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144)

夏如果的小姨纵是当着被嘲讽的人面前，仍丝毫不掩饰的表达心中真实的想法。这点倒是完全符合我心目中对于天才到认知，当某些方面拥有异于常人的才能，就势必出现人格缺陷。

我实在懒得解释跟夏如果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干脆无视她的言论，坐在座椅上望着窗外出神。

令人颇感意外的是并排坐我身边的夏如果，也并未对我们二人的关系做出解释，任由她小姨持续不断的抱怨。

对我们二人而言这种误解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向葵和柏仁自不必多说，我外婆和夏如果的爸爸也错把我们认为是情侣。

话说，问题根源是不是我们两个身上？

坐在我们前排的言栩扭过头，对我们说道：

“果果不知道吧，你小姨挑男人的眼光，在我们大学里是公认的……怎么形容呢，不能说是毫无眼光，简直就是瞎。”

前半句令夏如果的小姨骄傲的挺起胸膛，后半句则直接面目狰狞，扑向她身侧的男人。

通过夏如果平淡的反应可以猜想出，她对家庭教师和小姨爆发的小型战争早已习以为常。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是人都会老，颜值最容易贬值。”

“有些人老了也很帅，但是某个人一辈子也帅不起来，略~略~略。”

很难想象这是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女在对话，但切实发生了。

被评价为一辈子也不帅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女人口中那么不堪，以同为男性的视角看，他的长相还是蛮不错的。

“都说了帅不能当饭吃。”

言栩坚定否认，来自伊执颜值之上的理论。

“那看什么，房子车子吗？财产分割做清楚，到头来我们什么也拿不到。还不如长相身材好的，起码我们能真正拥有。”

伊执这边毫不退让。看来这趟旅行不会寂寞。

“两个人交往当然是看是否聊得来了。”

“咱俩就聊得来，你觉得你我合适吗？”

“跟你多说一句话都是对我宝贵生命的浪费，你愿意怎么去作死是个人行为，麻烦不要让果果像你一样白痴行不行。”

这两人与其说聊得来，不如说是吵得来。

在伊执一阵暴力输出下，言栩逐渐放弃言语回击，默默忍耐。

“话说，难道不应该你们两个男性坐在一起，我和果果并排坐吗？你是不是打算趁机占我便宜？言栩，不要搞小动作，我对你的小心思一清二楚。”

前面的座位传来言栩重重地叹气声。

“伊执，作为成年人应该做大人该做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捣乱 。”

“你这家伙又在损我，还是不长记性。”

伊执说着，又是一记手刀。我开始明白夏如果跟谁耳濡目染的格斗技巧了。

“好啦好啦，你在倒时差吧，今天例外允许你靠着我肩膀睡。”

通过座位缝隙看到伊执羞红的脸颊。

“喂，不要把座椅扶手挪开，让你靠肩膀，不是整个人贴过来。”

依据对夏如果的习性了解，她的小姨一定不会把言栩的说明听进去。

两个人倒是般配。

“这两位确定不是情侣？”

我低声询问夏如果。

她托着腮，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头靠在窗户，目光望向窗外。列车缓缓前行。

“出发了呢。”

夏如果喃喃自语，脸上洋溢着幸福甜美的笑容。

我最害怕的就是你总在不经意之间令我着迷，喜欢你的情绪快要抑制不住了。

越是和你在一起，就越是会愈发的喜欢你，越是喜欢你也就越痛苦。偏偏又忍不住的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陪伴

抵达S市时，时间是下午14:00，正好是酒店允许办理入住的时段。

放好行李，大约休整了10分钟。言栩提议出去走走，遵循客随主便的原则，我点点头，跟在后面。

但是我怎么也没料到，他出门左转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

“等一下啦。”

门的另一侧传来伊执咆哮的声音。

言栩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敢再敲响房门。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站在门口，停留了5分钟。

“要不咱们回去坐坐？”

“千万别，女人这种生物没有时间概念，但却会很好的记住你犯下的过错。伊执打开门见不到人，咱俩的尸体晚上会泡在江水里。”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放弃了溜走这个更过分的打算。

等待持续了20分钟，两个男人站在酒店楼道百无聊赖的刷手机。不知道透过监控设备看到我们的保安大叔，是否会感到奇怪。

终于伊执推开房门，满脸嫌弃的看着我们。言栩和我相互对望，谁也不想先迈步进去。最终在伊执眼神催促下，言栩不得已走在前面。

踏进房间的一刻，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我们住的同一家酒店，房型也是并无不同。疑惑之际，角落中对着镜子化妆的夏如果转过头。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怎么样？”

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根据夏如果一张一合的口型，大致推断出她的话。

过往的记忆中，夏如果日常上学的样子，身穿私服的样子，登台演奏的样子，甚至穿婚纱的样子，我以为不会再被她震撼到哑言。她总是在一点一点，惊艳我的生命。

“挺好看的。”

言栩摸着下巴频频点头。

“谁问你了？”

伊执用手肘戳着言栩的肋骨。

“好看……”

我低下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夏如果瞪大的双眼，证明我的答案没能传递给她。平日信口拈来的夸奖，今天变得难以启齿。搞不懂我在紧张什么。