当年外婆我也是服装厂有名的美人，最后鬼迷心窍嫁给你外公。”

“燕芳，说孩子的事，别带上我。”

外公不满的抱怨，捧在手中的铝盒子险些摔在地上。

外婆冷哼一声，开始追忆年轻时的过往。在多年后，两位老人先后离世，我整理相册发现年轻时的外婆绝对是出类拔萃的美女，外公也是相貌堂堂的俊俏小伙。

所以啊，我这份尊容，怎么可能搭得上夏如果的边。

因为天冷的缘故，外出无需准备备用的衣物，简单准备好换洗的内裤和袜子，在双肩包里放进移动电源，我好像没什么额外要带的东西了。背包好空，不像是要外出的样子。有些失礼的感觉。要不然再拿一本书吧，要找一本百看不厌的小说……乙一的《GOTH断掌事件》好了。

收拾妥当，看着背包呆呆发愣。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呢？毫无缘由，又不容拒绝，非常夏如果的作风。

说起夏如果的风格，我忽然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有多么可笑，高中时期的‘我’自以为是的认为非常了解夏如果这个人。现在回看下来，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把喜欢的部分提炼出来加以想象，幻想出我所认识的‘夏如果’。事实上她远比我想象的更好。

入睡前，我懊恼地把背包丢在房间角落。

后天才出发，我在着什么急嘛。

~

出发当天，外婆早早叫醒我，并把1000元钱硬塞到我手中。

“穷家富路，出门在外不要舍不得钱，吃好一点，对朋友们更要多关照。”

外婆总是这样，去市场买菜要讲半天的价，有时候为了几毛钱跟菜贩吵的不可开交。到了我需要用钱的时候，她从不问用途缘由，竭尽全力的给到我。

拗不过外婆，我把钱放进钱包。走到客厅听到外公喊我。

“当时。”

外公伸手示意我坐在床边。

不会又给我钱吧？我挠着头走过去，坐下。

“别输给他们啊。”

“您说什么呢？”

他扬起手，下意识地认为他要打我巴掌，结果手掌轻轻抚摸我的头。幼年记忆中硕大坚硬的手掌，现在瘦弱柔软。

“果果，那么好的女孩子，不许把她输给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